洛久夕故作淡定地看着楼阡夏,实际上紧张的已经不敢将视线移开,内心像是在畏惧着她的回答。
“噗嗤”楼阡夏绷不住脸笑出声来,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一个月牙儿,洛久夕自尊心瞬间崩塌,侧过头不再看她。
“我说,”楼阡夏笑吟吟地将洛久夕赌气的脑袋掰正,与他对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我的契约白狐。”
“什么害怕,我洛久夕怎么可能害怕呢!”洛久夕被盯的脸红,想把头转过去,却被一双光滑白皙的小手控制住了,全然没有刚才魅惑众生之势,紧张(其实是害羞的说)得连灵力都忘了用。
“真是傻瓜啊。”楼阡夏浅笑盈盈。洛久夕干脆坦荡地直视着她。
“是在害怕我以后丢下你,还是害怕有朝一日保护不了我,恩?”
洛久夕眸色一深,就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漩涡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连同星辰和灵魂。
“不管未来怎样,至少你现在比我强,可以守护我。而且我们可是血契啊,连灵魂都留下烙印的契约,就算我想丢下你也做不到啊。你伤一分,我便痛一分,护你等同于护我自己,护我等同于乎你。从结下契约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分不开了不是吗?”楼阡夏深深地看着他火焰一般的眼,想透过那扇窗看到里面的那颗跳动的心。
洛久夕微微一怔,把楼阡夏的手物归原主,脸上的红晕消去,用同样认真地目光注视着她:“我,洛久夕才不会为这些事担心。我是不会输给人类的。”
楼阡夏耸了耸肩,歪了一下头,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
这么嘴硬,说的好像是我一厢情愿似的,改天要好好调教一下。
“还不快给我修炼,知道自己现在比我弱还不努力!”洛久夕回想了一下刚才她说的话,敏锐地抓住了一个重点用来鞭策他这个“主人”。
楼阡夏俏皮的小脸翻书似的变成了苦瓜,心底已经竖起了一座墓碑。555~真是祸从口出,我干嘛要说实话啊。
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相爱相杀的幸福生活……
那是不可能的。
从此以后,某前世貌似很牛逼的鬼师大人过上了猪狗不如的炼狱修炼生活。
白云苍狗,瞬息万变,看云卷云舒,望潮起潮落,转眼六年后,整个大陆风云变幻,战乱四起,百姓流连失所,唯有耀天国边境的一处净土和西方的一处森林还保持着安详平和的姿态。
风岚谷外,风岚村内,无数流民每日都在饥饿和恐惧中度过,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亡,或许是无力地躺在炽热太阳下发出低低呻吟的时候,或许是在寒冷黑夜里瑟瑟发抖的时候,或许是在疫病疯狂传染的时候,也或许是在无法承受的恐慌中自尽的时候……
风岚谷中,一个娇小可人的少女身着白色长裙,衣袖和裙角染着一层充满生气的翠色。少女久久仰望着山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稚嫩的脸上流露出不知名的情绪,不似怜悯,不似悲哀,到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怎么?想发善心,救济那些流民?”一个少年远远的走来,即使看不清面容也能察觉出来人的绝色之资。靠近时,才看清那少年的容颜,从精致的眉眼到挺拔的鼻梁到薄薄的唇,无一不是鬼斧神工,犹如上帝最得意的作品。
那少女转过头来,回眸浅笑处,墨色如玉的眼瞳熠熠发光,墨发垂在翠绿的裙边,风过时,好似一从翠色摇曳。
“我可不是圣母,对于胆小怯懦的弱者,我生不起怜悯之心。”明明是世间少有的仙人之姿却说出这般无情的话语。
对面的少年却唇角一勾,清冽的声线吐露出冷漠:“那便最好。”
其实,只要那些难民敢下谷,便可以远离战争得到新生。然,他们却宁愿死亡也不愿踏入这传闻中的鬼谷,这一线生机是他们自己放弃的,我们没有必要将这些他们不要的东西再次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