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太后失踪的消息,始终被封锁在皇宫内,现如今燕绛皇宫中除沐太后的身边人之外,无人得知太后失踪,而宇文庭派出去的暗卫并未大张旗鼓的进行搜寻,而是以便装走访北漠的大街小巷,来探得蛛丝马迹。月镜离等人得知沐太后失踪的消息,是在毫无进展的三月后,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宇文庭要把北漠的每个角落翻遍了,也找不到沐翊霜的存在,而在这三个月里宇文庭时常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凰戒,心中不断思考着一个问题:翊儿为什么会去了北漠?西覃凉国在南边,而北漠位于北边,两地距离半个多月的行程,翊儿不会在将要到达西覃凉国之后而无故去了北漠。
或许,是因为……“月影”
“在。”
“传信给暗影,将搜寻方位转到北漠皇宫,尽全力寻找太后,不要打草惊蛇。”
“是。”月影退下之后,宇文庭心情烦闷异常,便走出乾坤殿,向着外面漫无目的的走去,这宫里真的很冷清,特别是她不在的时候,这皇宫已不像一个家,不知不觉走到月镜离的太医院外面,看见里面还亮着灯,便抬步走了进去。
宇文庭一打眼就看见月镜离一人坐在院子里饮着小酒,难得打趣道:“月爱卿,好兴致,寡人同你喝几杯。”说罢,便一甩衣摆潇洒的坐了下来。
月镜离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而忧愁,时而苦笑,看见宇文庭在他身旁坐下,神情倒显得轻松许多。
“从我登基之后,你我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开怀畅饮了,今日我们不如大醉一场。”没有任何客气的寒暄,月镜离直接递给宇文庭一壶酒,他理解宇文庭的心情。
“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吗?”时常不去给小沐太后请安,月镜离也有些不大适应,作为朋友,同时他也很担心小沐太后的安危。
宇文庭不答,猛灌一口烈酒,以回之。
“你让她伤了心,她自然要逃,我倒是没有想到,平日里你无甚喜悲,如今竟也会为了一个女子悲伤欲绝,我还以为这天地万物都入不了你的眼。”此时此景下,没有君臣,只有朋友,以朋友的角度,月镜离给出了他内心的真实看法。
“成为帝王不过是我的使命,只有她才是我想要的唯一,人伦纲常不过是父皇要挟我的坐拥天下的筹码,我会让她重新为后,做我的皇后。”哪怕是用膳,宇文庭也依旧握紧手中凰戒,那是他与沐翊霜唯一的联系。
“为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你可曾让她知道过,如果找到了她,告诉她又何妨。”月镜离很是佩服他们宇家,果真是兄弟,在这一点上有一个人与宇文庭是相像的。
“禄王他也是如我一般的可怜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去看看他。”宇文庭见月镜离没有作答,也知道他心中的困扰。
月镜离听到禄王的名字时,欲举杯畅饮的手一顿,而后缓缓道:“知道了。”便仰头一饮而尽。
北漠王宫
沐翊霜在北漠与漠寒暄的第一次交谈,是在她来到这里的三个月后。沐翊霜摸不准漠寒暄的心思,他把她掳到北漠,不就是想以此作为筹码来要挟宇文庭和燕绛吗,怎么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敌未动,我先动是敌我两派相互交锋的大忌,漠寒暄懂,她沐翊霜未必不懂,不过就是熬时间而已。
可她没想到漠寒暄来找她,比她所预料的时间提前了许多。一天傍晚,沐翊霜在等着桃儿回来,最后却等来了漠寒暄,看着缙遈一个七尺大汉进来的时候竟拿着一块小手绢,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仔细的擦擦抹抹,正看着书的沐翊霜抬起头看到这样的景象,一脸古怪的“欣赏“了一会儿,随后打趣道:
“看来北漠王平日里正事没做,净培养你了,”而后觉得应该夸奖一下勤劳能干的缙遈,接着道:“喏,看来培养的还很用心。”
缙遈本来觉得为主子鞠躬尽瘁,做缝缝补补,擦擦抹抹等事很正常,可是沐翊霜这么一打趣,听得他一脸羞愤。
“哈哈哈,看来沐太后在孤王这北漠过得不错。”漠寒暄甩着他一身玄黑锦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沐翊霜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撇撇嘴,接着低下头看书,不管他来是何目的,肯定不是好事。
“沐太后在我这宫里待的这几个月,可曾听说这么一件事?”坐在缙遈刚擦过的椅子上,漠寒暄转着手中的玉扳指,低沉的嗓音,带着嘲讽般缓慢说道。
“什么事?”沐翊霜嘴上说着,注意力也全在书上,未曾分给的桀骜男人半分。
看到沐翊霜这般冷淡的面对他,漠寒暄心中更激起几分想要打击沐翊霜的欲望,
“你可知道,你失踪的这几个月,燕绛皇帝未曾找过你半分,看来你这个母后在他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听到这句话,沐翊霜拿着书的手,不期然紧了紧,心中一丝哀伤划过,脸上却依旧不以为然的笑笑,噙着清凉的嗓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既然没有作为筹码的资本,那你就更应该放了我。”
“放了你?孤王还不会仅凭这一点而放了你,即便不能用你要挟燕绛,那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漠寒暄深沉的眸子微眯了眯,看着沐翊霜清艳绝伦的一张脸,一字一句的打在沐翊霜瞬间煞白的脸上。
“原来你的目的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