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走出的那人,又紧接着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借着月色我望着他渐渐露出的俊美容颜,他看向我,或者说一直都在看着我,似是在观察我脸上的表情。于我而言,就那么仓促的面对他,我实在不知应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可是他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好似不做点什么便会露出我此时的羞赧,于是我只得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那么生硬的笑,我知道我生扯出的笑很难看,可这也足以掩盖了我此时的窘迫,他看着我时,仿似我要将我看穿的窘迫,仿似我在他面前一丝不挂的窘迫。
然后,他走近我们,嘴角也同样扯出一丝笑意,很惊艳,我不知他在笑什么,或许是同样回我以浅笑,只听、他说:
“母后与南爱卿真是好兴致啊,在这里赏月,可否带寡人一个?”他说的很随意,漫不经心,就像是寻常吃一顿家常便饭时的语气,可是我仍能感觉得到,这状似随意之后的阴冷气息,这是一种与寻常决然不同的气压,我感到很压抑。
“微臣参见陛下。”身旁的南沐风恭敬地行礼,本能的让我也有一种想要行礼的冲动,入宫这几个月我从没见过这样陌生的他,垂在身侧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我想我应是在颤抖,生怕下一秒他就会大发雷霆。
或许感觉此刻身侧的我气氛不对,南沐风抬手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稍稍使我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我回以微笑示意,然后轻开口道:“沐风哥哥,你先回去吧,我跟陛下聊聊,想来我们母子之间也要多说说话才行。”
南沐风看我此刻执意要将他支走,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我几眼,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此刻湖畔只剩我和宇文庭二人。
我松了松紧握的拳头,而后道:“皇儿,你来这里找哀家有何事?”
“没事,儿臣就不能来找你吗?”宇文庭不再看我,而是负手而立,看着南沐风离开的方向沉思状说道。
“既无事,哀家便回寝宫歇息了…”我刚有要离开这里的打算,便听回过神的那人继续说道:“母后不打算跟儿臣说点什吗?”一句话,便拦住了我的去路。
“跟你说什么,说哀家与南爱卿有没有私情?那你觉得有还是没有呢?”我偏过头去看着他,他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许是没有想到我会把这样的问题甩给他,也没有想到我会把事情挑明的那么直白,但是随后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平日里白的透明的脸,此时被月光打着,似是变得有些发青,他在生气了,第一次我看见他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一个帝王平日里就应是喜怒不形于色,然而今天,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母后,可是有些累了,儿臣陪你在这里走走?”没有回答我的反问,他岔开了话题,声音也没有方才那么凌厉,变得很轻。
“我没有心情。”不理他这突然的态度转变,我转身欲走。
“跟儿臣没有心情,所以跟南沐风就有心情吗?”身后的那人再次出声,问的很直白,丝毫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
想起方才在宴会上的一幕,我答道:“是,就跟你一起没有心情。”
突然面前被阴影笼罩,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向我,我随之向前倒去,落在一个紧致的怀抱里,随后被面前这人转身压向旁侧树干上,速度快到只在我一眨眼的瞬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俊美的脸凑近我,一字一顿的问道:“母后,以前可曾认识我?”
“我认识你干嘛,谁没事干去认个儿子?”不知怎么不远处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是压在我身上这人周身气息渐冷,手指捻起我的下巴,眼睛阴沉的看向我,冷声吩咐道:“给寡人滚。”
我以为是在说我,伸手欲推开他,不成想他却压得我更近了些,让我后背直直抵在树干上,动弹不得。
“所有人退开三十里,没有寡人召唤,不得上前。”周围树叶一阵沙沙作响,而后归于寂静,我才知道他只是在说隐藏在暗处的影卫。
我见着情形有些不对,双手死死抵住他,“你想干什么,哀家可是你母后…唔…”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阵薄凉的唇便压在我的唇上,带着些残暴嗜血,吻得我生疼。
啪的一声,是衣帛撕裂的声音,这一声之后,便让我感到无尽羞辱,他在撕我的衣裳,“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禽兽!”在他想要进一步的时候,我咬上他的唇瓣,而后看着他的唇上溢出鲜血,“早都看过了,现在才捂住,是不是晚了点。”这句话说的我羞愧难当,如今我的身上衣不蔽体,我带了哭腔,道:“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你母后,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呵,母后?寡人不要你的原谅,我只要你记得我。”这句话说完,便是我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