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夏扬起美丽耀眼的笑容,把手里的地契重新放在祁一淼面前。
她不是做这一行的,对酒楼的管理也不懂,没必要因为喜欢清亭楼就占为己有。
她敲敲桌子,理智的道,“太子,这清亭楼,我不能要。”
祁一淼皱起眉头,这年头还有这种人?给她个这么好的酒楼她都不要?
他坐下,脸色难得正经起来。
“你好好想想,清亭楼年利润绝对是你半夏药行的十倍不止。”
他说的没错,半夏药行其实基本上都是在烧钱,百姓也只有在免费义诊的时间才会过来。
但是,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再者说,她才学不精,也管不了这么大的酒楼。
她依旧笑着,打趣他道,“你想看见清亭楼毁在我手里?”
就算清亭楼有掌柜主持大局,安七夏也绝对不会接手,她知道祁一淼把清亭楼做到今天的这规模是下了多大功夫,君子不夺人所好。
祁一淼被她逗笑了,倒是一副阳光帅哥的样子。
“你确定不要?”
安七夏点点头,接着像是嘱咐他一样,“以后别和祁亦宸拼酒了,你会输得很惨的。”
祁一淼此刻感觉自己头顶在冒烟,他幽怨的眼神落在安七夏身上,仿佛安七夏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走之前他留下一句,“本宫一定赢了那个臭小子!”
安七夏留在原地淡淡的笑着,这两兄弟关系也挺好的嘛!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
这天是林烟娅和五皇子的大婚,街道挂满红彤彤的写着喜字的灯笼,张灯结彩的热闹的不得了。
安七夏作为林烟娅闺中好友自然是不能缺席。
她亲眼目睹着林烟娅哭着进了喜轿,亲耳听见喜娘议论着新娘子今天哭不吉利什么的。
她开始感叹,有一个拎不清的昏君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总有一天,这个皇帝会被推翻,那一天总会来临的。
这天让林尘卿见到了思念已久的安七夏,只不过他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他看见了她,却是偷偷的走出了她的目光。
参加完这桩万众瞩目的大婚之后安七夏就自己一个人坐在半夏药行二楼卧室。
她安静的叠着衣服,满脑子都是林烟娅哭的凄凄惨惨的样子。
她现在竟然开始惧怕,她怕,怕她和祁亦宸的婚礼会受到各种阻碍,她怕被皇帝赐婚给另一个人。
她不是不相信身为宸王的祁亦宸,而是不相信当朝皇帝。
听说皇上当年为她母亲唐玉溪所痴迷,结果在唐玉溪被冤死的时候皇上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还有端庄懂事的凉城第一闺秀江花语,花妃娘娘,身怀皇子就中了剧烈的寒毒,最后被冻死死在太阳下。
皇上依旧什么都查不出来。
之后的江家居然被满门抄斩,这件事让皇上失去了些许百姓的民心。
也让皇上失去了三儿子祁亦宸的孝心和童心。
她把衣服放进柜子里,动作麻溜,看起来确实是在好好放衣服。
事实上,她一直在出神,她在心疼,在惋惜,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