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煊雨的园子应该与其他人的园子差不太多,富贵雍容一点的种着牡丹、芍药等,清尘脱俗一点的种着荷花、桂花等。
夭夭灼灼花盈树,颗颗株株果压枝;
果压枝头垂棉弹,花盈树上簇胭脂。
眼前的这番景象倒是让仙仙大吃了一惊,有花有果,有始有终。
“想吃果子就自己摘,只准摘自己想要的那个,不要摘了这又扔了那,可怜了其他想要的主。”煊雨在侍女的搀扶下走房间,淡施的薄粉丝毫遮不住憔悴和眼睑下的深蓝色。
“姐姐伤好些了吗?”仙仙望着果树,故意忽略她的含沙射影。
“你说的什么伤?这里的伤?”她指着腹部的剑伤又指指胸口,忿忿地说:“还是这里的伤!”
仙仙一时无语,能说她傻吗?只能是造化弄人。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她对着周围的侍女、太监大声命令。仙仙侧头都自己身后的侍女点点头让她们离开,侍女不放心地迟疑,煊雨呵斥:“该死的奴才!主子的话都不听了么?”
侍女还是不动地看着仙仙。
“出去,姐姐的话听不懂吗?耳朵拿来干什么的,不如割了,怎么样?”仙仙很平和地说,望着侍女飞快逃离的背影和煊雨憋闷的表情,她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狼矢总喜欢用这样的语气与人说话了,真的很有成就感。
“呵,我还以为他喜欢你什么,原来不过是臭味相投。”煊雨扶着椅子坐下,手放在腹部上。
“是吗?”
“为什么老和我抢?”她一动牵动伤口,又无奈地坐下,说:“小时候在王府是这样,长大了,你是内定的王后人选,而我本是与衡王联姻的。可不知道你对父亲说了什么,一下子你成了衡王妃,我被困在了这不是人呆的地方!”
什么,狼衡原本该娶的是煊雨?乱乱乱!
仙仙摘下一个白花桃,凝烟肌带绿,映日显丹姿,用手绢揩拭,咬了一口,又酸又涩。
“王上对于一个女人的喜好是不会超过两个月的,更何况,他,他根本是变态!”煊雨的目光变得恶毒:“他就是个变态烂人。”
“姐姐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很不妥吗?”听她这样说狼矢微微有些反感可又好奇得不得了,变态,怎么个变法?
“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煊雨捂着伤站了起来,也摘了个果子,扔在地上:“人们都以为种果子是为了吃或者看,可偏偏有些人觉得把果子扔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汁水飞溅才是果子的用途。而狼矢,就是那样的人。”
她边说边用脚把挑子狠狠地踢远,唇上胭脂鲜红,更显脸色的惨白:“女人,后宫,都是他的,所以,他可以随意玩弄。当女人们欢喜于将得到帝王的宠幸时,她根本想不到面对她的又是怎么样一番难堪。他有时只是叫女人静坐在那里,他自各发呆;有时会叫女人脱光了站在那里,也许唱歌也许跳舞;他也会让女人躺上去,息了灯,谁又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不是帝王。”
煊雨折断花枝,落叶纷飞。谁又知道,表面风光的自己,还会是处女之身。
她,凭什么得到幸福!凭什么得到垂青!
仙仙扔掉咬了一半的桃子,嘴里的苦涩顺喉咙蔓到心尖,如针刺。
“你别得意得太早,更不要以为王上宠你就失了魂,背叛父王,那样,你会死得很惨的。”在如愿地看到仙仙疑惑的神情后,轻笑着说:“其实,我知道我说得太多了,不过,不用谁动手杀你,煊赫!太后也会想办法除掉你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