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城东方三百余里的一处谷底,这里已经是东岐山脉深处的边缘,此时此刻,一人一鼠正站在一个地洞前面相互交谈。正是何为与那小鼠。
这七八天的不断行走,在小鼠的带领之下,何为终于赶在今天下午时分到达了目的地,一路上小鼠到还真是为何为讲述了关于剑尺的相关用法,至少讲解了最为基础的砍,拍,顶等技巧。和小鼠相处的越久,何为便越是发现小鼠虽然话语听着极不靠谱,但不可否认其的确知道很多的隐秘,同时对着东岐山脉也是有着部分了解。
此刻,何为便是站在这地洞之前,神色古怪的询问小鼠道:”我们走了七八天,就是为了寻找这么个地洞?“
小鼠点点头,道:”没错吱,这地洞里面有着一种磨蚁,也算是你们平常所说的獠兽吧,它们虽然个体体积小,攻击力低,但是总是群居行动,刚好可以训练你对于剑尺的用法。“它点着小脑袋,一种骄傲的表情又是洋溢在脸上。
何为咽了咽口水,颤颤道:”不会吧,真要我进这地洞啊?这万一要是没咬死了呢?“
”怎么会呢,要是你被咬死了,我不就是老鼠了么?再说,这也有利于治疗你身上的暗疾吱!“何为还想说些什么,但小鼠却是有些不耐烦,从何为肩头跳下,脚爪踢在何为屁股上面,“赶紧进去吧吱!”何为身子向前一个踉跄,便是一头栽进了地洞之中。
何为摸着自己的屁股,呻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地洞里面的环境,便是听见整个洞穴之内顿时响起“嗡嗡”的轰鸣,震得整个洞穴一颤一颤的,他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四面八方已经多出了密密麻麻的东西,正不断地向着自己逼近。
喉咙上下一动,心中暗骂了小鼠一句,何为抽出束在身后的剑尺,下意识地挥舞起来,这七八天的时间里,何为的剑尺总是被捏在手里,反复挥动,倒也是掌握了不少技巧。
但是,很明显,何为在这七八天里学到的东西并不足以他完全应对这不知数量的磨蚁,近乎是在他将剑尺挥下的一瞬间,全身上下就有多处被其咬伤。一处伤口根本无关痛痒,但要是这样的伤口瞬间暴涨百倍,就是一种可怕的境地。
剧烈的痛楚从何为全身上下传来,令他不由得闷哼一声,手中挥舞剑尺的动作都是有所减缓。
“何为,加油吱,我可是相信你的啊吱!”小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令的何为心中五味醋坛,不过倒也令他稍微有些慌乱的心神恢复了一些,“我当初怎么就信了它的鬼话?”他身上传来的疼痛更加剧烈,几乎每一个呼吸之间,自己的身上就会多出很多伤口,何为此刻的衣衫已经有了多处破碎,几乎每一只磨蚁的叮咬都会让他的衣衫上面出现一个小洞。
“嘭嘭嘭!”何为的剑尺在昏暗的洞**快速挥动,他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剑尺的确击中了很多的磨蚁。“拼了!”何为大叫一声,像是在为自己壮胆,剑尺在他的手里挥动地越来越快,劈,砍,拍,顶等技法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也在其手中的剑尺之上反复出现。
“年轻就是好呀吱!”小鼠不知道从哪里又是拖来一枚果子,美滋滋地吃着,含糊着道:“可不要仅仅依赖你的视觉,就当自己是个瞎子吧吱,多调动你的其他感官嘛,用尽你所有的去感受吱,真好吃吱!”
小鼠说完这句话便是再也没有了声音,估计正忙着吃着那枚果子。只留下何为一人在这昏暗的地洞之中应对这来自四面八方不知数量的磨蚁,留下他独自体味着浑身上下的剧痛。
何为也不知道自己浑身上下已经被磨蚁咬了多少伤口,他在剧痛带来的麻木之中似乎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双臂已经开始肿胀起来,这带动着他手里的剑尺移动亦是逐渐慢了下来,“一无是处!“每次何为感到身心疲惫的时候,脑海里就会出现赵无权满是戏谑的话语,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足以让何为咬紧牙关,一次又一次的挥动着剑尺。
”嘭嘭嘭……“昏暗的洞***沉闷的撞击声逐渐变得有了节奏,只是偶尔出现何为的几道闷哼,何为就这样不知时间地重复着,挥动剑尺,忍受痛楚。
待到外面的小鼠吃完浆果,心满意足地一觉睡醒之后,它才对着地洞抬起小爪,将已经昏迷的何为从其中托举了出来。此时此刻的何为,浑身的衣衫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几乎达到了一碰就碎的地步,更为重要的是,在不知多少次磨蚁的叮咬之下,他的身体已经足足肿胀了一圈,整个人变得浑圆起来,倒是和那小鼠有了点相似。
”诶!居然有了一丝本尊的风采吱,不错不错。“小鼠注意到何为浑圆的身体,目光赞许地点点脑袋,似乎并不关心何为此刻的安危。就算此刻何为昏迷了过去,但那剑尺还是被他紧紧的捏在手里,几乎是战斗到昏迷前的最后一息。
小鼠将何为的身子安放在地上,身形小跑进树丛之中,不一会儿便是费劲儿地托着一个比它身形打出三四倍的树藤小篮,里面装满了慢慢的奇形异草。
“呼……呼,累死本尊了吱!”小鼠把篮子拖到何为身旁,便是一个跳跃,钻进篮子内,一口吞下诸般药草,鼓着嘴快速的咀嚼几番,便是又将其吐出来,将其均匀涂抹在何为浑身上下,就这样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直到小鼠将篮中的药草全部咀嚼涂抹在何为身上的时候,何为浑身上下都已是被其覆盖,显得极为滑稽可笑。
“大功告成吱!本尊好久都没有这么辛苦过了吱!”那小鼠高举着两只爪子,神色得意地高呼道,便是整个身子往前一倒,靠在何为身上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