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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喜与忧

何为的房间又是一夜灯火通明,那柜台的伙计趴在柜台上迷迷糊糊,望着他房间内的身影来来回回,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从房间里偶尔传来的异响有时也会惊得那伙计突然蹦起,揉了揉眼睛瞧了眼何为的房间,喃喃道:“现在的修士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大半夜的也不让人安生……”说完便又是趴在柜台上熟睡了起来。

……

第二日清晨,何为迷糊着眼睛拉开房门,眯着眼睛走出房门下了楼。一整夜的捣腾让他终于对着手里的五行符咒有了一定的了解。火符咒主炎,触物焚烧;金符咒主攻,削铁如泥;水符咒主疗,治愈伤体;木符咒均衡,攻防自如;土符咒主防,坚不可摧。五行属性皆有不同,其中奥妙无穷,也是让何为兴奋的一夜未睡。悄然间已到次日清晨,何为虽有些许困意,但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于是他决定出去走走,这太明谷之大,还有很多地方他并未涉足。

何为出了同源楼,伸着懒腰享受着清晨的阳光。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浑身感觉好不自在,整个人都是精神不少,一宿未眠的困意亦是褪去不少。

“砰!”一个神色匆匆的白眉道士忽然在于何为擦肩而过的时候撞了他一下,那人急忙转过身来,道:“不好意思,失礼了

!”何为笑着摆摆手,毫不介意。那白眉道士亦是笑了笑,转身匆匆离开。只是何为不曾发现,那白眉道士在撞上他的时候,悄然将一些无色无味的粉末撒在了他的衣衫之上,若不是借着阳光在特定的角度看去会发现些许闪光,寻常人根本不会察觉。那白眉道士急匆匆地转过几个巷道,最后钻进了一个寥无人迹的角落,那里正有一名黑衣人焦急地等待着。那黑衣人一见白眉道士身形,赶紧上前低声询问道:“怎么样?”

那白眉道士捋了下胡须,得意道:“自然是妥当了!”

……

何为在太明谷内转了大半天,也去了很多风景优美的地域,靠在树上,躺在湖边,又是回想起来了之前在青禾村的日子,那时候村子里没有和何为同龄的孩子,他就经常一个人在附近的山林中玩耍嬉戏,好不自在。“咦?”何为突然直起身子,摸着下巴道:“我在青禾村的日子,倒也见了些寻常野兽,还真没见着獠兽的踪迹。这杨云烟州城同样地处东岐山脉边缘,却已是獠兽纵横,见不着寻常野兽的踪迹。真是怪了……”想到这里,他突然担忧青禾村有朝一日会被獠兽袭击,不过他转念一想,十几个年头都没出什么事情,自己担心又有什么用呢。“还是等着自己成为正式的捕师后回去看看吧。”何为自言自语道,脑海里又想起了许半仙喝的醉醺醺的样子,一个糟鼻子老头。

心里平静地犹如一潭深水,何为缓步而行,想要在外面接着走走。他再次来到太明谷入口的禁制前,在一片雾气中走了出去,期间还在不住地左右打量,心中想要找寻灵石的踪迹,不过找了半天,亦是没有半点收获。他失望地出了太明谷,从怀里掏出一张纯白的符咒,上面刻画着一个银白色的符文,三道印痕勾勒出劲风吹拂的模样。

“御风符!”何为脑海里赫然出现了这三个字。这是他在一个小摊上偶然发现的,这符咒仅有两枚,由于极高的价格让很多人望而却步,毕竟是由风属性的前辈炼制而成,可以让人行动迅疾如风。何为毫不犹豫地将其买下,当时亦是引得众人不少议论,暗自猜测着何为的身世与背景。何为不知道,恰恰就是他最后的这番举动,让自己被方才的白眉道士和那黑衣人给盯了上。

“啪!”何为稍微掐诀,便将这御风符贴在了自己腿上,顿时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随便一跳就能超出常人数倍。他神色一喜,脚尖一点地面,身形便是飘出数丈之远,如此这般,何为衣袂飘飘渐行渐远,一会儿便没了身形。

就在何为刚刚离开不久,又有两个身影从谷内匆匆而出。正是那白眉道士和那黑衣人。那黑衣人环顾四周,没瞧见何为身形,略有些担忧道:“难得等到那小子一个人出了这太明谷,可别跟丢了!”

“哼!”那白眉道士得意一哼,挥袖放出一只绿豆大小的飞虫道:“有了这寻踪蜂,纵使他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那黑衣人嘿嘿冷笑,道:“上次从一个冤死鬼身上搜出这枚虫卵倒真是便宜了我们,靠着这东西倒是发了不少横财呢。”

那只飞虫剧烈地煽动着翅膀,认准一个方向飞去,那二人亦是不再说话,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何为此刻心情舒畅,御风符带来的别样感受让他再次感受的修士的与众不同,他身形在树林之间快速移动,中间毫不停歇,一口气奔出百里的路程亦是觉得好不费劲,更是刺激了他的感官,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

此时此刻,那白眉道士与黑衣人已是风尘仆仆,浑身狼狈,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妈的,这兔崽子跑的也太快了吧,难不成还真用了那御风符?”白眉道士一脸心疼地说道:“一张可是五十两银子啊……这败家玩意儿。”

“不说了,赶紧追!”

围绕着太明谷周遭饶了一圈,何为终于是有些乏了,待那御风符的效力消失的时候,刚刚好来到了八座坟墓之前。这里正是前些日子他们遭遇獠兽袭击的地方,当时被獠**杀的人已经被何为打点的人好生安葬。这八座坟墓分成两排,每排四个,整整齐齐地坐落于那道小溪之旁。那天被染得暗红的溪流此刻又是清澈如斯,“哗哗”的流水声在这安静的时刻显得极为悦耳。若不是这八座坟墓,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样风景的地方曾经发生过那般恐怖的事情。当初被折断的树木,其上又发出了新芽,茂密的杂草肆意地生长,几乎掩盖了一半的断木。

何为忽然瞧见这八座坟墓前摆了些香炉和美酒,寥寥的青烟徐徐上升,而后弥散开来,了无踪迹,只留得一阵香味。何为在溪边找个块岩石盘腿坐下,安静地看着那八座坟墓,看着那冒出青烟的香炉。很明显,刚刚有人来到这里祭拜了安息于此的人,或许是他们的亲人,或许是他们的朋友,这些何为无从而知。

他只是突然觉得,原来生命是这般脆弱的东西。普通人也好,修行之人也罢,终究还是摆脱不了生老病死,旦夕祸福。“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喜怒哀愁,弹指挥间。”何为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当时我足够强大的话,这些人是不是现在就还活着呢?是不是如今伤心忧愁的人又会少一些呢?”他抬着头望着天,没有再接着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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