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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以一破四!

夏风炎炎,吹拂在人脸上冰若刀刃!不是天变,而是心颤!

那一扇紧闭的大铁门似是巨兽匍匐,他冷然相望,等待着最后的胜利者走出。

囚徒们杀红了眼,血腥更是将他们心中的凶狠激发出来,但自始至终有一小块地方流出,那里是另一个战场。

“贱民,我们又见面了!”刘鸣怒极反笑,手握碧玉长剑,浑身兴奋的发抖。他感觉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跳跃,每一滴气血都在沸腾,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狂吼,杀掉他!洗刷耻辱!

“看来你得罪的人真不少!”汤虎咧着嘴,淡漠的目光上下打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别忘了,答应我的。”驼背老者那绿豆般的小眼眨了眨,露出一口糟黄牙齿,说出的话尖细刺耳。

“哼,今天送你出去,我汤虎决不食言!”汤虎鄙夷老者但也不敢发作太多,毕竟杀了那小子还得利用他一下。

铁牛默认,这一个要求早就在联盟之初就谈好的。他当然也关心自己的性命,不过青发保证到时一定能将自己送出去。

“出去?今天能够出去的只有我!”刘鸣显然不属于这个小团队,属于不速之客,一听两人交谈顿时发作。

汤虎眉头内弯,身为元商后裔,对于天汉的消息自然不会不闻,对于这个青羊候之子亦是了如指掌。这小子的名头现在恐怕已经传遍一朝八国千万山了,色胆包天,调戏当朝天子最宠爱的檀阳公主,没把他砍了就不错。

“小侯爷,铁翁在此待了也有三年,这一次不得不出去,还是再忍一年为好。”

“狗东西,你算什么身份?胆敢叫我忍一年?”刘鸣眼瞪浑圆,傲气丛生,仰着头斥骂道。

汤虎面若寒光,要不是看在青羊候的份上他会如此礼遇?果然是从市井之中而来的小人,没有半点贵气可言,装的再傲又有何用?

“我身负皇族血脉,岂能与尔等罪民为伍?今天出去的必须是我!而你们都死在这里吧!”

“狂妄小儿!”驼背老者铁翁大喝,他年事已高,在这里待三年还不是为了出去筑基通窍,得享寿元?刘鸣的话语不只是挑衅,而是夺命!

“看来并不是铁板一块,有机可乘!”项仲道思考着眼前局面,利用一切信息。

“好了,先把这小子杀了再说!”汤虎不耐烦了,暗中朝铁翁眨眼示意。铁翁人老成精,自然明白汤虎的意思,先杀那小子,再把这狗屁小侯爷砍了。

刘鸣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只是余光瞥向那高大之门。

“糟糕!”项仲道后退数步,四人动杀机了。

“这一次看你怎么逃!”汤虎一马当先,手中血刀离手,化作一轮弯月旋转,血色连纵,搭起长桥,通往地府鬼门黄泉!

罗汉降龙!

项仲道不退不避,罗汉拳中最刚猛一式挥出,身后虚影几欲化作实质,有一健硕罗汉手掌翻覆,如同山岳四围,呈现困龙之局。一连十数拳齐出,拳应环合,叮叮当当碰在血刀之上。

唰!

血刀回转,汤虎重新在握,心中大骇,又变强了!短短时日又变强!

项仲道表面做出风轻云淡之状,内心却是苦笑不已,那翻腾的气血粘液瞬间就消失了小半成,还震的双拳发麻,通红泛青。汤虎是通窍境的存在,又熟练一门二流刀法,似是这种邪派武学,上手极快,但易学难精,对付现在的项仲道绰绰有余。

不等其喘息,铁牛和铁翁动了,一人挥舞出牛魔拳,拳起,有蛮牛狂奔,一对锐角上扬,直攻项仲道脆弱侧肋。铁翁脚步虚浮,看似轻飘飘,但每跃出一部,摇摇晃晃足有数丈,飘逸身形与其猥琐模样格格不入。手上利爪收起,置于后背处隐蔽,大嘴裂开,足足占据了半张脸庞。

挟山超海!

项仲道沉下心来,多日的入定休养倒是派上用场,战场中一颗冷静的心远比其他重要。

铁牛牛魔拳行动途中就被项仲道截下,一股玄妙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身体只能跟随项仲道的拳势继续冲锋。铁翁在数息前已然亮出利爪,锐利的锋芒闪烁,原以为能一击必中,如今却迎上了铁牛砂锅般大的拳头。

咚!哗啦!

铁牛拳骨坚硬如铁,铁翁的利爪不是凡物,也由精铁打造。两强相遇,若不一死,那便两败俱伤!

“啊——”

惨嚎灌天,三道数寸的伤痕贯穿拳头指节,粉嫩血肉翻出,更有森然白骨断裂,竖起根根骨刺。铁翁年老力衰,体内气血早已开始衰败,即使有利爪在前保护,也被那力道震飞,手脚酸麻痛痒。

仅是一招!败两人!

“用的好!”城墙上百夫长拍手叫好,望向项仲道的目光也是带着赞赏之色。

“那是少禅寺的罗汉拳?”副官疑惑问道。

“恩,怕是从数月前圆静大师的宗师武界中所得,没想到已然登峰造极,怕是得了奇遇好处。不过也是这少年勤奋,没有长时间的锻炼,根本就抓不住那罗汉拳神髓!第四大境圆满恐怕指日可待了!”百夫长感慨一声。

“属下听闻少禅寺中罗汉拳为次,虽然有规矩凡入门弟子必须修炼,但大多在挥洒自如七境后专修其他武学!一门三流武学修炼再深威力也大不到那里去吧?”副官望着那少年摇摇头。

百夫长脸色大变,瞥了一眼副官道,“白玉,这恰恰是少年可贵之处!历来大门大派,乃至皇宫龙脉都重视基础,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是最简易的,也是最难的,每个人都可以从基础之中获得属于自己的道。如今边疆动荡,各方混乱,少年人也没了往日那番心境修炼,耐得住高等武学诱惑的人物寥寥无几!殊不知,那基础之物才是通往大道的钥匙,你还年轻,可千万别存了那种心思!”

“属下受教。”副官低眉顺眼回答道,但是看那意思却无丝毫悔改。百夫长只能长叹一声,大势所趋而已,随着年月积累,武学昌盛,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够忍受高等武学诱惑呢?这繁荣的武道场景中又有多少人看到了虚浮,所幸天才辈出,名师恪守规矩,这才没断了传承。

项仲道一手挟山超海,借用祸水东引之势占据上风。不过他深知杀机未散,还有两位强手在场,更何况铁翁所受迎上的是硬伤,恢复也只是那百息的事情。

刘鸣早已迫不及待,一剑飞起,脚离地面数寸,破开气流,擦起阵阵音啸。

黄牛转角!

项仲道毫不犹豫的出拳,此拳轻柔,顺着剑身来到数寸之处,然后一靠,剑尖顿时绕了个半弧弯曲,在气血营造的域场之中颤抖悲鸣。

刘鸣重若千斤落地,荡起尘烟飞舞,身上亮起五处轮盘,对应阴阳五行,整个人看起来玄奥妙理,手一震,长剑立即脱离项仲道的掌控!拳势被破!剑尖长驱直入,遥指心口!

“藏神!五行轮转!”项仲道往后道行,与刘鸣分出数十步距离。

藏神,是凡胎境六炼中最后一炼,主要修五脏!对应阴阳五行!大成者,五行轮转,神藏于形,不惧妖邪迷惑,专修精神之道。

“中正剑法!”

刘鸣舞剑徐徐而来,堂皇中正之气倒是压抑住他的傲气,使其多出一丝正道浩然。

偏花七星!

项仲道右拳出击,五指微动,好似花儿低开,虚幻中有北斗七星高悬,较之前几式深奥许多,与这天地应和,师法自然。

两人激斗,剑影拳风,好似龙虎相争。汤虎手持血刀,精神专注,寻找破绽。

比斗并不是人数越多越好,还要看配合。刘鸣和汤虎显然没有交集,要是贸然动手就可能像铁牛和铁翁两人一般,吃力不讨好。

不管汤虎打着什么注意,场中的刘鸣心中惊讶越盛,同时伴有羞怒点点,还隐藏大半嫉妒。几个月前还在自己面前没有还手之力的家伙现在竟可以与他对斗数十招不落下风,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小子只有锻骨境界!体内气血旺盛如海!那始终沉稳平缓的呼吸更像是一种讽刺,让他心中那卑微的自尊心顿时破碎。

“贱民为何!贱民为何!”刘鸣剑势越发凌厉,参杂心中暴戾气息,一招有一招,狠辣无常,偏离了中正剑法的剑道。

项仲道如鱼得水,逐渐占据上风,刘鸣看似凶猛,实则心乱,连带着招式都混乱起来。

上山伏虎!

右拳朝天,左拳积蓄力量,项仲道好似猎手,对着那林间猛虎出手,行走间,风云变幻,佛光乍现,隐约有接触气境的意思。

当!刘鸣避闪不及,剑身扭曲数十度,一股力道顺着剑柄窜入血脉之中,耳边尽是佛号长鸣,双眼逐渐血红。

啪!

项仲道的左拳终于打出,那尊虚幻的罗汉瞬间凝实,融入拳势之中,带起不寻常的气劲,竟将刘鸣头上束发之簪子打碎!

“气境!”原本对项仲道有些成见的副官终于福气了,“触碰到了气境,恐怕距离诞生气不远了。”

此气非彼气,不是指内力,而是对于某一到领悟,比如剑道的剑气,就像之前青发和傅采乘所使用的一样。可以说,项仲道踏入气境之后极大缩短了和那些从小苦练显示出不凡天赋的同辈距离。

“啊——”乱发飞舞,刘鸣状若疯魔,手中的剑肆意挥砍着。“不可能!不可能!尔等贱民有何能耐!有何能耐!”

项仲道双目微阖,直直轰出一拳,将刘鸣打倒在地。

“你出身农家子弟,虽身怀皇家血脉,却不思量所出境地,如履薄冰,争上一口志气!反倒忘本断根,不谈幼年之苦,鄙夷平民百姓。你有何自傲?何德何能!只是一颗自尊心作祟尔!”

“需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全靠自身一双拳!尊严不是用华服血脉赢得的,而是自己争取的!”

“青羊候府中正剑法威名赫赫,其道光明正大,心术不正者难以大成!似你这种小人焉能驾驭!”

项仲道浩然正气融入话语之音,一字一句宛如诛心之言,一下下钉进刘鸣那本就脆弱的内心中。刘鸣死撑着,剑指项仲道,双眼布满血丝,原来白嫩的面庞犹显蜡黄,好似打上一层漆蜡。

“不!我乃青羊候之子,天命眷顾之子!怎么可能败在这里!我没错!我没错!”

十数丈高的古老城墙上副官眼神波动,几步便来到百夫长的身旁,附耳轻声道,“百夫长大人,我们是不是要出手?”

“出手?不知道八古猎场的规矩?”百夫长面色瞬间阴沉下来,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盯的那副官浑身难受。

“可··可那刘鸣毕竟是青羊候之子。我们这样坐视不理岂不是···”

“看来不是有人的触手过长,就是有人想着讨好!”百夫长不屑一顾,“刘鸣所犯下的罪状我们都明白,如不是青羊候劳苦功高,这纨绔早就被大刀砍头了。原本押解进入凡道已是破坏规矩,网开一面,现在自己不争气还要我们理会他?当我这百夫长是吃干饭的吗?这事休要再提!”

副官干笑一声,退到一旁,暗暗咬牙,直骂这个老顽固,难怪那么多年了还只是个百夫长!

“知错不改!今生无望!”项仲道念着,浩然正气钻入那刘鸣耳中越发刺激着他。

“我没错!我不会错的!我不会错的!!”刘鸣咆哮道,身上有淡淡的黑气缭绕,心口之处似有一张鬼脸哂笑,散发的邪恶气息令人所不喜。

“心魔,他入魔了!”有囚徒喊着。

“我不会错的,你们都该死!贱民都该死!”刘鸣一挥长剑,一道数寸的剑气凝聚,悄无声息的夺走一名囚徒性命!

心魔,这永远都是武者道路上不得不面对的坎,他可以瞬间吞没一个人的心神,使其陷入魔障,变得毫无理智。他们的出现不可预知,但只要武者坚守本心,他们就无所遁形!只可惜刘鸣心志薄弱,被心魔剥夺控制,已然入魔!

入魔后的刘鸣长发更显漆黑,黑气化蛇,缭绕全身,连带着声音都沙哑起来,甚至还直接闯入气境之中,实力大增。

“心志如此脆弱,就算给你高贵血脉,灵丹妙药筑基又有什么用!简直和废人无异!”汤虎嗤笑道,“不过入了魔也总算有点用处,给我消耗一下那小子气力,过会我也好动手,想要在内力被镇压的情况下动手还真是有点麻烦。”

“哈哈哈哈,看到没有,这才是我的实力!你死定了!你必须死!”刘鸣猖狂至极,黑气彻底吞噬了他的身形。

项仲道眉头凝重,但毫无畏惧,双手成拳,俯下身子摆出罗汉拳姿势。现在与这种失去理智的家伙讲话毫无用处,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亦是完成当初对武道铭心的誓言!

“我做人堂堂正正,体内一口正气蕴养,还怕你这入魔之人?邪不胜正,古来至理,你,必败!”

“少逞口舌之利!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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