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新华
近日白昼静待室内,隔绝外界一切光色的室内,以至当我踏出门口,见未暮将暮的色调,心中有些许怅然若失的卑微。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天又烧至尽头。月出东山之上,冲染华阳湖畔,于是我看新华学院(注:本文新华多为地域、场所之意。)的眼光又有了焦点。
十一月十四日,并无几多不同。下课去食堂的人群,依旧水一般由此教学区到彼教学区,如果你迎面站在水流中间,人们的身体像鱼一样迅速滑过,他们的头朝着你,目光却着了迷一样望向你背后香气腾腾的档口。
反复翻阅这厚厚一叠的十一月,在感觉到季节的同时也揭开了因为繁琐的工作而已尘封了已久的念想,每一篇重复的日子就像是一个电影片段,汇集在一起使得转瞬即逝的大学变得非常厚重、暧昧。作为一方青年,他们正在学习接受世界的秩序和社会的规则。
叔本华说:“天才和疯狂相互为邻。”这个世界远比书本所讲的复杂,如今这个时势又远比从前那个世界混乱。消费着乍暖还寒的时节,只见天上星海浩瀚,地下万家灯火,沿江西一路每一区每一户,每张熟悉的面孔,每个遥远的人物,似乎都唾手可及。
或许你到晚上常常感慨,作古的驱壳再也不能套回今日的灵魂了。我们混在好奇大一、烦躁大二、匆匆大四里面,布施对青春的感情,随即远望天涯星海点点星光,而内心反反复复温习未看清的未来。
走在月下,裤管浸泡在寒风里,远处犬吠喑哑变得干涩,而夜却如一个玻璃色的无形的罩。我看见月光被风吹裂,在树影下穿过,在叶子缝隙中穿过,在无边的荆棘中穿过。
在汉字里胡乱碰撞,像是一种寄托,试图上演一场盛大的烟花宴会,每时每刻都在情感消费里迷失梦幻的月光,迷失月光下的新华。总是一落叶一段粗糙的话语,琐碎平凡粗俗廉价,才让我打量季节轮换的人事消长,犹如轨道上的列车飞驰到站,广播响起,于是你的记忆里挽住对地名的敏感,而一旦上了轨道便容易忘却松懈时的真相。
假定我在字里行间抱头鼠窜、鼻青脸肿、昂首阔步,这种形式,犹如田野上的风一样自由自在,又是如此地不可预测。
月下新华,像一滴硬化的泪,流过指缝,唯有手心的温暖能让它渐消渐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