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叫欧阳紫陌,今年我18岁了。我上高三,即将高中毕业。
邻居们都认为我的名字起得不好。“紫陌”的意思是“大路,道路”,起这个名字,真的不是怎么好听。可是我却很喜欢这个名字。名字好听不好听是其次,叫习惯了还不都是一样。
我对名字的理解,并没有多么透彻。
二
那天,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在微弱的灯光的照耀下,几个灰头土脸的影子慢慢地挪动着。星走在前面带路。“这里好阴森,我很害怕。星,这里是哪儿啊?”晓丽弱弱地问着那个叫星的女孩。
星看了她一眼,满脸都是无奈。星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对我笑笑:“欧阳,你很期待这次的音乐会吧?”
我点点头。
晓丽擦擦头上的汗,抬头看着天空。夜晚,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银河像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当月亮失去光彩时,天空就会变成星星的世界,它们在这静怡漆黑的夜中独自闪耀。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那家音乐馆。
三
音乐馆很大,面积大概要有500多平方米吧。我们找座位坐下听音乐。优美的乐声在大厅里回荡,像一股甘泉,一直沁入听众心灵的深处。乐声激情澎湃,仿佛急风暴雨,电闪雷鸣,时时有高古的、典雅的南曲旋律,像绵薄的夏云,一朵朵,一朵朵,悠悠地向着黄昏的蓝空,飘流。乐声在一节低回的慢板之后,忽又拔高教度,以尖利如锥的锐音直刺江天。音乐突然又觉醒起来,渐次增强,如湍湍急流,接着又散成千百条瀑布,奔腾跳跃,互相冲击。
我被这美妙的音乐陶醉了。
音乐放完了,我还在沉浸那种优美的旋律中。
四
“喂,欧阳!!我们该走了。”耳边传来星的叫声。这种叫声真是震耳欲聋,瞬间就把我从那个世界带了出来。我从小就酷爱音乐,但是我觉得我唱的歌都不怎么好听。“全民k歌”里,好多人都给我写了评论。“你的歌声真好听。”“你的声音很优美,有一种空灵的感觉。”“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声音。”……我觉得他们这么说,是在安慰我。我根本无法相信有人会说我的歌声很好听。
“嗯,好,好。我知道了……以后别吓我。”我打趣地说道。
“我没有吓你……”
看到星无辜的眼神后,我感到非常想笑。
走出音乐馆的大门,就与微风撞了个满怀。夏天的夜晚,很清凉。如此安静寂寥的夜晚,只有繁星相衬,那些孤独的人们,会不会感到寂寞?
我很孤独。
五
分别后,我回到了家里。家里更加安静。这使我感到很寂寞很孤单。朋友们的家里,有父母的陪伴,一点也不会有孤独寂寞的感觉。而我就不同了。父母常年在外,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画面真的很少。如果他们能一个月回来一次,我就会很高兴。
在一个人的黑夜里,我抬头仰望星空,看星星多美,转眼间星星破碎,留下的只是形影单只的碎片。
爸,妈,你们还好吗?工作顺利吗?愿你们工作顺利,每天都快乐地生活着。我在心里祈祷着。
“人不是因为寂寞而寂寞,而是心里有了牵挂而寂寞。”到底是不是这句话所说?
六
忽然,往事涌上我的心头。有些错误一旦发生,便没有纠正的机会,就像叶子,离开了树,再也无法回归;有些机缘,一旦错失了,将永远不会再回来。淡淡的思念里盛满白天和黑夜,千里之外的她,是否也碎了一地的思念?在这个冬夜,我知道,她明了,世事的难料,让我们再次掉进离别的日子,这就是现实生活。
曾经在上海我有一个朋友,我们关系很好。她叫惠子。童年的时候,我们一起玩耍,很开心。我们做过傻事:我们把邻家门前放着的一袋石灰当成面粉倒进了盆子;我们把干净的衣服扔进脏水里……无知的我们根本不知道那样的后果。每次犯错误的时候,邻居总会说:“孩子还小,不懂事,犯了错也是必定的。”所以,每次犯了错误,父母都对我们“情有可原”。
然而有一天,父母告诉我,他们要带我去北京上学,离开这个我们生活了七年的城市。我哭着说,不,我不去,为了去一个好的学校,却要舍弃一个朋友。
父母说我乱说,还是把我带走了。我没有和惠子告别就离开了,她会不会怪我?
就这样,我才到了北京。
七
从零碎的记忆中走出来,我觉得很难过。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究竟恨不恨我?
我安慰自己,不要瞎想了,你们儿时那么要好,她不会怪你的。
我有点怀疑自己。但我还是努力制止自己不要瞎想,就熄灯睡觉。
八
第二天早晨,匆匆穿好衣服,吃完早点,就往外跑。有时候觉得,一个人过安静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但是想到酸涩的往事,我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
来到学校,一如既往地跟大家打着招呼:“早。”
星走到我的身边,小声地说:“咦?欧阳,你今天怪怪的,你怎么了?”
我笑笑道:“没什么。只是感到有些不适罢了。”那寂寞的气息,能让我窒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
星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我们这么好的关系,你怎么能有秘密呢?我们都承诺过了,朋友之间不可以有秘密。”
我哪有什么秘密!被人误解,初期的心情总是很苦闷、很焦急的。我极力否认:“我哪来的什么秘密呀?我没有秘密,我不想背叛承诺。”
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老师走到讲台上,开始讲课。而我,根本就没有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哦,难怪我学习那么烂呢。今天找到原因了。]。
我萌生了一个想法,将我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