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为了几张演唱会的门票,不惜上了信用卡黑名单,他是不是疯了。
俗话说,人要一张脸,树要一张皮,杨威虽快到不惑之年,却依然为面子付出着惨重的代价,这一点,我永远想不通。
其实,杨威的那些朋友现在各个身价百万千万,手里有的是钱,就是随身带的零花钱买这些演唱会门票都是小菜一碟,再说,上次是在酒桌上提起的张学友,大家说好他来开演唱会就一定去看,杨威当时正风光无限,买这样几张票也是九牛一毛,可现在不一样呀,他没有钱。
但是杨威偏偏不听劝告,他义正辞严地说:“这是我的承诺,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把这份承诺兑现”。
也许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吧,对于杨威来说,这不仅是一份虚荣,更是一份多年积累下来的江湖义气。
我想,要是我自己的话,打死也不会做那种傻事,大不了说明情况或者近期避而不见,把这个事件错过去了事,等经济好转了再请他们也不迟,何必把自己弄成银行信用黑名单啊,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因为想法不一样,所以我做不了杨威。
在杨威看来,除了女人,兄弟的江湖义气胜过一切,什么功名利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身外之外,跟兄弟来比,别说黑名单,死又何妨?
可是,他们这些兄弟对待他到底会怎么样?
也许,这与他曾经操社会有关吧。
在那些朋友面前,杨威对于自己的窘况从来不提,对外他依旧包装的像个成功人士一样,挂着记者部主任的头衔,每天见着不同的人,说着不同的话,喝着不同的,生活过的倒也潇洒自在。
这就是虚荣心,在当今社会,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处处可见这种自尊心的扭曲,包括杨威,也包括现实生活中的你我,只是我们没有他那么严重罢了。
门票买好以后,杨威高高兴兴地陪着几个兄弟伙看了一场刻骨铭心的演唱会。
张学友曾经说过,不管是别人的歌还是自己的歌,只要用心唱,都会很好听,正是以内每次演唱会他都当作是最后一场,每一场都拼尽全力唱出精彩,所以质量自然没的说。
对他们来说,这场演唱会,就是一天当中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而已,看过很快也就淡忘了,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来而不往非礼也,演唱会后第三天,杨威的一个哥们为了回馈杨威的款待,提前订好了房间,晚上请大家去伏特加大酒店潇洒。
正好我当时在陪杨威做一个专题采访,忙完以后杨威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把我给叫住了。
“兄弟,带你去见一下世面。”杨威神秘地对笑道。
我好奇地问,“去哪里呢?有什么世面好见的呀?”
杨威卖个关子说,“去了就知道了,看看师傅我的面子有多大。”
因为这事弄得自己都进黑名单了,面子再不大就没办法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杨威说这话我相信,对他来说,不管黑白两道他都能吃得开的多,尤其是黑道方面,杨威还是有点能耐的。
夜,渐渐深沉起来,整个蜀城开始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在迷离的霓虹灯下,杨威启动了那辆二手奥拓,朝城北驶去。
那是一座典型的俄罗斯风格建筑,整座房子就像一棵直插云霄的白桦树,显得很有气魄,站在大楼前面我有些不知所措,这里仿佛不是什么酒店,而是时光深处的一座大教堂。
走上楼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只有正中间的两个位置是空着的,很明显那是给我们预留的。
这不是一般的酒店包间,它的内部就像一个缩小的凡尔赛宫,富丽堂皇,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俄罗斯风格各类菜品,高高的伏特加酒摆放的整整齐齐。
杨威进来后,所有人都站起来叫了声“威哥”,他们对于杨威的这种称呼令我有些不习惯,听这称呼,感觉像黑社会一样。
不过,杨威早年确实曾加入过黑社会,也跟着社会上的人干了不少操蛋的事情,只是他比那些人有先见之明,知道这种事不会长久。
在媒体上班后,杨威痛改前非,金盆洗手,不再做那些有违良心的事情,但是与那些兄弟的交情一直还在,比如这种场合也在所难免。
兄弟们吃饭,酒是最佳调味品,这里的特色是清一色60多度的烈酒伏特加。
第一杯酒下肚,就感觉到一股烈焰在喉咙里燃烧,并迅速引燃全身的血管,整个人也瞬间升腾起来。
杨威说,“要的就是这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在饭桌上,最真实的唯有酒,其他的都是狗屁。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来说去似乎只有一个目的,接着喝,不醉不休才行,不到半小时,现场已经喝趴下三个,其他人还在跟杨威一起苦战,我也喝的二晕二晕的。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一桌人都开始天旋地转,找不到了北,我更是喝的头痛难忍,晕晕乎乎打算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还好,喝酒之前,杨威的兄弟已经把所有的项目都安排好了,所以才敢这么放肆的喝吧。
看到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且再也无法喝下去了,服务生把大家逐个扶着朝房间走去,你还别说,杨威这帮狐朋狗友在酒醉之前安排的都还周到。
尽管已经天旋地转,但我的意识还是有的,与其说那是房间,不如说那是异域风情的宫殿,宫殿里满是金碧辉煌的壁画,朦朦胧胧中,我还看到一个长发碧眼的俄罗斯姑娘,隐隐约约地出现在面前。
服务生从外面把门关上后,这个碧眼美女把我的脸搂在了她小山似的胸脯上,并顺着她的****,一直滚到了床上。
我感觉有些喘不过起来,却又努力地呼吸着面前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