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和刚到X市时太像了!像到云惠茜把恒晓章送到疗养院时还以为这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可冰冷的恒晓章配枪和带着血痕的制服内衬,无一不在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一夜,几乎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公寓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上床,甚至怎么入睡的都不知道。
“不…不要!”
隐藏在黑暗中的狙击手的大口径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一腔热血洒在潮湿的地面上。
“不,不要离开我……”
又一次的噩梦。自从数年前家中遭劫,到后来浦东大劫之前她都很少再做噩梦。可就是浦东大劫之后,噩梦一次接一次的到来。她有时候在质问自己,这样的精神状态还能让她存在在这里多久。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亮了。努力使自己不去回忆梦中可怕的情景,努力用“梦”都是反的来安慰自己。
已经两天了,听说恒晓章已经醒了。云惠茜赶忙洗洗漱漱,穿戴整齐带上一份早餐赶往疗养院。
好在夏烟墨和星薛自觉主动的帮她请了假。班主任吴影也很自然的同意了。
没有这方面的忧虑,剩下的只是如何进病房看他。云惠茜担心又和上一次一样闭门不见。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自己进去了该怎么说这个看起来是最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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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门上的玻璃,她踮起脚尖向里看去。恒晓章又一次拿着电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对武侦的保密条例略有了解,知道这个时候进去是绝不合适的。恒晓章也和她说过如果看到他在打电话那不管内容是什么最好都要乖乖退出去或者捂上耳朵,当时他还无奈的摊起手,“这是规定啊。我也没办法的。”
碰上这么个木头疙瘩,也是让她哭笑不得。想到这件事,云惠茜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果然这是个笨蛋呢。嗯,笨蛋!”
依稀里面的声音停住了,她起身推门而入,发现恒晓章有些慌乱的把手机藏到枕头下,然后笑着看向她,“你怎么来了?过来看我的吗?”
“废话,真是个笨蛋!我在这里带着东西不看你看谁啊?你要是不想我来,那我就走了。”
“诶诶,等等,东西放下再走啊。”
云惠茜“嗵”一声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一踮脚坐到对面空着的病床上。
“看着你的伤不算很重啊。”云惠茜用怀疑的目光扫视着恒晓章的全身,“也不想骨头断了啊。”
“的确不是,”恒晓章肯定道,“身上骨头没有事,子弹入射角很偏,就是被打中的地方肌肉拉伤了,还不敢大范围活动呢。”说着,他还演示一种怪异的抬胳膊方式,“医生还很奇怪这种程度的疼痛怎么让我这种身体强度的人昏厥的。”
云惠茜听到这里感到有些蹊跷,联想到自己被弄昏,以及吴影他们对于芙玖是超侦也就是超能力武侦的判断。
“这次我们遇上的是俄罗斯来的超侦。她会使用超能力进行作战。我认为你之所以会昏倒,是她用幻术干扰你让你痛觉放大了。我感觉也没别的了。”
“超侦…我在国安部的文件中见过,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这个项目,当然剩下的就是机密了。规定上我可不能说的。”说完他痴痴的笑了一下。
“我知道。”这么多次被拒绝,她早就习惯了,“说吧,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恒晓章摸摸自己酸痛的肌肉,拍拍胸脯,试验了一下各部位完好度,“差不多的话,我向医院申请明天就出去。尽可能早点。”
“喏,这是我…。让星薛给你做的,还以为你骨头断了呢,煲了一点骨头汤。有点凉,快点…。喝了吧。”
“嗯,那就谢谢了。”
“嗯~~~”
云惠茜细致的看到,他说“谢谢”时,脸上划过一丝悲伤。犯罪心理学是一门范围很广的学科,其中有一个就叫做“微表情”的东西,微表情是在一部叫做“Lietome”的美剧中出现的。尽管它所蕴含的不确定性很大,但也是用于侦破工作的方法之一。正所谓察言观色是也。
嘴角微扬嘴唇却是下撇的。尽管是非常微小且迅速的过去了,极为敏感的云惠茜还是看到了。这些东西,从武侦初中的侦探科到高中侦探科,老师们都在一直强调观察,可具体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个人了。
没有打草惊蛇,她知道恒晓章的心理素质,是不会为所谓的威慑所动的,是一个吃硬不吃软的家伙。
“那就行。明天来3..。3点时准时回来啊!”意识到有些话让自己羞于启齿,连忙换个说法,心里舒坦多了。
云惠茜头也不回的走了。恒晓章拿出枕头下的电话放到耳边,用请求的语气低声说道,“头儿。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非走不可吗?”
“这也是上面的决定。没有想到的是,俄罗斯人也盯上了。我们原来还只以为是南方的那群蛮子呢。这个区域的卫星你也暂时不能用了,要调回来保卫一下首都关于这个项目的科研地区的安全,至于多长时间要看上面说什么时候警报解除。不过你放心好了,海警学院的对海监控雷达和X市的信息工程学院的卫星可以暂时调拨给你。你找一个时间去那两所学院办一下使用手续。我们会给那边打招呼的。对了,听说你受伤了,上头表示很关心,让我嘱咐你好好养伤,工作的事不急,会有暂时接替的。”
“嗯…好吧。那就这样了,什么时候调走啊。
“差不多两天后吧。”
“两天啊。那我准备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