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冬天,CD双流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抹白色十分扎眼,林深穿着白色的羽绒服,高挑的个子衬得她在人群中十分扎眼,还是那张朴素的脸庞,坦然自若的走在人山人海里。
时隔三年,没了杜杭的陪伴,林深到哪儿都是一个人,在意大利的那几年是这样,一个人吃饭,睡觉,买日常用品,只不过从来不逛街,也不看电影,以前在林深租的房子对边广场有一家自助,每天都有很多人,每天林深都往那儿路过,不过从来不进去,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
好像没有了杜杭,林深就是这个世界上毫无牵挂的人。
林深走出机场,门口站的全是来接人的,各种牌子举着,踮着脚望着,有的人焦急的看了好几遍手表,旁边的人高兴地打着招呼。不过,都和自己无关。
”真好。“林深心里默默的念叨,毕竟回国了,吵闹的声音让她心里觉得暖烘烘的,中国一直是个人气儿十足的地方。这种大声喊话和交谈的方式,让林深觉得十分舒服。
外面还在下雪,急忙打了车到了前几日就预定好的酒店,突然的回国,几乎什么都没有准备,机票订了才意识到没地方住,又急急忙忙的订酒店,所有的准备都是慌忙之中,不过还好一颗漂泊的心总算有些安定了下来。
晚上八点,林深整理好回国带的东西之后马上订了一份外卖,虽然不饿,但总是维持一日三餐都准备好的习惯,怕自己半夜饿了却没人能为自己下一碗面条,毕竟,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在等外卖的时间里,林深上网看了看招聘信息,看到自己的大学母校有一则招聘,林深决定试试看,毕竟大学三年在这里,希望最后还是能回母校工作。或许在自己心里还在怀念些什么。
投了简历半个小时就有了电话回复,打电话的人说是让周一早上十点过去面试。林深很庆幸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回国的第二天,林深一大早就来到了学校,不是放寒暑假的时候,学校里很安静,只是路过的时候能看见教室里面满满的人,还是没有变,三年的期间,学校只是把足球场翻修了一下。
林深来到教学楼,碰碰运气看看当初的系主任还是不是在那间办公室。
推门进去,“你找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一大推的打印纸,瞟了一眼林深马上继续埋头整理手里的东西,突然又抬起头,盯着林深,“哎,你是,你是那个林深,对吧?”中年女子笑了,林深也笑了,学校真是没有一丁点的改变,还是这间办公室。
这个中年女子就是当年林深的系主任,当年林深出国时,曾挽留她说可以为她保研,林深拒绝了,不过每到了逢年过节,林深总是会给她发一些节日祝福,所以虽然很久不见,但关系算是不错,毕竟,系主任是少数真的为林深争取过什么的人,所以,在她的心里,也是很感激这位老师的。
家长里短的聊了一些,系主任便问起林深的工作,林深没说已经投了学校的招聘,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还在找,心里总是不想麻烦些什么。
逛完了学校,林深算是真的无地可去了,只能回酒店待着,本来就是一个比较乏味的人,平日里除了看看书就是吃吃东西,或者上上网,以前和杜杭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林深有趣,像太阳,林深自己也觉得自己和杜杭在一起的时候比较不一样,冬日里走上几里路也是蹦蹦跳跳的,不像现在,说话越来越短,还越来越表达不清楚。
没办法,为了打发时间,林深只好慢慢走回酒店,林深大学学的是医学专业,不过出了国修了药学,还兼修了管理专业。或许从她心里认定了自己不会做医生,见不得那么多的生离死别,不想每天看见的都是一张张哭诉的脸庞。
走在路上,很冷,风很大刮得自己脸疼,但是阳光却很好,不像意大利,总是阴沉沉,像那里的人,总是跟天气一样皱着眉头走路。冬日里的阳光最讨喜了,林深的心情莫名就很好,拿出耳机一边走一边听,总是在这种时刻,林深才会觉得她的心是满的,金灿灿的阳光洋溢在自己的周围,仿佛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其实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一丁点的快乐都能忘了所有烦恼,可惜,生活总是不慷慨。
回到酒店林深决定必须找一个住的地方,不能老在酒店待着。林深自己在跟自己生气着,觉得自己老是把必须的事儿给忘,把无足轻重的东西记得特别清楚,真是怄气。
于是,又开始急急忙忙的找房子,可能是真的是老天觉得不能太亏待她,住的地方找的比较顺利,虽然位置有点偏,但是环境还不错,交通也还算方便,后来几天林深就一直在忙碌弄房子的事情中。租的房子家具电器都比较全,不过阳台很空,林深想着哪天去卖点盆栽弄一弄,让房子看起来有生气一点。可能女生都比较喜欢摆弄这些事儿,一弄起来就停不下来,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累的不行了,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不过,折腾这么久,总算是真正安定了下来。
冬天的夜里很冷,CD又很潮湿,蜷在沙发上睡了一晚的林深第二天就感冒了,鼻涕一直不停的流,还不停的打喷嚏,一打喷嚏就会流眼泪,这是林深从小养成的习惯,没法改,以前上学那会儿感冒了,坐在教室听课林深忍者不打喷嚏,憋了好久,眼泪却先忍不住流了下来,把上课的老师吓得赶紧问怎么了,林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才回答道,嗯。我感冒了。全班哄笑,林深尴尬了好久。
想到后天就要面试,不能就这样去学校,特别是不能哭着去学校,于是林深下楼买了药,吃了两片就又睡了过去,可是到了半夜,却发起烧来,脸烫得自己都快透不过气,只能爬起来去了医院。
几年没回国,也不知道能去周围有些什么医院,上了车就说了去大学母校的附属医院,反正也在一个区,应该挺近的。林深心里想着。
没一会儿就到了,林深下了车,抬头看着附院的霓虹的那几个大字,瞬间就想到了杜杭,想他是不是也在这样的深夜里喝着熬夜的咖啡,揉着眼睛加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