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戳着双手,来回在屋外不住的走动着,他的心中交集,脸上也浮现出不安的神色。
张先生本名张照光,是一名教书先生,在这周边几个村庄中,也是唯一的教书先生,由于他的身份,每一名村人见到他,都是极为尊敬,称呼他一声先生。
但如今每一名村民见到他,都如同见到蛇蝎,唯恐避之不及,至于原因,却要从五年前那个喜庆的日子说起。
那是一个雪花纷飞的冬天,做为周边几个村庄中曾读过几年书的张照光,,也是周围村庄中唯一的教书先生,也是到了娶妻生子,繁衍香火的年纪。
很快的,张先生便是在家人的催促下,以及村人的劝说中,匆匆的便与数里外的一个村庄中,一名姑娘定下了亲事。
数月后,春天便是在迟迟中,带着她的温暖,将冰冷的冬天驱赶出了这片大地,将新生的光芒照射进了千家万户,而就在这明媚的春日,张照光便是将他的妻子娶回了家门。
那是一个美好的日子,鞭炮夹杂着响声,弥漫的烟尘也如同裹挟着喜庆,让人闻着心中欢喜。孩童们欢快的笑声,村民们真诚的祝福,以及老人们千言的叮嘱,都将这一日的喜庆,推到了一个顶峰。
婚后一年,张先生便是得到了一个令他欢喜的消息,自己的夫人已是有了身孕,自己将在不久后,迎来自己第一个孩子的诞生。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已是数月,眼看张夫人的肚子已是越来越大,孩子似乎已是随时都有可能诞生,张先生心中也不禁七上八下起来,他的心中有忐忑,也有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好一个父亲。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着,不知不觉中,又是数月悄悄而过,张先生在期待中,又熬过了数月之久,但孩子却迟迟没有出生。
转眼张夫人怀孕已是有一年之久,但孩子却如同盘石一般,无论张先生施展何种手段,都不肯从张夫人的肚中降生,让张先生一家伤透了头脑。
终于,张先生再也是忍耐不住,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脸焦急的张先生身穿着一件蓑衣,头戴着一顶草帽,便是离开了家门。
三日后,当张先生回到家中之时,在他的身旁,已是多出了一人。
这是一名奇特的老者,他并无灰白的胡须,也没有稀疏的头发,就连他的眉毛,也几乎找不到一根,一眼看上去,老人的身上,连一根毛发,也几乎难以找到,显得滑稽而又可笑。
但此时张先生一家之人,却是连一句也是没有笑出来,只因他们不仅认识眼前之人,而且还了解眼前之人。
老人名叫毛一秃,是一名大夫,其医术之高,在周边白里之内,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二十年前,当毛一秃的医朮已是纵横周边白里,无病不治之时,他便是养成了一个习惯,若非是疑难杂症,就算是送给他千金,他也是不会看上一眼的。
毛一秃不仅对金钱毫不在乎,而且他在每看一个病人之时,都要先将自己身上的毛发拔下一根,待到他所医治的病人痊愈之时,他又会将自己的毛发再拔下一根,送给他所治愈之人。
当百里之内几乎所有之人,都为毛一秃的这种习惯而感到惊愕之时,毛一秃又做出了一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之事。
那是十多年前的一个下午,当昏暗的乌云笼罩着大地,三个一脸愤恨之人将一具尸体从毛一秃家中抬出之时,所有人都是知道了一件不可置信之事,毛一秃并未为那人治病,至于原因,却并非因那人所患之病不够奇,而只是因为那是他曾经所治之人,而那人,只是因为将毛一秃曾经送给他的毛发弄丢而已。
从此以后,所有人都是明白了一件事,毛一秃的毛,很贵!
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毛一秃所治的病人已是越来越多,而他身上的毛发,也已是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毛一秃的身上,几乎已是找不到几根毛发,而随着毛一秃毛发的减少,他看病的次数已是越来越少,不禁令所有人担心不以。
如今,张先生不知施展何种手段,将毛一秃请回了家中,令张先生家中之人,心中自然是欢喜不以。
当毛一秃走进张夫人卧室之时,便是看到了那躺在床上,一脸憔悴的张夫人。
此时的张夫人,其肚子之大,几乎已是达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见到缓步走进她卧室的毛一秃,张夫人本想起身相迎,但见到摆了摆手的毛一秃,张夫人便是又躺回了床上。
夕阳的余辉洒落进千家万户,当最后一缕光亮已是即将被黑暗吞没,一脸苍白的张先生便是将神色奇异的毛一秃送出了家门。
张先生本想留毛一秃在家中暂住一晚,但由于毛一秃坚持不肯,张先生也只好无奈作罢,但张先生还是将毛一秃送出了数里之外,才准备转身回家。
正当张先生转身之时,却是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句鬼异的话。
“此症非病,不能治,待到怀孕三年时,我来为她,接生。”
听到突然从身后传来的话,张先生猛得转身,但哪里又还能见到毛一秃的身影。
由于张夫人怀孕本非一件隐秘之事,村中几乎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但如今迟迟不见孩子从张夫人肚中降生,村中也不禁开始传出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
有人说,张先生一家定然都是妖怪,只可惜了那大好姑娘,嫁到这样一户人家,这不是糟蹋人吗?
也有人说,张先生一家怎么可能是妖怪,我看定然是那姑娘是个妖怪,张先生不知是倒了多少辈子的霉,才娶了这样一个人回家。
还有人说,张先生和张夫人两个大好的人,怎么可能是妖怪,我看定然是哪里出了岔子,使得张夫人怀了一个妖怪,那孩子自然是不能留的。
最后,不知是谁说的一句话,才使得这场妖怪风波,终于是停歇了下来。
无论张先生一家谁是妖怪,你们这样议论,难道就不怕张先生一家的报复吗?
从此以后,无论是谁见到张先生一家之人,都急忙躲得远远的,似乎只要看到这一家人,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张先生终于是在这水深火热中,等到了妻子怀孕的第三年,而就在这第三年中,毛一秃也已是如约来到张先生家中,为张夫人接生。
如今,张先生站在房门之外,听着房间之中的呐喊,心中的焦急,自然是用言语都难以形容的。
突然,房间之中的声音陡然一停,正当张先生急不可待,想要开口询问之时,房门便是在他惊喜的目光中,缓缓的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