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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西江雪

第7章西江雪

大周皇历辛丑年十二月,龙岩行省西江江畔,一场盛大的诗会正在江畔举行,这是整个龙岩行省文人学子的盛会,几乎所有有志于明年三月殿试的才子都是如约而来,想要殿试争雄的人,岂会畏惧这等地方诗会,不但龙岩行省才子荟萃,连周边行省都有知名的才子踏雪而来。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首千古绝句描写的就是西江的雪景,龙岩西江雪,这是在整个帝国都是享有盛名的一绝,每到新年将近,那些不畏寒风冰雪的文人骚客总是会来此发散思维,临江赏雪早,红袖添香忙,也总会留下一些脍炙人口的佳句。

夜逐风骑在马上走在前面,迎面而来的寒风呼呼的刮着,凛冽的风刀切碎了冬季的暮雪,一阵阵悦耳的银铃声随着寒风飘向远方,在夜逐风后面是一辆小巧精致的马车,看上去,银窗鎏金檐,蚕丝流苏帘,听起来,银铃清清唱,马蹄缓缓扬,这一看就是富家小姐的小轿,暗香浮动。

“嘻嘻,姐姐真是手巧”小轿里忽然传出一阵轻笑,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夜逐风好奇的回头望了望小轿,又继续看着前方,他不知道两人是真的相处愉悦还是只是暂时的融洽,这次出游本是参加诗会,也算摸摸自己在龙岩行省的层次,可是那小妮子还是无赖一般跟着出来了。

不知为何,夜逐风最近发现自己变了好多,自从那残缺的天书莫名其妙的跑到脑子里来,身体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力气变大了,身体变强壮了,精神变强韧了,连胆量也似乎变大了,这次居然突发奇想的让两人碰到一起,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还好没捅出大篓子来。

经过几个月的熟悉熟练,夜逐风也渐渐地发现了这残缺天书的一些规律,得到了好些好处,这么大冷天,他只要在心里默念那天书残卷,一阵阵的暖流就会由心头向四肢散发,精神也会变得格外饱满,就算是滴水成冰的冬天,他也是穿着单衣,外加雯雯小妮子送给他的锦毛鼠裘衣。

“风哥哥,还有多久才到西江呀?你走的好慢呀”正当夜逐风运转那天书残卷抵抗寒冷的时候,后面的马车里传来了雯雯小妮子的不满声音。

“快了,都能看见西江月港口的画舫了”夜逐风听到雯雯的声音,抬起头望了一下远处隐隐约约的西江说道,西江月是西江的一个月牙港,这里是专门为达官贵人修建的停泊港湾,花费无数劳力钱财,只是为了在冬天可以行船到西江来赏雪,此时,月牙港里停靠着数十艘大型的画舫。

还没有靠近月牙港,远远就能看到无数的车辆马匹,这些都是一路护送达官贵人的仆人侍从,夜逐风走的是陆路,所以行程要慢些,加上还有两个女眷受不得颠簸,一路走走停停耽搁了些时间,不过,这不是院试也不是殿试,诗会而已,夜逐风没有在意,所以就随着两人的性子了。

西江雪景已经成了一种经营,还没有走进月牙港,就已经有店小二前来牵马下货,还有干净利落的婆子出来接待女眷,夜逐风下马进门就看到了正在客栈大堂里聊天的几个人,一瞬间愣了下,那几个人也是愣了下,然后纷纷望向夜逐风身后的两个女眷,最后又望向夜逐风。

“风兄,为何如此晚到,诗会都过了一天了,哈哈,秦淮河畔的素铉都断了几根了,这么晚来可要拿出好诗作出来啊”对面当中一人走过来笑道,后面的几人也是跟着上前来,只是这几人到没有开口说笑,反而脸上还有些局促,站在一边似乎不打算搭话,就静静的看着。

“林兄,好久不见,最近偶感风寒,本想在家休养温习功课,奈何诸位同窗一再相邀,这才迟来,哈哈,待我安排好一切再来叙话”夜逐风拱手笑道,折扇一荡,扫开诸人,让雯雯两人先上楼安顿,在柜台付了几天的房钱,安排好了护卫和仆人后,就和几人道别上楼去了。

“这白衣的就是夜逐风的未婚妻?”夜逐风上楼后,那林姓之人看着夜逐风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语道,手里折扇敲着掌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哈,嗯,火狐狸裘衣的是夜逐风的表妹叶倩雯,那白狐裘衣的应该就是白家的七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书礼仪也是多有涉猎,不知道为什么,前几个月突然就和叶家的夜逐风定亲了,说起来这让本人都是嘘嘘不已,一朵鲜花,哈哈.”那人说着笑了起来。

“叶家,很快的事情了,哈哈,走,今晚晚上不醉不归”林姓之人念叨了一下,低着头神秘的笑了下说道,转身朝着门外的月牙港走去。

这是一栋独立小院,前面是厅堂,后面是三间卧室,主卧在中间,左边是白流云住的,右边是雯雯,夜逐风四处察看了下才放心,出门在外小心无错,吩咐护卫看护好院墙,之后就去看两人安顿的如何了,这大冷天的,非要跟着他出来,一不小心惹了风寒那可就糟糕了。

“你来干什么,快出去,姐姐还没过门呢,出去呀”雯雯一看到夜逐风进门来,马上就把珠帘拉下,转过身子在绣花屏风后娇声叫道。

“呃.,好吧,弄好了就出来一起去吃扬州菜,白姑娘,小妹娇蛮,还请你多多担待”夜逐风无奈,只得隔着一道门说道,然后出去了。

闲来无事,夜逐风就回到房间,然后关上门开始琢磨那空月道长传授的一篇启灵经文,《道德经》夜逐风早就读过,还临摹过上清观的孤本,空月道长只是诵念并没有留下字迹,所以夜逐风也不知道空月道长的经文是不是和这些普通的经文是一样的写法,不然到可以写出来看看。

“道可道,非常道.”夜逐风盘膝坐在床上,一边诵念经文一边试着运转空月道长所传的运气法门,即所谓的道法,这和他以前练过的内家功法差不多,每一套内家功法都有自己独特的运气口诀,而这修道之法也是如此,万般因果,皆为长生,通往长生的路不止一条,殊途而同归。

《道德经》产生的暖流太微弱了,还没有那天书残卷暖和,只是天书残卷时灵时不灵的,夜逐风不知如何利用,而且天书残卷产生的暖流不会保存下来,一旦天书残卷光芒黯淡下去,那暖流就会变弱消失,需要不时地在心头诵念经文,而道德经就不用,暖流会积少成多自行运转。

尽管《道德经》产生的暖流微弱,但夜逐风还是努力修炼,就像是少年时修炼武术打熬身骨一样,每天都要修习,只不过他可没有道观里的道人那么多空闲时间修炼,所以这么久了还是没多大成效,并不会像那空月道人一样会飞,而且那空月道人自从传授道法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当夜幕降临,飞雪飘零在粉色灯笼之上时,月牙港逐渐响起了悦耳的丝竹声,数十艘画舫丽影穿梭,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站在岸边看去,犹如身临秦淮河畔一般,盛世繁华在一眼之中尽显,那各大青楼名花之间,流连的尽是英俊少年,杯盏推迎过后,留下的却是满耳的狂言。

夜逐风是来参加诗会的,所以他必须去诗会现场报道,至少也要在画舫上露个面,这是给别人面子,也是实践自己的承诺,当夜逐风带着两个女眷出现在诗会的舞台上时,顿时引来了众人的目光,诗会有人带女眷,而且不止一个,可是却很少有如此动人的两个女眷,国色天香。

叶家在大周帝国是传承几百年的望族,虽说家道中落也不是凡人能比的,诗会里起码一半以上的公子少爷面对叶家都要手足无措,况且夜逐风的才华在帝国都是有名的,在龙岩行省也是三甲之列,所以,他一出现就引来了众人的目光,诗会在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寂静,落针可闻。

“叶大才子终于来了,皓月当空,不知,叶大才子可有佳作?”短暂的寂静之中,一人高声叫道,举着犀角杯,怀里搂着一位淡妆丽人。

此人正是之前和夜逐风在客栈照面之人,姓林名远山,当朝首辅嫡孙,略通书经,喜爱窜红尘,其人在京都的王公大臣嘴里颇有微词,夜逐风本是旁系,林远山故意叫错,就是有挖苦夜逐风改弦易辙之嫌,只不过两字读音相近,加上他身份贵重,众人也都只好装作没有听见弦外之音。

“寒江过轻舟,温酒颂大风,雪雁轻轻过,落羽片片飞,林兄,在下今日女眷在身,就不奉陪了,他日定当舍命陪君子”夜逐风脚步未停,踏上诗会搭建的舞台,一首随性诗就脱口而出,站在舞台上和几个龙岩行省的才子交谈了几句,就转身带着白流云和雯雯去赏雪了。

诗会分为两部分,正经才子的都在寒山巅峰的寒山寺里,公子少爷赏雪的才是在这西江月月牙港,奈何这诗会偏偏是这帮赏雪的组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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