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界———
“你等等啊,你看看这还有灰的,你就不能打扫的干净点吗?你就不能专心点吗?”啊?肥胖的白手抓住已擦拭好扶梯的戒孟歌后领,“你放手!”他最讨厌不熟悉的人碰自己,愤力甩开王妈妈的手,被这一甩往后一踉跄的王妈妈不懈的口气说:“呦吼!你小子还有脾气啊?你今天没饭吃了啊,你自己看着办吧。”一甩手中的绣帕捂着鼻子扭腰离开。
自从签了那个为奴契,没有自由,心里十分挂念老爹过的是否还好,在这个红兰阁已有几日,光是这几日就煎熬难耐,何况日后的生活,想到此处深呼吸一口,长长的哀叹声表示他的内心,在这唯一能有的动力就是能见到小芙,答应揪出她却没有做到,还落得如此下场,内心的复杂情绪更为复杂,甩甩头,不想了,给自己鼓励接着干活。
红兰阁的姐妹店铺,做衣坊,在做衣工坊处后院里,长长的丝绸布匹挂满后院空地,随风飘起,在一处角落娇小而又瘦弱身材,细嫩的双手正在洗与她个头不同的大人衣服,不爱说话,工坊的人都看不起,觉得就是贼留下的孩子也是贼,被唤名为小豆子,总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工坊所有人觉得破烂衣裳才符合她,从她的出生开始不幸就伴随着她,母亲因生她而难产离去,家中虽然不富裕却也充实家里做些小买卖,原本和蔼善良的父亲因母亲的离去而大受打击,家不在温暖,出生没多久的她被父亲拜托姑母照顾,没从姑母家中体会到家人的关怀,还不过在襁褓中的她被表哥表姐当成玩物,放在木盆中眼看着她随着河道飘去——
她被路过的姑母给救,姑母在夫君家没有地位,养她不到两年就与姑父吵过不知多少回,在被姑父的胁迫下无奈将两岁的她交还她的父亲,在第一次看到父亲样貌她没有哭没有任何感情仍由父亲抱着回家,家——何来的家,随后的四年里六岁的她一直和父亲奔波,家也没有了家样,父亲认识了江湖中人,常常日出晚归甚至好几次看到父亲受伤的样子,直到有一日被官宦家丁一伙追杀,在父亲怀中的小豆子第一次看见父亲如此的慌张,突然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停下来放下小豆子,蹲下身对小豆子温柔细语:“孩子,你在这儿等着爹,找个地方躲起来,过会儿爹就来找你,接你回家。”抚摸她的头后站起身慌乱看周围立马跑开。
按照父亲说的她躲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六……”无聊中她数着数字打趣——
“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三……”探出脑袋,黑夜的大街好安静,没有一个人,没有声响,心里疑惑爹爹为何还未来,蹲下接着数数:“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一百二十三……后面是多少啊?重新来吧,一,二,三,四,五,六,七……”
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数了多少遍,快天亮时,街上又开始喧闹起来,早市开始了——破篮筐被一只小脚推开,从躲在小胡同里她睡过去一夜,但,爹爹还未曾来,失落难过的她放声大哭起来,引来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注意,也有人开始评论:“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小怎么一个人在这啊。”随后也有人说:“这个不会是骗子设的吧,还是不要管了。”
就在小胡同的对面做衣坊的开门迎接一天的生意,开门的门卫老人家注意到对面小胡同前围着那么多人好奇的走去瞧瞧,看到一个小女孩在放声大哭,见又没有人管,一个念头出来拨开人群:“小妹妹,别哭了,来,跟我来吧,我就在对面的做衣坊,看你怪可怜的,肯定是和爹娘走散了吧,来我来帮你找爹娘。”伸出手邀请她。
正嚎啕大哭的她听到爹字慢慢停止哭泣,慢慢的伸出手,众人见此觉得没戏可看都走的走散的散,在到后不久当初迎接自己的门卫爷爷已经回乡下老家安养晚年去了,人们的本性开始像坏掉的鸡蛋一样慢慢散开,就是现在的她的模样。
“喂,洗衣服还分什么心啊,我的这件衣服可贵了,别想着像你爹一样偷东西啊。”把手里的衣服往木桶里一扔,溅起的水溅到她的脸上,愤力一擦,站起来,刚才嚣张的女人着实吓一跳,往后退一步说“你,你要干嘛啊?”
“我爹,我爹,不是贼,我也不是贼,你们都不可以这样说我爹。”推了那女人一把,那女人一肚子的火上来,甩了小豆子一个耳光,“你个小屁孩子,你敢推老娘我,没有教养,说你爹怎么了,你爹就是贼,你也是贼,奴隶就要干活利索点。”撂下这话扭屁股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