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变态的老板开了家死变态的店,死变态的店里有着神经大条的男狐妖和非变态的我这两名下属。看着店里络绎不绝的客人,我不禁怀疑这些人心理是否正常,为何要跑到这么一个有着诸多古怪规矩的饭店来找虐。
看着贴在店内醒目的条例,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上面用红色的荧光笔写着变态的条例种种――每位客人用餐时间不得超过一小时,不得在店内大声喧哗,每日只提供外头菜单上的食物,每天营业时在8~10点、11~13点、18~21点,过时不营云云。都说顾客是上帝,哪有对上帝提要求的?但是,每天还是有大波的欠虐人群望眼欲穿地守候在店外等待开门。而眼睁睁看着门外几乎要排满三条大街的顾客却仍然能够悠然自得地喝着绿茶的老板更让我对其心理扭曲程度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至于饭菜,显然我和清明都是不会的。所以,老板除了是老板之外,还兼任厨子。由于本店还算一个规规矩矩的好店,所以断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黑暗料理。相反老板倒是做得一手好菜,(话说开饭馆儿的哪个不是做得一手好菜……)中西兼容,风味独特,只此一家。(现在是广告时间……)但是鉴于老板在我迷糊之时狠狠敲诈我一笔并逼迫我卖身还债的前科,做菜好并不能够改变他在我心目中的万恶资本家形象。虽然对于“每日只提供外头菜单上的食物”一条例老板的官方解释是?“这是广告效应,要知道目市场竞争压力很大,咱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才能在附近餐饮圈占得一席之地嘛,顾客总是喜欢尝试新事物。当然咯,业界良心也很重要……”但我还是坚定不移地认为这纯粹是为他本人的嫌麻烦找借口。至于每日三个营业时间这一条例,当然是为了省下时间去看漫画咯。
总之,老板就是一个集变态,资本家,周扒皮,腹黑,死宅等多重形象于一身的重度人格分裂症患者。而对此我们这些小员工也只能忍辱负重地忍气吞声了。
面对众多的糟心日常,顽强不屈的我充分发挥了伟大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每天早上都仍然元气满满地雄赳赳坦荡荡去面对新一天的磨难。
但是,绿茶一般的命运却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多灾多难却仍一朵白莲出污泥的励志少女。
“喂,干嘛呢?”在我正抱着一堆账本算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清明兄好死不死一脸欠扁地飘过来,顺便把一堆我刚理好的账本一蹄子撞翻。“吵吵什么?没见姐正算账呢吗?!给老娘重新理好!”我狠狠剜了清明一眼。
“切,不就是算账么,别这么哀怨地望着我,搞得多委屈似的……”清明不屑。我恨恨地咬牙,有本事你来!食帐算算也就罢了,收入明细算算我也就忍了,王大妈的菜钱,干洗店的洗衣钱和买漫画的钱也要我算我咬咬牙也就算了,可“根据王大妈菜钱波动制作物价上涨趋势图”和“以漫画价格与支出总额之比计算下一月利润”这种变态的题目也要我算是几个意思?!虽说我是天才但也不该这么被玩坏吧?!我强压住怒火对清明同学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微笑道:“清明同学,我知道,你是咱们这儿最聪明,最善良,最热心的人了对不对?”
“恩……这个嘛,不得不说你倒是说了句实话――不过你这是要干嘛?”清明警惕地望着我。
我依旧对着他纯良无害地微笑:“那么,最聪明最善良最热心的你一定不会拒绝帮可怜的我算账喽?”清明一听,立即抚额露出难过之色:“哎哟,不知道为什么头突然很疼……”双手叉腰:“腰也突然好酸……”又一拍大腿:“腿也突然好痛啊……夕月同学,看来,最聪明最善良最热心的我是帮不了你了。”我无语地看着三秒钟前还生龙活虎来找我找茬如今却声称头疼腰疼腿疼浑身疼的清明,瞬间感觉在我到来的这段日子里出于我伟大的人格魅力,神经大条的清明同学已顺利进化成为一个见风使舵的机智少年了。我正欲死皮赖脸逼其就范,清明突然神色一正:“有人来了。”
我抬头一看,果然,一个穿着灰色T恤胡子拉碴还背一大包的男人走了进来。我立即恢复服务状态:“这位先生,很抱歉,现在已经4点了,根据本店规定,下午1点之后到晚上6点之前是不营业的。”说完我还态度良好地指了指墙上贴着的店规,以示我说的的确是大实话。男人没动,也没有说话,戴着鸭舌帽的头低着,看不清表情。“先生,本店已经不营业了。”我又重复了一遍。男人的肩膀颤抖起来,他抬起头,他在笑,莫名其妙地笑。冰灰的眼睛里尽是狂妄与肆意。
我看着这样的笑,心里一阵发毛。但还是耐着性子再次开口:“那个,先生……”男人突然扬起手,打断了我的话语:“果然,是这里……就是这里……”我心中千万条黑线奔腾而过:果然,如此奇怪的店,连顾客都不是正常的……处于良好的职业素养,我还是尽量微笑服务:“先生,你……”“不要说话!”男人敛住笑,生硬地命令道。我僵硬地微笑着,话说这是什么情况?!男人盯着我看了一阵,猛地抓住我的手。我一愣一愣的,搞不清楚状况。这时勇猛的清明同学很热心地冲上前来一把打掉男人的手:“你谁啊?干嘛呢你这是!”男人这才看了一眼清明:“没想到有两只妖啊,还是赤狐王室呢……”
“你!”清明的身体紧绷起来。我也暗暗吃惊,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历,居然可以一眼就识破清明的真身。不过,他刚刚说的两只妖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清明严肃起来。
“不管你们是什么妖,今天一个都逃不了。”男人勾起嘴角,冰灰的眸子透着狠戾。他从包中掏出一柄……木剑。我嘴角抽了抽: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感觉下一幕便是他拿着木剑边跳舞边念“天灵灵,地灵灵”?可是意外的,清明却很认真地说一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