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令一出满城风雨,欣欣向荣的洛阳城一时间风云突变。全城都是来回穿梭的影卫,百姓们自然也是熟知这是定都大将军的亲兵。
逆水流的画像被贴的到处都是,幸亏此时她已经先人一步离开了洛阳,否则真是插翅难逃。
“神翼,逆水流不见了,你要帮我找她!我估计以她现在的能力还走不出洛阳城,她一定是去找宇文泰了!”高欢失魂落魄的找到神翼。
“自那天龙神之力被封印,我便再也感应不到她了。”神翼表情淡然的反常。
“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神翼不理解。
“在乎?我在乎的是神璃,最恨的是玉清诗,是他把神璃变成了现在的逆水流。”神翼语气平静的不合常理。
“所以说你帮不了我?”
“你那个夫人的话里有多少水份你听不出来?我劝你现在立刻搜索通往六镇的路,说不定她早已出了洛阳城!她可以旁若无人的出得了你将军府,自然洛阳城也困不住她!”神翼一语惊醒梦中人。
可高欢还是不敢相信:“若不是有人帮她,她何以走的了这么远?我记得她身边有一个仙灵,难不成是那个仙灵带走了她?”
“你是说白仙?她的确有这个能力,虽然法力不高但对付凡人绰绰有余。但不合理的是若是她来了,逆水流没必要下毒,白仙一人便可以带着她瞬间消失,毒害这么多人是多此一举!”
高欢像是琢磨出来什么:“你的意思是娄兰君有所隐瞒!”
神翼长出了一口气:“先别管你那个夫人有没有说谎,照我说的去找,否则你只会错失良机!”
高欢派出了全府上下所有的影卫,风驰电掣一般的出了洛阳城的城门口,向着通往六镇的那条毕竟之路的官道而去。而那官道上的第一站就是洛阳驿站!
如此大的动作怎么不会惊动尔朱荣?毕竟这洛阳可是尔朱荣天下,没有经他允许便发起如此声势浩大的军事行动他当然不悦!
本身对高欢就来气,一旁的元子攸又来火上浇油:“你那位钦点的定都大将军现在正为了一个女子闹得洛阳城鸡犬不宁!”
尔朱荣怒气的眉毛一挑:“刚刚还夸他使咸灵教俯首称臣有功,刚回去就给我闹这一出!”
元子攸有些幸灾乐祸:“英雄难过美人关,高欢在内朝堂之上有勇有谋,在外战场之中临危不乱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如此难得的将相之才也逃不过红尘世俗!”
“看来是我太纵容他了!”尔朱荣有些恨铁不成钢。
元子攸如此火上浇油落井下石其实是他盼望已久的,依附尔朱荣本是流淌着皇族之血的他却要让个外族人任人摆布成为人人眼中的傀儡,元子攸当然心有不甘。现在听尔朱荣的话老老实实的当他的傀儡皇帝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毕竟现在的尔朱荣太强大,但他也没有放弃,已然暗度陈仓拉拢了不少亲皇派的老臣们。尔朱荣无法撼动,就要从他身边的人入手釜底抽薪!
高欢的影卫动作之快真是让人惊叹,一队精锐之师浩浩荡荡的最先到了洛阳驿站。大军突然闯入,这小小的洛阳驿站一下子沸腾起来。
逆水流满意的牵着自己花了一半的身家买来的骏马。此马最大的亮点就是一身油亮刺眼的白色马毛,身上难得的没有一处的瑕疵。怎么逆水流也是见惯了好东西,从神龙城还是三清山,她手边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当然这坐骑也是如此。前往六镇的路还没开始,身上的银两就少了一半,对于钱的概念逆水流自然是没有,如何独自在人界生存也是从零开始。
大量影卫的闯入让逆水流心头一惊,更让她瞬间有挫败感的就是前方洛阳驿站的大门已经被影卫看的严严实实。
希望瞬间破灭,但她还不想束手就擒。她轻盈的跨上自己的白马,向着影卫相反的方向离开。
通往六镇的官道看样子是不能走了,她也清楚高欢一定猜到她的去处。反方向而走只会离着六镇越来越远,宇文泰便会遥不可及。
白马不愧是良驹,速度之快还没等逆水流筹谋完以后怎么办,却已经跑出了驿站来到郊外一则竹林旁的土路上。
这里人烟稀少,看不到几个人。逆水流眺望身后的驿站,还隐约的看见成队的影卫穿梭在驿站内搜寻自己。
“姑娘行行好,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逆水流一低头,一位衣着破烂,头发脏乱的老太拿着一个破瓷碗乞讨着希望逆水流给个饭钱。
逆水流下马,慷慨的从怀里拿出钱来,她没有放在碗里而是扶起老太太的另一只手,将钱放在了她的手心。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见到这么多钱老太反倒是被吓到了,她瘫软的要跪在地上可逆水流接住了她。
“姑娘,小心我把你的衣服弄脏!”
“大娘,快去买吃的吧!”逆水流一脸的不介意。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不用,快去吧!”逆水流看着老太太一瘸一拐的向着驿站走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娘,请问你是住在这里的人吗?”
老太回头:“当然是,在这个驿站还没有建成前我们村便在这里生活了百年!”
“那大娘的村子在哪里,我可否能去看看?”其实逆水流的心思是想先找个离驿站不远的地方躲着,再打算今后怎么办。
老太提及自己的村子眼里充满了悲伤,她走近逆水流:“曾经我有三亩良田,年年丰收,儿孙满堂。可是就在前些年,村里来了外族人,说我们村后的邪木林里藏着千年的‘太岁’妄言谁要得此‘太岁’便可长生不老永存世间。他们雇佣村里的人前往邪木林为他们找‘太岁’,村民们为了钱也顾不得我们邪木村的禁忌。”
逆水流插了句嘴:“这凡间怎么可能有千年之久的‘太岁’?对了,‘太岁’是什么?”
“‘太岁’一词源于我们邪木村的一块石碑,它屹立于邪木林的入口,打从我小的时候它便在那里了,据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讲起,那块石碑与邪木林同时存在的。”
逆水流好奇:“邪木林形成时那个石碑便在,那么它上面写了什么?”
“邪源黑木,太岁守之。”
逆水流听到这八个字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邪木林里一定有一个为非作歹装神弄鬼的造孽。
老太继续讲着:“从那一刻开始,村里的人争相拿钱进邪木林,若是真找到‘太岁’外族人还会出高价买下来,之前给的全当是跑腿费。如此巨大的诱惑,村民们顾不上石碑上的告诫一波一波的近了邪木林,从此便再也没回来包括我的老伴儿和儿子!”
逆水流深深的叹了口气。
“即便如此,金钱的诱惑依然有增无减,直到村里所有的男人都近了邪木林,村里的女人为了能找回自己的丈夫也纷纷带着孩子近了邪木林。我的儿媳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带着孩子头也不回的近了林子,无论我怎么阻挠都无济于事。就好像有什么再无形的拉着她们进去。最后只剩下我们这些年老之人还保持清醒,外族人见此状也消声灭迹的离开了。”
逆水流一脸茫然:“那现在还有邪木村吗?”
老太摇摇头:“早荒废了,有的老死,有的饿死!”
“大娘你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一定对这个地方很了解,我想请问除了驿站外的官道还有没有通往塞北六镇的捷径?”
老太皱着眉像是在为难的思量着什么。
逆水流恳求:“大娘,就当是你报答我,若是知道一定要如实相告!”
老太一脸的为难:“我不知道我是在报答你还是在害你!”
“此话怎讲?”
“邪木林的北边直通塞北,虽然没有具体的路线但是方向是对的。我曾经看过村里长老们描绘邪木村附近的地形图!”
逆水流一点也不畏惧:“那大娘带路,领我去邪木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