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心满意足的走后,神翼并没有走。他留下来注视着牢笼里的这个男子,心里一千个不理解,自己乃金刚之体的龙神,即便她不找玉清诗也应该是找自己怎么会找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还爱上他?
瞬间出现的神翼把宇文洛生吓了一跳,这个从空气中出现的男子是那么的让人神往,即便宇文洛生他自己是个男的都快该爱上这个器宇不凡的人。
“你是谁?”宇文洛生胆怯的问。
而神翼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问了自己想问的:“她怎么会爱上你?你又是谁?”
宇文洛生的脑袋飞速的转着:“你是说逆水流吗?”
“按照血缘关系我是她的哥哥,若是按我与她的情分我才是她深爱的人,怎么可能是你这么一个凡人,你又不是玉清诗?”神翼有一点是很坚信的,若是没有了玉清诗那他在逆水流心中的位置那就是第一,什么时候有个不相干的凡人反倒是把他给比下去了?
“你是逆水流的哥哥又是她的爱人,怎么可能?”宇文洛生质问着。
“怎么不可能?”
“逆水流爱的那可是我四弟,怎么会是你?”宇文洛生一时气不过居然说漏嘴了。
“不是说你是她爱的人?怎么又蹦出来一个四弟?到底怎么回事!”神翼怒吼着:“你若是告诉我,我可以救你出去,否则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进入到咸灵教!”
宇文洛生在心里紧张的寻思着,既然这个人自称是逆水流的哥哥,那么也不该是坏人,所以告诉他也就无妨!
“逆水流爱的是我四弟,她与我共同被抓,却为了保全我才说我对她很重要,是她的爱人!我觉得若不是这样,咸灵教早把我给杀了!”宇文洛生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实情。
“你四弟叫什么?”神翼问。
“宇文泰。”
神翼又问:“他长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宇文洛生有些犯难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绘宇文泰。
“算了,我自己看吧!”神翼轻轻松松的就拽开了那黑铁牢门,又一把抓起宇文洛生,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窥探宇文洛生的记忆,来寻找那个叫宇文泰的人。
神翼他看到了,躁动不安的心让他一阵的慌乱,那张五百年前一模一样的脸,那个五百年前一模一样的身影,不正是当年的玉清诗么,只是看着有些稚嫩。神翼又看到了宇文泰如何与逆水流相遇,逆水流并非刻意去找,却那么精准无误的相遇了,原来神翼输给的不是玉清诗而是命运!
宇文洛生看的出此时眼前的这个人比之前脸色更难看了。
“带我走吧!”
龙神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即便现在神翼的心情很不好,可是也要遵守诺言。
宇文洛生只是觉得那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此时就身处在一片树林中。前几日还绝望的想着自己会不会有机会活着离开那里,结果现在只是这么一眨眼的瞬间,自己便逃出生天。这是凡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宇文洛生本该是死里逃生喜出望外却被眼前这个人的能力所吓得魂不附体。
“你回去告诉你那四弟,就说逆水流已经死了,让他别再惦记了。”
宇文洛生不服气:“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逆水流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也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有人将她牵绊在这里!”
宇文洛生听不懂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与她有血缘关系,我能做的她也能做到,你觉得我们是跟你一样的肉体凡胎吗?”
“你们是妖?”宇文洛生不可思议的问。
神翼轻蔑的看着宇文洛生:“你觉得呢?”
“不可能,逆水流不是仙湖族的吗?”
神翼皱了皱眉头:“什么仙湖族,不过是骗你们的罢了。好好回想逆水流为你们家所做的一切,那是一个凡人能做到的吗?”其实神翼很难理解这些凡人为何看到他们这样的神第一反应却是妖。
宇文洛生被神翼这一句话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的确逆水流所做的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就凭她一个女子竟是将肆虐的瘟疫消除,自己父亲又在她的手里死里逃生。还有她炼制的药,如此神效也并非是凡间所有。
“好了,你快走吧!随便编一个理由让你四弟死心。你别忘了我们可以救人当然也可以杀人。我们并非是永远保持着善心不变,有一天翻起脸来后果你该想得到。所以我现在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我知道了!”宇文洛生转身快步消失在树林中。其实神翼是故意让这个人知道自己的能力让他有所畏惧。即便神翼口中并没有承认自己是妖,但不可否认的是宇文洛生已经开始往那方面去想了。
从怀朔镇的郊区前往武川镇路途遥远,身无分文的宇文洛生刚死里逃生却面临着现实的问题,自己徒步如何走到武川?身无分文如何填饱肚子?
神翼回到高府逆水流的房间,这一次他决定出现在逆水流面前。
砒霜之毒在龙神之力的作用下开始慢慢消失在体内,逆水流已经逐渐恢复了自己的身体。现在的她正躺在床上惬意的闭目养神,一睁眼出现在自己身前的神翼让她惊了一下。
逆水流从床上坐起来:“你来了,我都不知道。。。”
“我是来带你走的。”
五百年不见逆水流觉得神翼变了好多,性情也温和了不少。
“我现在还不能走!”逆水流拒绝着。
“你放心,咸灵教牢里的那个人我已经救出来让他走了。”
逆水流不可思议的看着神翼:“你怎么知道的?”
“我早就来了。”
逆水流顿悟:“怪不得我隐隐约约感觉的出却又不确定身边有人,原来是你!原来我跟你的修为差那么多!”
“那个高欢不就是五百年前的那个狐妖吗?”神翼问。
逆水流点点头。
“我很好奇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神翼有点醋意。
“那都是陈年往事了,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逆水流走到屋中间的一个木桌前端起一个小小的琉璃杯,失神的望着杯中闪出的血光:“他曾经是咸灵教的护法,因为我他离开了咸灵教,代价是损了一半的寿命。前世他为了我两次赴死,这一世我怎能再看着他如当年一样?我的血能暂时延缓他的死期,但我想寻求能真正让他活下来的方法。”
“你现在只是因为愧疚吗?”神翼继续问。
“当然。曾经我也有想过,假如我没有遇见玉清诗,在没有记起你之前先遇见的狐彦,那么或许。。。。。”逆水流迟疑了:“可惜没有如果,我爱玉清诗这是身为逆水流的我不可改变的!”
“若是宇文泰知道你死了呢?他会不会像你一样无论过去多少年都念念不忘?”
逆水流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宇文泰?”
“咸灵教牢里的那个男人作为交换已经把实情跟我说了,否则我怎会救他?当我通过他看到你们两个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输给的并不是玉清诗这个人,而是老天爷跟我开玩笑。即便我无所不能却左右不了命运的安排。我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
“你就让宇文洛生回去告诉宇文泰我死了?他不会这么骗他弟弟的!”逆水流心中无比坚信宇文洛生对宇文泰的情谊,可她认不清凡人对他们这样的异类而产生的戒备和误解。
“他都以为我是妖了,想必也把你判定是妖了吧!你想那个男人出于对自己家族的安危考虑,会让你回到宇文泰身边吗?”
“你故意在他面前显露了自己的能力?”逆水流猜到了。
神翼不回答,以沉默的方式回应逆水流。
逆水流愤怒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隐藏了这么久,你却让我暴露了!”
“就凭你为宇文家做的那些事会不让人起疑吗?就算我不挑明,早晚有一天这些凡人也会将你视为不祥的妖物。就算没有了宇文泰你依旧不会选我,但是我仍然要这么做!”
逆水流气愤的恶狠狠的站在神翼面前,突然消失了。而神翼根本就不用迟疑就知道逆水流这是想追上被他救走的那个人,拦下他!
无论神翼都对宇文洛生说了什么,逆水流觉得自己出面澄清一下总是好的。她疾驰在万丈之上的高空,身后的神翼紧追不舍。可是最终神翼还是追上了逆水流挡住了去路。
“你醒醒吧!玉清诗已经是个凡人,而你是龙神,你们两个怎么能在一起?难道有一天你想要亲眼看着玉清诗慢慢老去,最后成了花甲的老人而老死吗?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就算有一天他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