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流因蛊毒深度昏睡,但她的意识却开始混乱不堪颠三倒四,从玉清诗的种种又到宇文泰,相同的脸却互换着不同的身份来回穿梭在凌乱的思绪中。即便在如此奇怪的梦中,她依旧浑身无力直到用尽了所有力气只能睁开自己的双眼。
头疼欲裂这是必然的,但最让逆水流气愤的是这个咸灵教这么阴险。自己已经答应跟他们走还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偷袭。可是这次的蛊毒真够劲儿,逆水流现在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跟千年以前还是神璃的时候一样!
现在她只能无奈的躺着,无聊的望着有点奢华的屋顶,很明显这不是咸灵教的装饰。逆水流又用余光看了看四周,她确定自己应该是在一户富贵的人家,因为这四周的装潢和摆设都太华丽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有人向着这间房走来,逆水流马上闭上眼睛装昏睡。果然房门打开了,乱哄哄的进来四五个人。但一个熟悉的声音却让逆水流心惊不已。
“你到底下了多少蛊毒,一天一宿了怎么还没醒?”高欢责问着。
“看时辰应该差不多了。。。。”贪狼星君也纳闷。
高欢心疼的坐在床边看着面无表情的逆水流,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但这个动作逆水流是抗拒的,所以她马上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高欢一脸的欣喜。
贪狼星君走上前查看着:“怎么样,感觉如何?是不是跟千年之前一样?”
面对贪狼星君的挖苦,逆水流也不甘示弱:“若不是我大意给了你偷袭的机会,你觉得你的蛊毒能近的了我的身?”即便逆水流现在四肢对她来说毫无知觉,但是嘴还是可以说话的。
“所以说把握住机会我就能抓住龙神!”贪狼星君一脸的得意。
“总有一天你是要还的!”逆水流恶狠狠的警告着。
“好了,贪狼星君你先回咸灵教吧!”看着逆水流一直在跟贪狼星君打嘴仗,高欢还是识趣的下了逐客令,贪狼星君不走逆水流只会是一直处在气愤之中。
贪狼星君走了,逆水流将矛头又对准了高欢。
“你不是与咸灵教再无瓜葛了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逆水流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何帮他们来抓我?”
面对逆水流的一顿职责高欢很有耐心也不生气:“你给胡皇后的神水名声大噪,不仅胡皇后想要你,咸灵教乃至北魏的敌国都想要你。主上叫我重回咸灵教并将制得神水之人送于我,为的是让我能延续生命。”
此时的逆水流即便有再多的气也觉得不该向高欢撒了。损了一半的阳寿对于一个凡人来说似乎已经是提前宣布了死亡一样,但是这个起因却是因自己,而她自己也知道给不了高欢他想要的,但是延续生命她可以一试!
“让贪狼星君将蛊毒撤走,我一直这样像烂泥一样的躺着,怎么帮你找延续生命的办法?”
高欢心中有些顾虑:“你若是翻脸了怎么办?”
“这是我欠你的,我必须还给你。更何况我的人还在你们手里!”
若是逆水流不提还好,一提反而勾起了高欢的醋意。“那个男的是谁?你真是因为他才离开我的?”
逆水流在心中寻思,若是将宇文洛生说成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怕咸灵教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实在不行就先让他当宇文泰好了,正好也让高欢对自己死心。反正逆水流决定无论有没有咸灵教的威胁她都要替高欢寻求延续生命的办法,否则她永世难安。
“对,就是因为他!”
高欢气的眼睛都绿了:“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我看他不过二十出头,我至少比他早认识你十年,你怎么会爱上他?”
逆水流该怎么跟高欢解释,她的确先遇见的高欢,可心里满满的都是玉清诗,所以她继续等了十年才等来了玉清诗的转世。
不知道高欢是因为嫉妒还是不甘心,他竟没有得到逆水流的允许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无法动弹的逆水流任凭高欢抱着,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要蛊毒不解就任人宰割。
高欢心里明白,能毫无顾忌的抱着逆水流也只有趁现在这个时候,一旦让逆水流恢复了自由,再想抱她比登天还难!
与此同时,从宇文府派出去的信使也跋涉一天一夜不停歇的赶到了沃野镇。
还未睡醒的宇文泰被门外的所从给叫醒了:“少主,武川来消息了,大人让你去正堂商议!”
宇文泰心惊的一起身抓起床边的长袍便推门而出。
因为着急宇文泰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鲜于修礼的面前,这个正堂很大也很威严,宇文泰的父亲宇文肱正一脸愁容的坐在正堂下的椅子上。
军事世家的宇文家族不仅个个都是军事人才就连家教礼仪都很严谨,看到宇文泰衣衫不整宇文肱有点不高兴了。
“回去把衣服穿好再来!”
宇文泰急了:“父亲我一时担心就急匆匆的来了,家里有事吗?”
坐在正堂之上的鲜于修礼站起身:“孩子小至于礼节什么的不必太在意,行军打仗之人就是要不拘小节!”平民出身的鲜于修礼当然没有受过严格的礼仪家教,面对宇文泰的真性情倒是觉得很有自己的影子。
宇文肱严肃的站起来将家书递给宇文泰。
宇文泰颤抖的看完了家书上的所有字后便想夺门而出!
“你要干什么!”宇文肱呵斥道。
“难不成什么也不做就看着胡皇后将三哥和逆水流抓走吗?”宇文泰激动的说。
宇文肱沉稳的走到激动的宇文泰面前:“胡皇后带走我的一个儿子就是在要挟宇文家,你看不出来?宇文家有任何风吹草动你三哥第一个人头落地!现在我所担心的就是那个逆水流会不会老老实实的去洛阳!”
“不行!”宇文泰怒喊着。
被宇文泰这么一喊,宇文肱倒是愣住了。从小对父亲言听计从的小儿子竟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跟自己反目。
“宇文泰我告诉你,别因为那个女人将宇文家推到风口浪尖!”宇文肱也是被自己儿子的反抗所激怒了。
鲜于修礼走过来劝解着:“少主大局已定,他们昨日清晨便开始返回洛阳,现在即便是要追也追不到了!”
此时的宇文泰是又气又恨,若是当初自己不意气用事离开,现在陪着逆水流去洛阳的就不是三哥而是自己。但现在什么都晚了,即便自己不眠不休的去追,也追不上他们了。
“现在唯有一种办法或许还会用转机!”
宇文泰看着鲜于修礼:“是什么?”
鲜于修礼轻轻松松的说出了一个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