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流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里面倒满了饮用水,她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到里面,然后盖上瓶塞打开门给屋外等候的宇文泰。
宇文泰感激的接过瓶子:“谢谢你。”
“宇文泰你记住,今后只要你开口要的我都能满足你。你有什么难事尽管跟我说!”可能是宇文泰年纪轻,逆水流这样负责的口吻像极了自己的母亲。他知道逆水流比他自己大,他揣测逆水流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看?
即便自己年纪小但是也是一个热血好强的男人:“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求你!”说完宇文泰头也不回的走了,而逆水流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惹得宇文泰不高兴。曾经自己十六岁的时候玉清诗也是如此照顾自己,今日她用玉清诗当年的那份照顾之情来对他,怎么就让宇文泰难以接受?
其实只有宇文泰心里清楚,一个男人就应该有担当,不管年岁大小都要挺身而出,不能时时的低头去求,更何况求的还是个女子。
神水到手,都尉眉开眼笑:“宇文大人,我先走了,还有其他四个镇要送物资,就不耽搁了!”
宇文肱恭送都尉离开,如宇文泰所料都尉绝口不提回扣的事,也没有故意拿走些银两,粮食也没缺斤少两,即便朝廷本来给的就不多,但是没有被贪污就算是万幸了。
逆水流的血不仅换的百姓瘟疫痊愈,而且也换取了温饱的粮食与物资。不轻易间逆水流就成了无人知晓的救世主。
都尉火速离开的原因其实就是想快些回洛阳,将神水交到胡皇后手中。余下四个镇的物资与银两,邀功心切的都尉索性直接回了洛阳把这差事交给了手下人去做。带队的就是个爱慕虚荣贪赃枉法之人,手底下的人就更好不到哪里去,剩下四镇的物资和灾银几乎都被搜刮了,运到四个镇中的粮食杯水车薪。就这样在六镇中的百姓们开始仇恨北魏王朝,天下人都知道皇帝年幼,所以将一腔怒火全部转移到独揽大权的胡皇后。战火刚刚熄灭,但活下来的百姓们心中的怒火却因为朝廷的赈灾不当而迅速燃起。
有了较为富足的粮食,武川镇慢慢复苏。宇文肱与儿子经常游走在百姓们当中嘘寒问暖,突然宇文颢告诉了父亲一个消息:“除了怀朔和我们武川外,其余四个镇都要反!”
宇文肱有些不解:“虽然朝廷给的物资不多,但是也够糊口,百姓们为何要发?”
宇文颢解释给父亲听:“当初若不是有神水给那个都尉,我们到手的物资恐怕与他们四镇一样,杯水车薪!除了怀朔镇都尉没有敢苛扣,其余的都扣走了多一半!”
“怀朔镇是谁有如此大的威慑力让这些贪官污吏都不敢动心思?”
宇文颢回答:“就是刚刚走马上任的镇都大将高欢。听说他与咸灵教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你所说的就是北魏第一邪教的咸灵教?”
宇文颢点点头:“就连北魏朝廷都对咸灵教无可奈何。”
“其实一个女人何以管的了天下?背后反对胡皇后的一定不在少数,也许我们借着这次起义就可以出人头地也不一定!”
宇文颢试探的问:“父亲的意思是?”
“我们就静下心来看看形势,反她胡皇后我宇文家也不是不可能!”
即便这次赈灾的差事办的一塌糊涂,可是回去复命仍旧是满面春风,导致北魏对六镇的民愤不得而知,对六镇的起义也没有防备之心。
都尉大赞这次赈灾一切顺利之余,在早朝上更是敬献了从宇文家拿回来的神水。
“柔然肆虐以后,物资未到以前,武川镇与其余五镇一样承受瘟疫之苦,但是却一夜之间瘟疫消失,全是因为这神水。它可解百毒治百病,当我来到武川时百姓们都已经完好如初,可见此水神效!”
垂帘听政的胡皇后慢声细语的说:“此水出自何处?”
“宇文家!”都尉回答。
“宇文家?”胡皇后疑惑的念叨着:“他家祖上可是大名鼎鼎的宇文逸豆归?”
都尉回话:“正是!”
“这神乎其神的神水真如你所说?”
都尉可是豁出去了,拿上自己的命来担保:“此水武川镇全部镇民都喝过,包括他宇文家上下!”
“拿上来!”
伺候胡皇后身边的太监总管将都尉手中的神水呈给皇后,有些大臣们担心神水的真假连忙劝阻。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神效之水?即便是药也做不到一夜之间瘟疫痊愈,这其中一定有诈,皇后三四!”
一时间朝廷之下众说纷纭。
“臣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属实!”都尉也是殊死一搏,只为这高官厚禄。
太监总管将银针放入水中测试是否有毒,银针没有变化。随后呈给了胡皇后。
“既然水中没毒又怕什么?我日日深夜头疼欲裂,太医们束手无策,哀家还有别的办法吗?”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都闭了嘴,都很识趣的不去惹怒胡皇后,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胡皇后也是个爽快之人,一做二不休直接一饮而尽。“若是一点缓解之效都没有,小心我砍了你的脑袋!”
都尉被吓得直哆嗦,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这神水在胡皇后身上有点效果,否则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距洛阳千里之外的武川镇,逆水流这几天都不见宇文泰的人影,于是她在宇文府找了个遍,最后碰到了宇文洛生。
“宇文泰呢?”逆水流倒是一点没有所谓的淑女礼仪而是张口就问。
宇文洛生心里其实是很崇拜眼前的这个女子的,她性格豪爽不拘小节,长相貌美又有仁爱之心,关键是会仙法还拥有神树的使用权。
“这几日六镇局势瞬息万变,我父亲游走在各镇中,宇文泰跟随!”
“什么局势?又要打仗了吗?”逆水流问。
宇文洛生也说不准:“好像是吧!”
一听宇文泰有要事在身不能常常看见这让逆水流很是苦恼,难不成自己那日的话真惹了宇文泰?让他这样躲着自己一句话也没说?
其实真如逆水流所想,宇文泰的确因为逆水流的那句话而离开宇文府跟在父亲身边。他不是生逆水流的气,而是想靠自己干出一番成就,有那么一天也可以是自己对逆水流说一句: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