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傲临走时从宝库里拿走了一枚戒指,一枚简单的黄金戒指。上面只是坠着一只娇小玲珑的鱼。
拿到钱的鱼傲马不停蹄的从集市上换来了足够多的粮食,这一反常的举动让全渔村又是奇怪又是羡慕。
“你不会是去抢了吧!”逆水流看见这么多的粮食都傻眼了。
鱼傲忙着往厨房搬粮食:“现在外面战事紧迫,不多买点能行?”
“你哪来的钱?”逆水流直截了当。
鱼傲放下手中的粮食袋子:“我的私房钱行吗?我把我娶老婆的钱都奉献出来了,你得对我负责任!”
逆水流轻蔑的叹了一口气:“难道你不吃吗?若是非要负责任我只付一半!”
鱼傲坏笑:“一半也行!”
泰婆的小木屋在位置上比较偏僻少有人来往,村里没什么大事村长也不会出现,可是今日就单单出现在了这里!
鱼傲和逆水流还在厨房里干活,泰婆迎接村长!
“村长您怎么来了?”
村长迈着缓慢的步子,阳光照在他斑白的发丝上闪闪发光。这一天,海风温和的就像是柔软的手掌,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脸颊,而远处的碧海蓝天真正做到了一抹望不尽的蓝,因为一朵浮云都没有。
“村里议论纷纷你家一夜暴富,买了那么多粮食!”
泰婆尴尬的笑了:“什么一夜暴富,是我侄儿拿出积蓄为我这个老婆子囤了粮食!”
村长眉头一挑:“你这个侄子很有钱?”
泰婆心里慌了,她该怎么编下去才能让村长相信鱼傲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在这小渔村里拿出这么多钱来的确不可思议!
“我可是拿出了娶老婆的全部积蓄,非常时期也不能饿肚子!”鱼傲及时出现让泰婆免去了尴尬。
村长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见了他往日的慈祥反而眼里多了一份警觉心里暗想:“五年了,这个人在我的渔村里五年我居然都没来看过一眼!”
鱼傲在与村长对视的那一刹那间,也没了刚刚的笑容。
“这个老人外表看似慈祥,可他身上为何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丝飘渺的妖气?”鱼傲眉头紧锁,五年里他怪自己对这个渔村放松了警惕以至于不曾注意到可疑的人。
两个人对视却突然没了对话,逆水流上前拉了拉鱼傲的袖口又看了一眼同样不语的村长:“怎么了?”
鱼傲回过神笑脸依旧:“自从来了这里都还没有拜访过村长是我的不是!”
村长也笑了,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哪里!你是投靠泰婆也是泰婆的亲人,也就成了我们村子里的一员!”
气氛从冰点又马上拉升回来,这突变逆水流有点莫名其妙。可是看似相敬如宾的两个人却笑里藏刀,她隐约感觉到空气里有淡淡的火药味!
村长尴尬一笑:“好了,我走了!”
鱼傲热情十足的挽留:“要么吃了晚饭再走吧!”
村长摆摆手,杵着他的流苏拐杖迎着海风走远了。而鱼傲一秒变回严肃脸:“真是大意了!”
“什么大意?”逆水流问。
有些事当然不能跟现在的逆水流说,这一点鱼傲当然清楚。他只是眺望碧波翻涌的海浪和安详坐落在岸边的渔村:“希望一切平静安逸!”
鱼傲忙着担心今后还能否平静过日子,可危机不止眼前这些。鱼慧派人跟踪他的可是鱼神族有名的探子,可让人根本察觉不到任何踪迹便能窃取情报。此时,这名探子正站在渔村的边缘眺望鱼傲栖身的那所小木屋,以及他身边都有什么人。
饭后的夜晚时分,鱼傲跑到岸边坐在沙滩上望着海平面上方挂着的皎月。曾经的记忆映照着月光出现在他眼前,从单纯的神璃到懵懂无知的逆水流,再到突变成求而不得的怨女。几百年的时间将一个人慢慢推上了绝路,又在某一时刻将这个人拉回了最初。他不禁心里在问:“命运是否对谁都是公平的?”
鱼傲掏出那枚金灿灿的戒指,“我不会娶玉皇的那个小女儿,我要娶也只是你。我不知道你来人界多久都经历了什么,我也根本不想知道!”
突然,鱼傲听见自己身后有动静,立马收起了戒指。
“怎么跑这儿来了?”逆水流稳稳的坐在他身边。“你来自那里,是再看家的方向吗?想家了?”
鱼傲冷冷的:“我不想。”
“你一只鱼都有家,我这个人却不知道家在哪儿。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甚至都没有名字!”
鱼傲感觉出逆水流满满的失落感,他突然有个冲动。原本坐在地上的他移到逆水流面前单膝跪地,当时那枚金灿灿的戒指逆水流一辈子都不会忘,它吸收着月光在星空下金色闪耀,她清楚的听着鱼傲身后的海浪声,也发觉出自己变得强烈的心跳!
“你愿意陪我这一辈子吗?”鱼傲举着那枚戒指抬头望着逆水流。
逆水流沉默了好一会儿:“你的一辈子很长,我陪不了!”
鱼傲激动的抓住逆水流的手:“你可以的。”
“我的一辈子不过百年,你却能长长久久的活着,我们不是同类又何必折磨?”
鱼傲着急的语无伦次了:“我们怎么不是同类?”
逆水流皱着眉指着对面的大海:“你来自那里,而我在岸上。我不想等我老去时你仍是眼前这副模样!”
鱼傲惊讶了,当初那个奋不顾身不计后果去爱玉清诗的逆水流怎么短短数年却看不到那种执着。难道只是因为她失去记忆生活在世俗里就变得那么现实?
“我没有想过那么多!”鱼傲这句话有些伤心,他要跟逆水流在一起,可他背后有多少艰辛和今后未知的阻碍他预料不到,可是他不去想也不去担忧,就像逆水流当初爱玉清诗一样疯狂。
逆水流依然沉浸在我是凡人的设定里。“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死了以后怎么办?退一步讲,我老了怎么办?”
当然,她这种担心都是多余,可是她自己并不知道。
鱼傲认清一个事实:“你没那么爱我!”
对啊!深爱一个人会在乎那么多客观因素吗?就像逆水流,明知有那么多不可能却还要下界来找玉清诗的转世。
逆水流愣愣的看着那枚耀眼的戒指:“或许我更在乎你我的身份!”
鱼傲失落的有些自嘲,记得彼此的身份时她会选择玉清诗,忘记了却也不会选择自己。“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