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流放长线钓大鱼,若不是她有心要放这个人他怎会跑得掉?既然他的嘴比鸭子嘴还硬,逆水流也无需多费口舌逼问,反倒是等着他自投罗网。
现在还是深夜,逆水流将这名死里逃生的女子完璧归赵之后便寻找自己在黑影身上种下的印记。
在黑影身上施的法很是巧妙,此法术可以记录被施法人的运动轨迹,并在空气中复制此人形态从而在施法人面前展现出此人的一举一动。前提是这种虚幻的复制形态只有施法人才能看得到。
逆水流攀升至高空,错综复杂的街道本是毫无头绪,可是法术恰到好处一个个虚幻的身影组成了一条精准无误的线路。逆水流惊讶的发现这条路的重点居然是傍晚时分巧遇高欢的那个雄伟建筑。关键是高欢说他是住在这里的。
满心疑惑的飞到这座建筑物上方,巧遇高欢时逆水流没有机会去看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但是现在这座雄伟建筑的内部构造一览无遗。其实从大门看,门面的确宏伟壮观,但是只让人联想到这是一座神秘又富有的大宅。说它神秘是因为这宅院本应该写上名字,却徒有一枚精致又奢华的巨大徽章。说它富有,这样的门面的确只有贵族财主才能住得起。但是这厚重的大门之内却绝非是豪宅那么简单。逆水流仔细的数了数,一共有七座别院坐落在此,这别院的大小都能赶上富人宅院的两倍。她觉得筠府就已经很大了,但这里面的别院却大上两倍有余。
从高空俯视逆水流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七座别院排列的顺序正是夜空中的北斗七星。
逆水流相信从这些诡异的细节上看,黑影出自这里就并不稀奇,因为这里一看就不是普通居民住宅,更像是一些邪恶的神秘组织,她不由得想起了咸巫族。
即便大门高大沉重而显得阴森,但大门之内可是灯火通明。逆水流隐去了自己的身形游走在这如同宫殿一般的地方。身着一身黑白相间衣裙的侍女来来回回的穿梭在走廊,看她们的行头就不是一般的丫鬟。
凡人此时的肉眼已经看不到逆水流了,所以她现在可是畅行无阻。逆水流回想起刚刚在空中看到的别院排列,然后她开始逐一的前去排查。北斗七星的第一颗星对应的别院上面写着:‘天枢司’。此别院大门紧闭但里面一片光明。穿墙之术怎会难倒龙神?一眨眼的功夫逆水流已经身在这‘天枢司’了。
只见一面容俊俏的男子少年老成一般的盘坐在特制的高台上,看上去是在静修。此人双目紧闭纹丝不动,硕大的别院里都是一些八卦图像,而这个男子也穿的的确像是一个道士。
见这‘天枢司’没有自己想要找的人,逆水流刚想离开,却听到了一个人说话。
“姑娘能穿越层层机关和防守犹如无人之境一般进到我的天枢司,也一定是得道高人!”
逆水流惊讶的转过头,刚刚还闭目盘坐的男子此时正火眼晶晶的盯着她。逆水流不可理解,凡人是看不到她的,除非此人并不是肉体凡胎。
既然已经暴露无遗也无需隐藏,逆水流现出身形:“你居然看得到我?”
“姑娘貌美,我只是情不自禁。”
逆水流白了他一眼,没想到长得斯斯文文却也是个不正经之人。
“你们这里的人抓了我的人,识相的就放了,否则我让这里沦为一片焦土!”逆水流也是真的急了,迟迟找不到白仙她已经失去耐心,就只剩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看来姑娘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江湖规矩,我乃咸灵教元老北斗七星君之首——阳明贪狼星君。请问姑娘是?”
自报家名这头衔可是不短,可逆水流一个字也听不懂,反倒是忍无可忍。反正已经暴露,就只能一不作二不休将这里来个底朝天才能将白仙翻出来,所以她决定先拿下这个自称星君的人。
“我谁也不是!”逆水流呼啸着像眼前这个人冲去,并毫不留情的将‘天枢司’的屋顶给掀了。
这个自称阳明贪狼星君的人修为道行至少几百年,即便这样也只能是勉强接住逆水流的攻击,只能防守没有实力进攻。
如此巨大的响动已经让这座机关重重重兵看守的宫殿彻底惊动了。逆水流刚想乘胜追击拿下这个人却一下子有六道光芒闪现在她周围,光芒退去结果是六个人加上前面的阳明贪狼星君正好七个。
五男二女将逆水流包围起来,其中一位穿着一身戎装魁梧之人上前高喊道:“我们乃北斗七星君负责镇守咸灵教总堂,你个大胆狂徒扰我咸灵教清净就以命偿还!”
即便人多欺少逆水流也不胆怯战斗力十足,哪怕再来七十个也不再话下。一场北斗七星君必败的战斗即将开始却被一个悠远而沉重的声音喊停。
“都退下,玄冥文曲星君请姑娘移步总堂!”
玄冥文曲星君是一位妖媚的女子,她瞥了一眼逆水流又极不情愿的飞回地面。这七位星君都偃旗息鼓回到地上,若是能不动一兵一卒就能救出白仙当然是好,所以逆水流倒想要看看能调遣这七位星君的到底是谁。
玄冥文曲星君性感的身姿在逆水流面前扭来扭去让她很是别扭。穿过六大别院来到最后这一座,上面写着:‘摇光司’。
进入摇光司内,里面全是甲胄兵器玲琅满目。拐过一个木制屏风,逆水流留意了一眼这屏风上的花纹正是大门口的那枚人脸徽章。
屏风之后是一道暗门,暗门之下是一条宽阔的密道一直蜿蜒入地底。昏暗的地道只有火把照明,火光诡异的伴随着气流摇曳。
逆水流仅存的最后一点耐心就是走完这漫长的密道,一个拐角过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用青铜打造的大门赫然出现,把守在门两侧的是两座铜像,这两座铜像逆水流觉得应该是蝴蝶。可是蝴蝶是美丽的生物为何这铜像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星君只用一手就推开了百斤重的铜门,逆水流与她一同步入。
铜门里面是一座大殿,幽深阴暗看不出周围的摆设,只看见每隔两米就有一盏蝴蝶造型的油灯。
突然逆水流听到了一种沙沙声,好像是昆虫翅膀摩擦的声音。她不由自主的往声音的方向去找,结果她一抬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幽暗的大殿屋顶上白花花的一片布满了整个殿顶。它们徐徐蠕动沙沙作响,还泛着无数的红色光点。
“不知是何事竟惹得姑娘大闹我咸灵教?”这是刚刚在外面打斗时叫停的那个声音。
逆水流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声音上她回过头向前望去,大殿尽头是一隐隐约约的宝座,由于太昏暗逆水流又离着远看不清宝座之上的人。但是宝座前面两侧的人逆水流却看的清清楚楚,其中黑色斗篷之人就是与她交手过的那个黑影。
逆水流毫不客气的指着黑色斗篷:“你问他?”
一袭白衣的人影从宝座之上下来步步逼近黑色斗篷的腥风。而此时的腥风惊恐的不知所措,对面的血雨满脸的担心。
狠狠的一掌出其不意重重的打在了腥风身上,腥风被震到两米开外倒入血泊,此时正离逆水流不远。强大的惯性让腥风的斗篷帽子掉了下来,一张熟悉的脸赤裸裸的展现在她眼前。
由不得逆水流去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便奔向倒在血泊的腥风心疼的搂在怀里,而白衣主上与血雨被这出乎意料的剧情弄得一脸错愕。
“狐彦怎么是你?”旧伤未愈的腥风不仅胸前流着血,嘴里又吐着血,内伤外伤都重的不轻。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谁是狐彦?”血雨看着逆水流抱着腥风那么的亲密居然有些嫉妒了。
“高欢!”逆水流对着这个出言不逊的女人大喊。
血雨一下子惊呆了,她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知道左护法腥风的真名?这怎么可能?但凡看到过腥风脸的人都将会成为死人,怎么此时这里居然还有活的?还能直呼其名?
听出逆水流叫对了腥风的真名,白衣主上愤怒的从阴暗处走来停在离逆水流五步之内。
腥风旧伤在身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和体力,刚刚为了遮掩勉强站在白衣主上身边。现在又受了主上毫不留情面的一掌犹如雪上加霜,此时的他虚弱的只能倒在逆水流怀里什么也说不出。
逆水流望向这个白衣主上,白色齐地长袍全部暗绣着蝴蝶花纹,此人长发披肩配一条同款的白色发带优雅到了极致。一个男子竟可以如此清新脱俗实属罕见。
精致的五官,俊朗的脸。逆水流觉得光从外表看这个人并不像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
然而俊美的脸却瞬间暴露出了让人惊悚的愤怒。白衣主上一伸手就轻松的将奄奄一息的腥风从逆水流的怀里抓回到手中。
“你竟敢背着我谈儿女私情?你不是不知道黑风魔功最忌讳的就是情!”白衣主上愤怒的恨不得生吞活剥的腥风。
血雨一下子跪在主上脚下:“不关腥风的事,一定是这个贱人勾引的腥风。”
逆水流缓缓的站起来,看着在这个男子手中痛苦挣扎的高欢,她心痛不已。她才找到狐彦的转世,怎么忍心看他受此折磨?
逆水流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付之于行动,她用神力企图将腥风抢回来,但一教之主的主上也有着难以看透的实力,不依不饶不肯罢休。结果将死的腥风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不进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