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婆,没想到你会信他的话,一开始我都不信的!”逆水流把鱼傲故意支到屋外。
泰婆安然一笑:“傻丫头,因为你不是这南海边上的人,你与我们的信仰不同当然无法体会!”
逆水流皱着眉,她的确无法理解何为信仰,以及信仰本身的强大力量!但是她所能感受到的是,这南海的人们内心的善良全都是因为心里有一片海!
鱼傲推门而入,手里不知从哪里抓来的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今天中午咱们炖鱼!”眼神里都是都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逆水流一想起这鱼都是人死后变得,就一点食欲也没有,还莫名的恶心:“我说,你是鱼,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吃同类?再说,这些都是人变的,这是人命!”
此话说得泰婆也心里一惊。
鱼傲无奈的笑笑:“你当我傻啊?化为鱼的人,鱼身上会有特殊的标记。再者说这些鱼会一直在深海,一般凡人是抓不到的,像这些浅海的鱼,它们就只是鱼而已!”
泰婆接过鱼傲的鱼:“看来我们以后有鱼吃了!”
逆水流嫌弃的摇摇头:“我选择吃海带汤,我去海岸挖些海带来!”反正逆水流已经无法正视这些鱼了!
“我也去!”鱼傲屁颠颠的跟在逆水流身后。
“以后你就叫我小鱼吧!”鱼傲开始没话找话,“你叫什么?”
逆水流的脚步突然停止愣在原地,鱼傲发现自己问错话了。
知道自己错了又不知道怎么把话原回来,鱼傲愧疚的看着愣神的逆水流。
“也是,总有人会问我,我叫什么。我不能总是说我没有名字吧!”
“你为什么没有名字?”其实鱼傲大体上预测了逆水流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他还是想听逆水流亲自说。
“这里的人说我是从海上飘来的,他们救了我。而我什么也不记得,不记得我为何来到这里,不记得我叫什么,不记得家在哪,更不记得我曾经是什么样的人!”
“也许从前过得不好,所以才让你忘了!”鱼傲语重心长。
逆水流反问:“那我就该盲目的活一辈子吗?”
倒是问得鱼傲哑口无言,曾经何等尊贵的龙神,今日摇身一变宛如普普通通的凡人,一无所知的她还以为自己只是人,只活一辈子!
“好了,不提伤心事,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会记起来的!”逆水流笑靥如花,那张笑脸让鱼傲恍如前世,他第一次遇见神璃时的样子,纯净的笑。他都快忘了那笑容,没想到千年以后她成了原来的那个她!
逆水流光着脚丫子向着岸边的海床走去,鱼傲有些担心:“礁石又滑又锋利,会弄伤脚的!”
“要么跟我一起,要么就待在原地!”
鱼傲撇着嘴心里嘀咕:“这性格还是这么倔!”没办法,鱼傲挽起裤脚也摇摇晃晃的踩着礁石。
看来逆水流在渔村这几天没白待,礁石间挖海带还算熟练,而鱼傲就费劲了,逆水流一转身,人不见了!
“小鱼!小鱼!”
原来鱼傲不小心滑倒,整个人趴在了水里,他费力的站起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你说你活在大海里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笨?”逆水流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
鱼傲很不满意,他唐唐鱼神何时有光着脚丫子在礁石上行走的经验?结果为了报复,鱼傲撩起海水泼向逆水流,逆水流躲闪不及脚底不稳也摔在了海里,这回他们两个人一样了!
“叫你笑我!”鱼傲挑衅。
逆水流气哄哄的站起来,原本的挖海带却演变成了现在的戏水,他们两个互不相让撩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逆水流笑着,鱼傲也笑着,这片海也笑了!
回到家,泰婆的鱼已经炖好,就等着逆水流的海带下锅煲汤,见到他们两人湿漉漉的样子,泰婆忍不住也笑了:“挖个海带挖成这样?”
“都怪他害我摔在海里!”逆水流抱怨着把海带交到泰婆手中。
鱼傲不甘示弱:“谁叫你笑我?”
“难道我笑你错了吗?你个海里的神族,挖海带还不如我!”
逆水流斗起嘴来的小眼神儿鱼傲是又气又喜欢:“你见过哪个神族会光着脚丫子去挖海带?”
“总之你就是笨!”
鱼傲气的喘不过来气:“我笨?我会的你根本想象不到!”
“好啦!你们两个能让我安安静静的煲汤吗?快都去换衣服!”泰婆命令着!
逆水流傲气的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鱼傲站在原地没动,本来生气的他却望着逆水流的背影情不自禁的笑了。
“这是我儿子生前的衣服,你若是不介意就穿上吧!这屋里只有两间房,所以这屋外的厢房以后就是你住了,我已经打扫好了!”
鱼傲感激不尽:“谢谢泰婆收留我!”
泰婆摇摇头:“能收留你才是我的荣幸!”
午饭很丰盛,炖好的鱼,煲好的汤之外还有泰婆精心炒的小菜。逆水流换好衣服,可头发还有些湿,鱼傲也是一样!
“这是鱼傲到我家的第一顿饭,所以做得多些!”
逆水流噘着嘴:“泰婆你偏心,为了他才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人家是客人嘛!”
鱼傲小头一歪:“知道差距了吧!”
眼看两人又要斗嘴,泰婆赶紧让他们打住,“快吃吧!”
香香的米饭和浓浓的汤,还有可口的小菜,逆水流就是没动那鱼。倒是鱼傲吃得可香了,她瞥了一眼之后一脸嫌弃!
“对了,听隔壁出海的渔船回来说离海岸百里外凭空出现了一个洞,洞口有漩涡海水窜急,渔船靠近容易沉没!”
“海里有个洞?”逆水流疑问。
泰婆补充到:“是很大很深的洞!”
鱼傲低头吃饭,他当然知道这洞到底是什么。
“现在整个村子都在议论,说这是‘龙洞’,还记得你出现的前一天,这里的确有一条金龙盘旋在天边,一道红光之后金龙不见,想必是不是真如人们所言藏在了那洞里!”
“但是泰婆你说了,那洞危险,靠近不得,也不能一探究竟!”逆水流思索着。唯独鱼傲全程都在吃,没有参加讨论。
“小鱼,你知道那洞里有没有龙吗?”逆水流突然想起只顾得吃的鱼傲。
鱼傲的碗一直没有放下:“我哪知道?”
“你可是从海里来的!”逆水流强调着。
“你知道这南海多大吗?我可不是来自这片海域的,不是一个地方的我能知道吗?”鱼傲强词夺理。
“家里来了个海里的神族却一问三不知,吃你的鱼吧!”
鱼傲气得灵魂脱壳,失去记忆的逆水流这得理不饶人的嘴上功夫跟谁学得?她以前也不这样啊?殊不知逆水流身边有个白仙,耳濡目染几百年也潜意识里学到了不少!
“龙自古以来都是祥瑞之兽,龙洞一说不胫而走,恐怕这个宁静的渔村再也得不到太平!”泰婆满眼的担忧。
“这只是个亦真亦假的传说,谁会相信?”
“总有人会信得,也总有人前仆后继的去探寻的!”泰婆叹了一口气。
逆水流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龙洞’这两个字,看起来那么不真实的东西却不知道自己与它存在着某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