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大婚,今日他却莫名晕倒,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狐妖刚走,太岁松了一口气却又开始疑惑,刚刚她说是有人通过自己给逆水流施了幻术,那么那个人就一定是神翼。他不由自主的开始联想,当初神翼用龙印束缚自己留在逆水流身边绝非只是单纯的守护,也许现在自己正成为了神翼的一颗棋子,一双眼睛。
更深夜露,塞北的风卷着最后的秋意扫过冰冷的大地。这一晚,六镇并未早早安睡,其余五镇的镇都大将都在连夜往武川方向赶路,携带着家眷,下人还有金银财宝为宇文泰大贺新婚!
今晚塞北的寒秋就这样过去了,冷冬在此夜之后便要如期而至。这惊人的巧合是在弥补逆水流之前的痛还是又一次不怀好意的捉弄?
“冬至之前在禁地,今天在冬至之前我们在这里。。。。”白仙若有所思触景生情。
“我还记得那晚我的心绞痛,我仍然记得本是我大婚的时候却参加了他的婚礼,新娘不是我。。”提及往事,逆水流眼里闪着泪。
“宇文泰生于冬至,也许是不是仙尊他也忘不了那天?冥冥之中,哪怕过了几个轮回,他仍给你留下了与你曾经无法释怀的点点滴滴。仙尊何尝不想那天能与你大婚,然后带着你天上或者人间永远在一起?可是,直到他死都实现不了!”
逆水流的脑子里满是玉清诗的样子,映着窗外喜气的红灯,眼睛里闪闪烁烁,都是泪光。“所以,哪怕明天神翼真的要报复我死上千人,我也要自私的结这一次婚。”
逆水流话音刚落,宇文泰面带倦容却又在看见逆水流的那一刻满脸微笑:“婚服赶出来了!”
宇文泰手里端着一个木质托盘,上面是一层红纱下叠的整整齐齐的一件红色婚服。
逆水流不在乎这婚服有多美,也不在意是不是精致华贵,她最看重的是眼前这个人的安危。
“小水,我去找太岁了,明日我早些过来替你梳妆。”白仙懂事的离开了,宇文泰礼貌的跟白仙道了一声晚安,随后关上了门。
宇文泰将婚服放在桌子上,逆水流刚想跟他聊聊都准备的怎么样了,不料被他拽到怀里,一只温热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当宇文泰温暖的手轻抚自己冰冷的脸时,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空,不同的身份,却在相同的时间里重新演了一遍前世的夙愿。“若是五百年前,那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真的回来了,我们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
纵观玉清诗死后的几百年间,他换了一个又一个的身份,一点一点忘了前世的一切。之所以还能证明他是玉清诗,就只因那亘古不变的一张脸。而逆水流却依然坚守着这一个身份,她甚至都不愿当神璃而甘心得罪神翼,就只为实现他们两个心中的遗憾,像平凡人那样一纸婚约!
宇文泰抹去了逆水流眼角的泪珠,就连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哭了。
“从今以后,我不让你哭,不让你苦,不让你痛。”
逆水流欣慰的笑了,她什么也没说,可心里欣喜:“等了五百年,你终于在初冬扬雪之前回来娶我了!”
白仙找到太岁,他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双手托腮心事重重的看着红灯笼被寒风吹得摇摆不定。
“小东西,你去哪了?”白仙立马质问。
太岁面无表情的转过来,白仙心里一惊,这哪还是那个不可一世刁蛮任性的太岁?如此无精打采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白仙刚刚还一副问罪的语气,可看在太岁如此可怜巴巴的样子居然会不由自主的心疼了。可能他那原本就招人稀罕的样子若是总这样乖巧可爱,她一定会捧在手心供着,而不是天天吵嘴。
“我想黑木林,想回家了。”太岁依旧闪烁着灵动的大眼睛,浑身散发着让人心痛的委屈。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太岁已经抱着白仙的腰。
“那。。。那。。等小水大婚后就给你解了封印回去吧!”依偎在白仙怀里的太岁默默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它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是看透了对付白仙硬得肯定不行,软的显然奏效。
“但是!”正当太岁以为自己精湛的演技得到回报的时候,白仙来了一个大喘气:“小水大婚恐有不测,今晚你就守在武川附近,一有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等婚礼圆满礼成后,我第一时间让小水帮你解开封印还你自由!”
太岁后退了几步看着白仙:“说话要言而有信!”
“绝对有信!”白仙点头。
“那我走了!”一道绿光冲出窗外,白仙把逆水流与宇文泰的安危全部压在太岁身上,她希望自己没压错,没看错。
寒冷的圆月在头顶,太岁孤零零的站在武川的城楼上眺望郊区那片白桦林。前方有动静,而且来者不善!
“血雨,你看城楼上站了一个孩子!”白桦林中,文曲指着远处的城楼。若是普通人的肉眼是能看见城楼却看不清城楼上有什么人,更何况还是个矮小的孩子。
“那是修的千年的太岁!”廉贞说。
这下一听文曲满眼冒光:“你是说那是一千年一遇成仙必备的圣品?”
“你快醒醒吧,那是教主安插的线人!”
文曲一脸失望的看着血雨:“教主乃龙神当然不需要飞升成仙,我可不一样。这一次我若立了功,一定恳请教主把太岁赐我!”
“你想成仙成神没人拦着你,但眼下是要圆满完成任务一切才皆有可能!”还是血雨沉稳睿智。
一个纵身,三人冲向城楼。再一眨眼,三个女人把太岁围在中间。
“小孩儿!”文曲不友好的口气。
太岁仔细观察着这三个不可小觑的女人,她们服装独特,眼神里自带杀气,更何况他一眼看出这几个不是凡人更绝非善类。
“我站在这里透透气,碍住你们了?”
血雨笑了:“这小太岁有意思!放心,你是教主的眼线我们不拿你怎么样。”
“教主?”太岁头一次听说这个词。
高冷的廉贞难得说一句话:“龙神。”
太岁倒吸了一口冰冷的寒气:“他叫你们来的?”
“既然是自己人就不必藏着掖着了,明日教主为宇文泰准备了贺礼。”马上要试验盘腹蛛的成果,文曲掩饰不住的兴奋。
“什么贺礼?”太岁战战兢兢的问。
文曲没有回答而是一抹诡异的微笑,就是这笑让太岁冷得无边无际,他似乎也想象得到明天等待逆水流和宇文泰的会是何等的惊涛骇浪。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特别想跑回去告诉逆水流,让她明天小心或者不结这个婚。可是另一边的理智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人,死活与自己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