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盘腹蛛,是文曲星君以自己命名的毒物蜘蛛。精心培育,繁琐改良,最后完美收官。这种蜘蛛外貌惊人,之所以取名为‘盘腹’,是因为其腹部长有坚硬的外壳,接近圆形,壳上自生纹理,颜色和形状就好像青铜老旧氧化过一样。它会蜷缩在自己腹部壳下,外观如同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器一般,根本联想不到会是活物。但是,若有活物遇上它,那就变成了死物!
自高欢差点让神翼一锅端了咸灵教主坛后,这尸横遍野的咸灵教大本营也被遗弃了,断壁残垣凋零死寂一般的矗立在满是尸骨与血水浸透的土地上。
因为背后有了高欢的势力做掩护,咸灵教堂而皇之的就依附在洛阳附近。出了洛阳城百里外是层峦叠嶂的刀痕群峰,忽高忽低,时而险峻直上云霄,时而平缓郁郁葱葱。就在这让普通人无法逾越的天然屏障下,咸灵教的主坛就藏在其中。
群峰之中,最为险要又巧夺天工的就是刀痕峰。名字起的贴切,远看这座山峰就如同一把鬼使神差的巨大宝刀劈向大地,刀锋狠狠插入地表。就是在这如此惊为天人的巨峰内部,竟然是一座体系庞大的城市,这里就是咸灵教主坛圣地,北斗七宿星君镇守的地方。
“你居然瞒着新教主把白蛾的头颅捡了回来!”廉贞冰冷如寒气的声音在血雨身后极速蔓延。
血雨回头却不见廉贞身影:“我已经感觉到冰冷了,你无论到哪都带着能影响周围的寒气。”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廉贞凭空出现在血雨正前方。一袭近似于黑紫色的夜行紧身衣,还有那黑得反而反光的头发,不施粉黛,不见妖娆,她更似人而不是咸巫族。
“高欢要是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廉贞再一次警告着。
石壁的屋子里,烛火摇曳。石桌上的木匣子里正是装着已经流干血的人头。
血雨轻轻抚摸着木匣子:“我做不到让他暴尸荒野,三百年的相伴,你让我如何视而不见?”
“他能砍下白蛾的脑袋,杀你更不会皱一下眉。此时的高欢得龙神相助今非昔比!”
血雨抱起木匣子,放到石壁上的一个暗格里。
“教主有令,让你去武川探听宇文泰大婚的各种消息和内情,我与文曲随后就到!”血雨言归正传。
“文曲?”廉贞冷笑一声:“这武川又要死很多人了!”
浑然不知一场蓄谋已久的大屠杀就要来临的逆水流在试着寒姨为她准备的婚服。
这婚服即是传统又有边疆的异域风情,逆水流在穿上这精致夺目的大婚礼服时根本没有待嫁新娘的喜悦。她扬起裙角的红色绸缎,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仿佛托在手中的这一抹红色裙摆,瞬间变成了血淋淋的一滩。粘稠的血在手心,逆水流清晰的感觉出这血还是温热的,紧接着就是耳边响起了山呼海啸般凄惨的叫声,孩童,妇女,老人,男人,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阵旋风呼啸过逆水流的耳畔与心悸让她惊慌,恐惧,不知所措。
白仙还蹲在逆水流的身下仔细打量着红色婚服上浑然天成的刺绣,下一秒的逆水流便发狂了。只见她将手中的裙摆尖叫着撕烂了,她想脱下一层一层厚重的婚服却因为繁琐反倒是脱不下来。此时逆水流的耳朵里依然响彻着人们的惨叫声,为什么她会以为脱下这婚服惨叫声就会停止?可是,又是为什么她脱不下来?
“小水怎么了?”白仙控制住逆水流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可是,她惊悚的在逆水流眼眸里找不到自己的倒影。
“我脱了,我脱了,别叫了!”略带哭腔又愤怒的叫喊,时而捂着耳朵,时而撕扯衣服神志不清。
寒姨不像白仙那样惊慌,她镇定的看着逆水流瞬间发狂,又一歪头跟身旁的丫鬟说:“把主上叫来!”
“小水别撕了,别撕了!”白仙想阻止逆水流撕扯原本华丽的婚服,可是她控制不住反倒是被逆水流推了出去。
宇文泰衣衫不整,凌乱的头发和系了一半的褂子,明显的看出这是掀开被子就往这里来了。
“小水!”宇文泰的叫声似乎起了作用,逆水流猛得一抬头,四处张望着。明明她眼前就是宇文泰,明明她身前全是人,可是她的瞳孔里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仿佛现在的她置身在另一个空间里,所有的感知器官都被封闭了。
的确,现在幻象依旧。若是刚刚还只是幻听,此时眼前便浮现出堆积如山的尸体,层层叠叠,漫山遍野。
逆水流喘着粗气,越来越快,好像马上就要窒息了一样。所以她才疯狂的撕扯衣服,好像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为这婚服。只是突然宇文泰的声音似乎越过了使逆水流产生幻觉的神秘力量,让她清醒了。可是她来回张望都看不见宇文泰,看不见任何人。
大家都想象不出逆水流究竟看到了什么,但一定不会是好事。宇文泰忍不住了,他奔向逆水流抓住了她的手。而在逆水流的幻象里,抓住她手的并不是宇文泰而是脚旁垂死挣扎的一具尸体。
“都是因为你!”尸体对着逆水流说出了这五个字,并满嘴流着黑血。
逆水流惊悚的瞳孔放大:“为什么因为我?”
宇文泰愣住了,逆水流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质问让他不明就里又心里胆寒。他刚想说什么,逆水流却甩开他的手继续一边扯一边脱着婚服。
“怎么会这样?”宇文泰无助的看着寒姨。
寒姨异常的淡定让白仙顿时觉得这个女人好不一般,她忠心耿耿的仆人形象似乎只是为了蛊惑他人伪装自己用的皮囊。
寒姨眼神坚定,她果断的抓住逆水流的手腕,逆水流本是想挣脱的却痛苦的皱着眉。
“寒姨,你弄疼小水了!”
而寒姨根本不理宇文泰的心疼,一个转身逆水流倒在她怀里。
宇文泰抱着昏迷的逆水流走了,白仙回头心事重重的看了一眼寒姨,而寒姨一脸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表情反倒是对她彬彬有礼的点了点头。
人都走光了,身边的丫鬟:“寒姨,你脸色不好,没事吧!”
此时的寒姨面色如蜡,他刚支走丫鬟转身就是一口鲜血,眼神里没有愤恨更多的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