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京城已然入秋,风中带有丝丝的凉意,连太阳也无夏日那般骄阳似火,那是天气极好的一日。
“小姐,我们这样偷偷溜出来不太好吧······”一名丫鬟模样的女子面带犹豫的问,她身着粉色的衣裙,看得出已经很旧了,颜色洗得发白,袖口处缝了又缝。走在旁边的女子身着青衣,看起来较粉衣女子稍稍好点,但衣裙早已失去了衣料柔软的光泽,边角也起了毛。青衣女子一边走一边开心地四处张望着,“没事的,今天一大早夫人她们便出府拜访亲友了,只要我们在她们回府之前赶回去就不会有人发现的,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可是,小姐,万一被夫人抓到就不好了,你知道夫人她一向不喜······”
“好了好了,难得这次能溜出来,你就不想逛一逛吗?就一个时辰,怎样?”
“额······好吧。”粉衣女子犹豫了一下,但看到繁华的京城大街又按耐不住答应了。青衣女子轻笑着挽起粉衣女子的手在各式的摊档中流连。京城的大街熙熙攘攘,各式的摊贩在吆喝,好不热闹。
“那边有间玉器铺,咱们过去看看。”说罢,两人手挽着手步入了一间装饰古朴庄重的铺子。
只见里面已经有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在了,此人器宇不凡,周身更是透着贵气,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衣着不凡的仆从,看样子应该是京中贵胃。
店铺不大,两人转一圈就看完了,这时青衣女子看中了柜台上一块玉佩,这块玉佩色泽上乘,刻两条交缠的锦鲤,中间刻如意吉祥纹,锦鲤栩栩如生,刻工精湛。青衣女子喜欢地紧便伸手欲取,正巧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两手同时触及玉佩。青衣女子抬头一看,手的主人正是那位衣着华贵的男子。
“没想到公子也看中了这块玉佩,小女冒犯了。”
“是在下疏忽,姑娘何来冒犯。”
一旁的掌柜见状,立刻走过来。“两位客官好眼光!这块双鱼玉佩乃本店上品,是出自名匠之手,刻工精细,这玉石本身色泽上好,且触手温润,都说才子配佳人,这玉佩自然是配才子佳人咯。”掌柜望着两人煞有介事地说道。
两人对望一眼。
“掌柜误会了,”男子无奈地笑了笑,“既然姑娘看中了,在下就不夺人所好了,请。”
“公子不必如此,此物不凡,必定价高,小女今日出门并未多带银两,且刚才小女只是一时好奇,欲取来看看,并无买下来的打算。”青衣女子推却道。
“哦?姑娘若银子不够,在下身上恰好有多余的银子,可帮姑娘垫付。”男子说罢转头向掌柜问道:“不知这块双鱼玉佩要价多少?”
“客官,这位姑娘说得不错,此物可是本店镇店之宝,价格不菲,承蒙五百两。”掌柜挑了挑眉,捻着胡子道。
“公子的好意,小女心领了,此物贵重,小女不能接受。”青衣女子手指绞在一起,目光眷恋地看了玉佩一眼,拉起粉衣女子转身走了出去。
男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包起来吧,快。”一旁的仆从将一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了柜台上。
“多谢多谢,客官请收好!”掌柜笑得合不拢嘴。
男子拿起包好的玉佩,走出店门喊道:“姑娘,请留步。”
青衣女子转过身,“公子?”
“在下见姑娘十分喜爱这块玉佩,愿将此玉佩赠与姑娘。”
“多谢公子好意,但请恕小女不能接受。”
“哦,这是为何?”
“小女看得出公子喜爱此玉佩更甚于小女,小女虽非君子,但也明白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且小女并无足够的银两买下它,既然与它无缘,在此见过便好,其实这块玉佩能够落入懂它的人手里已是幸哉,至于是谁又有何妨?”
“这道理在下还是第一次听闻,姑娘似乎很喜欢玉器?”
“嗯,金玉有本质,焉能不坚强。”
“若世间这般的人能多一些,便能少一些尔虞我诈了。”
“金与玉恰恰是因其难得,才更显得可贵。”
“也是啊,在下受教了。”
“请恕小女有事在身,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说罢,两人转过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