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月白,居然为了一个初识的男人落泪,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男女之情么?来势汹汹地将一个人淹没,丝毫不留情面,也不问究竟。肩膀上的胎记又开始疼了,针扎一般一下一下地折磨着我,我捂着肩膀松开了良素。
“月白!”良素见我蹲下来也赶忙俯身凑过来:“怎么了?”我疼得直掉泪,哪里顾得上回答她,蹲了许久,肩膀的疼痛渐渐弱下来我才有力气说话:“从小落下的病根,隔三差五就会疼一次,没事儿。”良素帮我揉揉肩膀,心疼地红了眼眶:“林月白该是天上的仙子,这样的脱俗,偏偏受尽了劳苦。”我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我怎么告诉良素,我这肩膀的疼痛不是什么病根,而是每次见着这个男人就会疼。我又怎么告诉他,他跟我在遥远的时空用着“瑾肃“跟”墨染”这样的名字时不时出现在我梦里,那些爱恨纠葛冥冥之中哪里会是巧合可以道明的?
连着几天我都去学堂,所以总是可以看到龙子姣在大家的艳羡里上了凤小的车扬长而去。明里各个都围着龙子姣说好话,暗地里却都嫉妒地牙根痒痒,这些富贵人家的子女们的戏码我跟良素只是看着图热闹罢了。龙子姣越走越晚了,最后一个离开的学堂的终于不再是我跟良素,她不晓得是在考验这些女学生的耐性还是凤小的耐性。
每次出了学堂我总是拉着良素绕道而行,远远地匆匆一瞥只是看到凤小挺拔的身影。良素每次都会拉着我抱怨,说那个如花似玉的男人真是瞎了眼睛,居然看上了龙子姣,这学堂里任何一个人都比那个恶毒的女人好太多。我总是垂头听着,不愿意发表任何意见,或许凤小这样骄傲的男人恰巧就是喜欢这种善变的女人,越难以掌控就越是有了征服的乐趣。
老人们总说,怕什么就来什么。我总是怕被凤小看见,我害怕跟他打招呼寒暄,也害怕看见他身边站着别的女人。天不遂人愿,这天下学下起了雨,良素说是要留在鱼塘帮忙就没有来,我站在学堂的门庭里一筹莫展。因为雨很大,那些围着学堂门口看凤小的千金们都没有往常的兴致,一众进了自家的车子扬长而去,龙子姣还在里面磨蹭,哪里知道这些女人们早已走得干干净净。
我抱着书觉着有些冷,抬头看着檐下的雨帘,听着淅淅沥沥的声音寻思什么时候雨可以停。“月白!”季老师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我回头看到他诧异的目光:“良素呢?”我将散下来的发丝别在脑后:“她今天留在家里帮忙,所以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