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望了望，我都忘了自己是如何走到这里来的，靠着墙仔细回想。这里很安静，隔着老远也不见一个侍者，想问路都寻不到人。正在犯愁，身后突然变空，我一个不稳就朝后倒了。以为会摔个底朝天，却还稳稳地站着，身后的墙也变得软乎乎的，隐隐散着热气。我回头，立刻醒了过来。
慌忙打落扶着我的手臂向后退了两步，我一时也没了主意。
“小姐真是识时务，这么快就舍弃了季老三奔着我来了？”男人还是双手揣兜，原本在他身后的跟班们从他身侧退到了我身后。我暗自惭愧，怎么能犯这种错，走错了路不说，竟然把门板当了墙壁，偏偏还是这个人的门板。
“龙署长是吧？”逃避不是办法，碍着酒劲儿我拖长音调：“我不小心走岔了，真是不好意思。”“走岔了？”他靠着门：“还真是巧呢，怎么偏偏我谈生意的时候你走岔了？”
我心下一凛，听他语气，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我就算听了去，也坏不了您的什么事儿，况且，半个字儿都没听到。”我瞪了他一眼别过脸。
“你很有意思。”他伸手掰过我的脸，我伸手拍掉：“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您是有身份的人，别掉了身价。”
“哦？是么？”他哈哈笑了起来：“这里不是治安署，是妓院，窑子！我站在这儿，也就只是找乐子的男人，无所谓身价不身价的问题。”他果然是高手，轻而易举就将我的话茬推了回来。
“这样说就更有道理了。”我冲他笑了笑：“我也是客人，不是这里的舞女，您没必要拦着我。”
“年纪不大，说话倒是不客气。”他吸了口身后跟班递过来的香烟：“怎么办，我就是看上你了，想从季老三手里抢过来。”吐了个烟圈他皱了皱眉。“我是冠华的学生，今日纯属偶然才跟着老师来这里见见世面的，我只是季老师的学生，不是他的什么人。且不说我跟季老师一清二白，就算是真有什么，也没必要跟您解说。再说，我虽然只是小老百姓一个，也不是谁都瞧得上的。”他说话直白，我也懒得绕弯子。
“是么？那我要是拉你进去，倘若出了什么事儿，也就不必担心伤了季老三的面子了。”他伸手推开身后的门，直截了当击中了我的要害。我向后退了两步，身旁的跟班在我身后围了个圈。
“龙署长，要是闹出人命，你想好怎么收场了么？”我手心发凉，还是硬着嘴死撑，心里已经没了底。今天真是出门不利，一连串闹了这么多事儿，这会儿才后悔要来PARIS，更后悔一时贪嘴喝多误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