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千两银票,人我带走了。”王少华二话没说掏出银票扔向秦刘氏。
秦刘氏生怕这几张纸被摔坏了一样,小心翼翼的接到手里,不停的看着。
“哎!”秦大川一拍大腿,气的转身回了内屋。
肖妈妈也叹了一声,知道自己是没戏了,可以拍屁股走人了。
秦刘氏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银票,再加上她不识字,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好几遍。最终,还是银票认识她,她不认识银票。她有点担心,怕自己被人戏耍了。
“公子,别见怪。我从小不识字,这些真的是三千两银票?”秦刘氏问的有点胆战心惊,怕说错了话,让买主反悔。
“说给你三千两,就是三千两。小爷我还差你这几个钱不成?”王少华是真生气了,别说是三千两白银,就是三千两黄金他也拿的出来。
“不敢,不敢,民妇嘴笨,民妇没见识,让公子生气了。”秦刘氏拿出手帕仔细的把银票包好,刚要装起来,就被秦秋娘吓了一跳。
“秦刘氏,我让你收钱了吗?”秦秋娘突然大喊一声。
“笑话,我收不收钱还用你说了算不成?”秦刘氏不懈的说到。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是不是我说了算。那位穿着花衣服的阿姨,你站住。”秦秋娘把已走到院门口的肖妈妈叫住。
“你是叫我吗?”肖妈妈愣了愣说。
“当然是叫你,这里还有穿的比你还花的吗?”秦秋娘回到。
“臭丫头,你想干什么?”秦刘氏虽然不知道秦秋娘又想干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从秦刘氏开始谈价格开始,秦秋娘也没闲着。她一直在观察。观察这个肖妈妈,也观察这个帮她教训秦刘氏的男人。她在权衡,想从双方身上看出,到底自己跟哪边走更有利于自己今后的‘发展’。最终,还是做出了跟昨晚一样的选择,那就是“万香楼”。
她看的出,肖妈妈很想买她,但在银两方面又不阔绰,应该是急需她这样的人回去充场面。换句话说,急着让她加入“万香楼”,给她多带些生意。这样的话,对她自然不会太差。一般像自己这样的美人,只要让那些男人看上一眼,就能有进帐,是不会轻易让她接客的。也就是说,只要让她捞上几笔放松警惕,有机会自己跑了就是。
可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俊朗不凡,但秦秋娘从骨子里就反感富二代。他还搞什么代言人,明明他才是买主,却让那个小白脸不停的叨叨。这个人肢体和面部语言都很少,让秦秋娘有点琢磨不透。但终归一句,豪门深似海,坐井苦观天。即使是让她去当什么女主人,90%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电视剧里演的那些豪门大宅,哪个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守着,怕是想跑也难。再加上这个年代,凡事都那么保守和迷信。大户人家的女眷跟一个男子对看一眼,都得被说成不守妇道。她这种性格人,还不得天天被骂水性杨花。再说,要是生生让她在那所谓的院墙里待一辈子,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所以,最终她这个“货物”经过反复斟酌自己已选好了买主。
“什么事,姑娘?”肖妈妈已没了刚来时的精气神儿,有气无力的坐回到石凳上。
在里屋捶胸顿足的秦大川听到秋娘说了话,便从里屋走了出来。
秦秋娘环视了一下院子里的所有人,又看了一眼秦大川。
“我要去‘万香楼’”。她开口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秦秋娘会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王少华看了眼南廷羽,发现他双眉紧皱,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你瞎说什么呢?”秦刘氏怕手里的银票没了,急忙揣进衣服里。
“我没瞎说,我说我要去‘万香楼’。”秦秋娘重申道。
“儿呀,那可是青楼。”秦大川哭着说。
“爹,我知道那是青楼。”秦秋娘答道。
“那你还……”
还没等秦大川把话说完,肖妈妈就要向秦秋娘扑过去,又被南石给拦下了。肖妈妈无法上前,只能隔着南石那粗壮的胳膊,歪着头说:“姑娘,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哟,这话儿是怎么说的,我这是交了什么大运,中了什么头彩。太好了,太好了。”肖妈妈就像满血复活一样喜笑颜开。
“好什么好,我钱都收了,怎么可以反悔。”秦刘氏一把推开肖妈妈,指着秦秋娘的鼻子叫道。
“钱是你收的,又不是我收的。再说了,现在要卖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凭什么说卖谁就卖谁?”秦秋娘翻了个白眼。
“秦刘氏,这到底怎么回来?”这变化也来的太快些了,王少华怎么也没想到会出这么个插曲。
“你问她没用,你得问我。”秦秋娘冲着王少华高声说:“我告诉你们,我秦秋娘不会跟你们走,你们还是早早收回你们的银票吧!别人钱两空。”
秦刘氏一听银票可能要被拿回去,立刻用手捂着藏有银票的衣服。
“你傻呀!他们出三千两,肖妈妈出不起这价。”秦刘氏又叫。
“你才傻,他们就是出一万两,跟我有几毛关系。钱给的再多,你也不会给我爹花,是不是?再说了,你又不是我亲娘,要不是为我爹,我现在就咬舌自尽死在这儿,一个子儿你也别想拿到。”秦秋娘说完就要伸舌头。
“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青楼可不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该去的地方。”王少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女子主动要求去青楼当**的。心想这个女子脾气还能再怪点嘛?估计全国也就她这么一位。
“我说去‘万香楼’,自然有去的道理。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快点拿着钱回去吧!”秦秋娘理直气壮的说。
“姑娘你……”王少华已是无话可说。
“下贱。”南廷羽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转身要走。
“你……”他竟然敢骂我下贱?秦秋娘气的肚子鼓鼓的,刚要反驳,一想算了。自己身为一个大姑娘主动要求要去妓院,虽然事出有因,但确实也贱了些。
“哥,你等等,你等等我,我再和她谈谈……”王少华见南廷羽转身就走,扯着脖子喊道。
可南廷羽理都不理,径直走了。
王少华一看这光景,没办法也跟了出去,南石紧跟其后。
秦刘氏一看两个作主的全走了,偷偷的松了口气。没人提银票的事,真是太好了。看来是有钱人,根本没把这些钱当回事,她算是捡着了。
“喂,公子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在这女人身上。”秦秋娘提醒的真是时候。
王少华听后,给身后的南石使了个眼色。他一把抓过秦刘氏:“你是要银票,还是要命?”
秦刘氏吓的腿都软了,乖乖的把银票拿了出来。南石一把夺过来,走出院去。不一会儿工夫,听到院外有马匹“嘶”鸣声,紧接着有马车远去的声音。
秦刘氏追了出去,跟着不停的喊着:“公子,等等。公子,等等……”。最后除了扑了一脸扬尘什么也没得到,失魂落魄的走了回来,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三千两银票还没在秦刘氏的身上捂热,就又被拿走了。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得而又失的感觉,干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看到秦刘氏那惨样,秦秋娘别提心里多痛快了。不过,要是能再过去踹上几脚就更完美了。
肖妈妈是现在最开心得意的人了,笑的是满面春风。简直就像捡了个宝贝一样,高兴的无法形容。本以为已成定局的事了,却有这样的转折。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秦刘氏,那人我可就带走了!”肖妈妈扔下一千两银票,让两个护院扶着秦秋娘就离开了。
秦大川抹着老泪一直在后面望着:“女儿,你要多保重呀!”。
“爹回去吧!有朝一日我要是混好了,就来接您过好日子去。”这个场景让秦秋娘想起她多年前考上大学后,爸妈到火车站去送她报到时的样子。觉得自己真的有种和至亲离别的感觉,双眼含泪无限感慨。
再见了秦老爹,再见了秦家庄。不管怎样,我秦秋娘不会忘记这里的一草一木。
正所谓,秋娘自愿去青楼,一家买主喜来,一家买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