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热气不断在体内蒸腾,未央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心烦意乱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无论如何都安静不下来。
“还没退烧吗?”
轻柔低沉的嗓音响起,未央烦乱的心情竟奇迹般平和下来,心里直嘀咕东澄的声音何时变得这么低沉,如果那个心思诡秘、捉摸不定的华世皓学会了他三分之一的温柔,她也许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他。
柔软冰冷的东西覆在额头上,未央舒适得直叹息,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让抱着她的人看得心神荡漾,手停在她的唇上久久没有收回。
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一屋,坐在床边那眉清目秀的男子半边脸沐浴在冬日暖和的阳光中,狭长的桃花眼专注地凝视着未央,柔和的面容美丽得彷佛一幅画。
“少主,我们该走了,医院人多眼杂唯恐被人发现了你的行踪。”他身后的女子再次小声催促他。
“知道了。”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站起来时,神情变得邪戾冰冷,阳光照在他身上再无一丝暖意。
“外面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徘徊,需要我……”说话的人眼神一冷,杀气尽现。
“我不喜欢有人在‘白狼’休息的地方闹事。”他的语气淡漠依旧,却隐约带了一丝不悦,冷冷地瞟了走廊外的人一眼,他邪邪地勾唇,“找人引开他们就行。”
片刻之后,两个疯疯癫癫的人在医院的走廊里乱窜,看见人冲过去撕扯对方的衣衫,宁静的走廊顿时变得沸沸扬扬,尖叫声不断响起,没有人注意到,五个神情冰冷的人,步伐一致地迅速离开医院。
一起归于平静时,东澄从角落里走出来,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五个人离去的方向,那么不同寻常的气息,不像是平常人,他们是谁?
走进未央的病房,东澄猛然顿住脚步,目光落在床头那束白色的铃兰花上。
他微微皱眉,身后的门轻轻打开,值班的护士拿着点滴瓶走进来,东澄语气严厉地训斥她,“我不是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她睡觉吗?是谁自作主张地放访客进来探病的?”
“院、院长……”东澄严厉的模样让她诧异了好一会,才委屈地辩解,“我没有放任何人进来,我还特地帮宋小姐锁了门,刚刚推门时我还在纳闷为什么门锁坏掉了。”
“抱歉,我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东澄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将满脸委屈的护士推出门,“这里交给我,你去忙别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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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安稳地睡了一觉,醒来时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正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汗水。
“谢谢你啊,东澄。”
“你怎么知道是我?”东澄有些诧异地,低头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未央。
“我认识的所有男的,只有你这么温柔。”未央冲着东澄甜甜地笑,“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一直温柔地安抚情绪不稳的我,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东澄的笑容僵了一下,尴尬地移开视线,不是他,一直照顾她的人,不是他赵东澄……
“铃兰!”瞥见床头那束雪白的铃兰花,未央有些激动地惊呼出声,这世上会送铃兰花给她的人……只有那一个,只有他知道铃兰花对于她的意义。
“东澄,这束花、这束花……”未央哽噎得几乎无法发出声音,“是不是裕……”
东澄淡淡微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还赖在床上做什么,不想去看宋裕风了吗?时间不等人啊。”
未央看来眼腕表,遭了,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连忙跳起来直奔向裕的病房。
“裕,裕,裕……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躺着病床上那个清瘦的男子,睫毛颤抖了一下,未央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难掩激动地不停喊着裕的名字,可是等到的不是他睁开眼睛,而是他眼角悄然滑落的一行眼泪。
“东澄……”未央微微一怔,转头茫然地看着东澄。
“他的情况并不算完全清醒,还处在浅度昏迷阶段,不过他确实能听见我们说话,还会适时的回应我们。”
“还没完全清醒吗……”失落了一会儿,她很快又提起精神,“没关系,只要他醒来就好。”
东澄站起来往外走,体贴地将空间完全留给他们,关门的刹那,他嘴角的笑容淡去,垂眸时神情有些阴郁,未央,你是不是一直暗中在和秦集团的人联系?
回过神,他正要将未关好的门带上,却见华世皓伸脚狠狠地踹开门,东澄呼吸一窒,下意识担忧地看向未央。
东澄正要将未关好的门带上,突然有人一脚将门踹开!他强忍着凛冽的冰冷气息,转头一看,顿时两眼发直。
“宋未央,你又骗我!”华世皓愤怒地走上前,毫不怜惜地将她扔在地上,阴鸷的神情让人望而生畏。
“华、华世皓……”他眼中有阴冷的风暴在凝聚,张狂的怒意让未央差点窒息。
“故意泡在冷水里,是为了来见他?”昨晚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都是为了该死的宋裕风!
“他是我哥哥,你凭什么不准我来看他?”未央使劲扳开他的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连日来隐忍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自己却天天抱着另外一个女人风.流快活,既然那么喜欢她,你为什么不离婚娶她……”
她嘶哑的声音,被他突然覆下的唇悉数吞去,他野蛮地压住她的身体不允许她挣开,然后对着她冷冷的勾唇,“你利用我,我就该向你索取我应得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