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站在裕风的病房门口,还没伸手开门,里面走出一个人,看见那张似曾相似的脸,她微微一怔。
对方看见她,也是一愣,漂亮的眼睛慢慢眯起,她冷冷地勾起嘴角,“呵,原来是你,见异思迁的女人。”
直到对方走远,未央才想起这女人是谁。她听过这女人的声音,好几次她跟裕哥哥通话时,这女人总有说几句话引起裕哥哥的注意,她还在餐厅里碰见过这女人一次……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华世皓淡漠的声音,“刘秘书,是我,你跟要日新控股的负责人打声招呼,告诉他们不要再帮孙怡青打理她名下的股票。”
未央这时才知道,刚才那女人叫孙怡青,裕哥哥十八岁那年出资帮这女人开了间花店,她每年收到的铃兰花都是这女人亲手包扎的。
华世皓结束通话后,摸了摸她的长发淡淡的说:“你知道吗,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未央抬眸疑惑的看着他,“什么秘密?”
“当我第一次看见宋裕风送你铃兰花时,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很痛恨你这个妹妹,因为——”墨黑的眼瞳危险的眯起,华世皓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他每年送给你的铃兰花,是一种带毒的花。”
未央觉得有点好笑,“怎么可能!”
“未央,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铃兰带毒,它的毒性并不低于曼陀罗花,我们风云堂每个人入门前都得掌握毒物的基本常识,我对这些东西一向很敏感……”停顿片刻,他才接着说,“直觉告诉我,孙怡青这女人不简单。”
华世皓神色凝重的看着她,脸上不带一丝笑意,未央被他看得心情再也没法轻松起来。
凌洛走出来,看见他们站在门口拉拉扯扯,不由得愣住。
他眯起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双手横在胸前,不悦地挖苦他们,“干什么呢,大清早在这里秀恩爱?”
未央无视凌洛的挑衅,从他身边绕过去径直走到裕风面前,他躺在床上看报纸,眼睫微垂,让人无法窥视他眼底的情绪波动。
“哥,你有没有空,我想和你谈一谈。”
“有什么话想问我就直说吧,不必吞吞吐吐。”他含糊了应了一声,并未抬头看她。
未央的大脑其实乱哄哄的一片混乱,她来这里本想问他桑桑的事情,可是碰见孙怡青后,她满脑子想的尽是铃兰花的事情。
“裕哥哥,你为什么每年都要送一束铃兰花给我,只因为它是我的生日花吗?”
她的话音刚落,宋裕风的注意力总算从报纸上慢慢转到未央脸上,密无情绪的眼瞳深沉,折射出幽深莫测的光芒。
静默了几秒,他眼底飘过一丝了然,微凛的眉目舒展开来,“你刚才碰见孙怡青了?”
“嗯。”未央点头,“你还没醒来时,世皓曾告诉我,你出资帮一个女人开花店,这么多年来,不管你有多少女人,那女人始终陪伴在你身边,裕,你老实告诉我,那女人是不是孙怡青?”
宋裕风的神色变得微微黯然,半响说不出话来,被她当面质问以前的荒唐事,免不了一阵尴尬。
沉默了许久,他才苦笑着说,“妈妈去世前,每年都会在你生日时送你一束铃兰花,这就是我一直坚持送你铃兰花的原因。”
“那孙怡青……”
“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年少轻狂的荒唐事罢了。相信我,我和她已经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你也别跟桑桑提起这个人。”宋裕风微微挑眉,说得云淡风轻,显然不愿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已经结束了吗?未央微微蹙眉,刚才孙怡青离去时的眼神,分明交织着爱和怨……
“哥,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情……”未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你在婚礼上致词那一刻,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真心想和桑桑结婚?”
宋裕风的眸光拂过她脖子上的丝巾,思绪恍惚而混乱。
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也许是在回忆过去,也许什么都没有想……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看着远远站在人群外的未央,唏嘘,惆怅,不舍……许多种复杂感情在心底反复交织,也许是从来没有和她开始过,他始终觉得不甘心。
她是从小与自己为伴的妹妹,他亲眼看着她一点一点地长大,从娇气漂亮的小公主逐渐变成明媚动人的小女人,他没有喝酒,可是看到她,他总会有种微醺的感觉。
他看到未央眼底满满的祝福,心底那股不甘和愤慨越积越深,就在那时,云桑突然抓住他的手,仰头对着他微微一笑。
她纤细的手指,每一根都传递着坚定的信念,他突然间不再执拗的想追回那永远是未完待续的过去。
迎着窗外浅浅的阳光,宋裕风的眸光在沉默中凝成了幽幻的色彩,心底奔涌翻腾的情绪最终化成一声叹息。
“未央。”他收回飘远的思绪,凝神看着未央,认真的说,“桑桑坚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而我也相信,终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让我重新爱上。”
就如爱上你那般,义无反顾。
未央看着他淡淡浅浅的笑容,彷佛看见这么多年的时光在他们面前悄然流逝。
心微微一悸,她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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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觉得遗憾的亲,请不要生气。我觉得,裕的性格并不适合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