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皓冲到陈安妮面前时,她正握着手机失神地听着音乐,看见面前那双男士皮鞋时候,她抬起头,手机音乐在静谧的室内流淌。
“我狠狠哭了一整个冬天,把你留在昨天做纪念,一个人反反复复,去想去沉淀,终于了解,爱狠狠哭完的那一天,我也该忘记你的脸……”
陈安妮关掉音乐,面无表情地看着华世皓。
“你今天来这里,是想跪在地上求我呢,还是想换个别的方式求我?”她妖娆的扭着腰,修长的**叠成诱惑人的姿势。
华世皓冷冷地看着陈安妮,冷冽的目光让她心里微微发悚,可是一想到凌执隐给她的承诺,她的胆子重新大起来。
“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关到什么时候呢,该不会是想金窝藏娇吧?”她的手指轻佻地描摹华世皓完美的下颔曲线。
“把手拿开。”华世皓侧过脸避开陈安妮的碰触,冷淡的眸光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那是他们以前的合照,他微闭着眼睛沉声说,“安妮,你知道我为什么始终没有狠下心对付你吗?”
“我知道。”陈安妮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暗芒,嘴角微微扬起,自嘲的低语道,“你同情我的遭遇,怜悯我这个也许一辈子没法怀孕的女人。”
华世皓微闭着眼睛,从喉间发出一声冷嗤,“安妮,到现在你还要继续对我撒谎吗?”
陈安妮的双手刚爬上他的脖子,华世皓突然往后猛退一步,她整个人几乎踉跄地跌倒在地上,陈安妮的抬头迎视着他森冷的目光,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五年前……你流掉的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华世皓俯身睨着她,眼底满是轻蔑之色。
她攥紧拳头,恶狠狠地反驳,“怎么,你现在想赖账?”
“到底是我在赖账,还是你在心虚?梁以昇已经把你爬上他老爸的床这件丑事告诉我了……”
华世皓轻轻拍着她的脸颊,语气里充满轻蔑与不屑,犀利的眸光紧锁在她瞬间失了颜色的娇容上。
陈安妮看着他眼底弥漫而出的森寒气息,身体压抑不住瑟瑟发抖,他知道了,梁以昇居然把那个秘密告诉他……
华世皓把玩着手机盖,看到裴谦和沈君翼陆续传来的短信后,冷笑着将陈安妮彻底推入绝望边缘,“我的人将你留底的资料全部销毁,我真没想到,你的所有私人密码都和我有关,连破译密码的时间都省了……”
陈安妮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说什么?
“你手头上的证据,我已经帮你销毁了,我多次转账到你户头上的存款,我已经帮你捐给灾区的人民,相信很快你很快就会收到红十字代替灾区人民发给你的感谢信。”
陈安妮的身体狠狠一震,整个人像疯了似的扑向华世皓,“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随便动我的钱……”
“你错了,我只是将曾经施舍给你的同情收回来而已。”华世皓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长发,眼底流泻出的怜悯让她几欲发狂。
“华世皓,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陈安妮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抬起手对着他的脸用力扇下去——
预期中的巴掌上没响起,华世皓居然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往后一折。
她疼得五官都扭曲成一团,他清清冷冷的声音随后响起,“我对你做的事情,跟你对未央做的事情相比,已经够仁慈了,我不动你,不是不舍得,而是想替我家小公主积德……”
陈安妮顿感全身的血液直冲上大脑,宋未央的孩子居然没死,混蛋梁以昇居然没请她喝茶?
“梁以昇不会再被你威胁了,至于你和凌执隐打算怎么对付我,随便你们。”华世皓松开手,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陈安妮的思绪仍处于一片空白的阶段,依稀听见他最后说了一句,“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华世皓离开精神病院时,特地跟看守陈安妮的人打了声招呼,让他们明天将她送出去。
他没有亲手对付陈安妮,不是不敢,而是不需要。她知道太多事情了,凌执隐迟早会亲自对付她,他没必要现在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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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世皓开车回到医院,雪白的病床上没看见未央的身影,护士正在忙碌着关闭床边的仪器。
无边无际的冷意直窜上心头,他沙哑着嗓子问:“住在这里的小姐人在哪里?”
“啊,宋小姐在十分钟前办好出院手续离开了。”护士小姐被他阴森的目光吓得话语都有些不连贯,“她刚输完三袋血,情况还没稳定下来,她的家人就提出要办理出院手续,不管我们怎么劝阻都不肯听……后来宋小姐醒了,模模糊糊的点头答应了,医生只好无奈的同意让她出院……”
被华世皓冷冷地一瞥,她吓得双腿发软,连忙转移话题,“呃,现在追过去的话,也许能在后门碰见她的家人……”
华世皓迅速调头电梯的方向奔过去,十层、九层、八层……他的心跳频率随着数字的变动越跳越快。
电梯门一打开,他立刻冲向后门,只见一辆车徐徐开走,看着那个熟悉的车牌号码,他毫不迟疑地拔腿追过去。
宋裕风的车窗全是茶色玻璃,在暗夜中黑蒙蒙的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人,他不知道未央是不是在里面,他只能拔腿使劲追着,他甚至忘了自己应该去取车再追着那辆车,那一刻,他急着拦下那辆车,急着跟她道歉,急着告诉她,他和陈安妮再无关系……
那辆车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始终没有停下来,他跑得双腿发酸,体力不支跌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那辆车越行越远。
他抡起拳头,重重地捶在地上,从喉间发出一丝嘶哑的低吼,“有必要做得这么绝么,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