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这是你该说话的时候,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东澄冷声打断未央的话。
兰心迎着他充满挑衅的目光,眉头微微蹙起,在短短的几秒内,她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谢飞迟被人查税,绝非偶然。他中文不好,他老爸特地聘请傅杏跟在他身边,帮他处理文书工作,顺道照顾他的生活,傅杏出事后,他就把所有文书工作全丢给她处理,后来甚至把法律顾问也辞退了,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时时刻刻赖着她吧?
他公司里的事,以前有法律顾问和处理文书工作的人提醒他,可她不熟悉他公司的运作,刚上手,完全没去注意员工个人所得税申报问题,才会让管财务的人钻了空子……想到这里,傅兰心心里一揪一揪的疼起来,飞迟啊,你真是个大傻瓜,我就这么重要么?
她顺了顺头发,波澜不惊的眼瞳淡淡注视着东澄,郑重地向他道歉,“东澄,对不起,我不是高傲,也不是容不得别人的拒绝,我只是觉得今天我不该来这里,不该跟你提起飞迟的事……”
东澄僵硬地握紧拳头,未央趁机从他右侧绕过去跑到兰心身后,他没有注意,也没有心思理会,他的全副注意力都落在傅兰心身上,他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生疏客套的态度,他知道……他们彻底完了。
“如果我刚才的话让你心里不痛快,我道歉。”兰心像是总结陈词般收尾,很有礼貌的朝他颔首,拖着未央转身往外走。
被兰心拖出门时,未央注意到,院子里的昙花悄然盛开,除了她没有人注意到。她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东澄,再看看低头忙着翻车匙的兰心,花开满园,只可惜他们谁也没心思欣赏。
“东澄,晚安。”坐入车内前,未央和兰心跟东澄道别,可他像没有听见似的,眸光深沉,像雕像般站在那里。
东澄木然地看着傅兰心消瘦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竟冒起丝丝恨意。
他恨她明知道他是慕非,却绝口不提往事,他恨她什么都不问,连解释和挽回的机会都不愿给他,他恨她先前表现得那么情深款款,现在却走得这么坚决……
傅兰心说得对,谢飞迟公司的情况不算严重,一通电话就可以解决,可他不乐意打这个电话,他决定冷眼旁观事情会如何发展。
回到家后,未央刚要开灯,一只手突然将她拦腰抱起来,她吓得尖叫出声,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华世皓滚烫的唇狠狠覆下来,浓郁的酒气几乎熏得她有些神志不清。
“我终于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他的眼瞳在黑暗中迸射出灼热的光芒。
“谁?”她吐出一个字,唇再次被他攫住,舌尖被他缠得直发颤,他的吻有些粗暴,似隐着怒气,她心里一恸,用力推开他,喘着气急切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让你发这么大脾气?”
华世皓双手撑在门,胸口起起伏伏没有说话,思绪一下子倒回晚上的饭局。
结账时,税局稽查科科长领着姗姗来迟的梁副局走过来,寒暄了几句后,梁副局在他耳边低语:“我欠某人一个人情,你别怪我,盛世的税,我查定了。”
结果结账走到停车场,他碰见宋裕风和云桑,只见梁副局和宋裕风有说有笑,言辞间频频提起东高。
他冷笑着目送宋裕风和梁以昇的车双双开走,那个某人是宋裕风?
……
未央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时,剪裁合身的连衣裙的隐形拉链已他拉开,裙子像流水般滑到腰际,他的手指摸到她背后,轻轻一挑,内衣也坠落在地,肌肤突然曝露在空气中,她轻颤了一下。
“世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沉默不语,唇贴着她的脖子细细吻着,手游到她胸前一把握住,未央戛然消音,呼吸变得凌乱,眼睛里一片迷惘失措。
他缠绵的吻,慢慢在她身上游移,她伸手想去打开灯,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头埋在她发间,闷闷的说:“不要开灯。”
他的声音有点喑哑,仿佛带着痛楚和挣扎,她微微一怔,抬眸对上了他深沉的黑眸,那里头闪着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刚想开口,他突然将她微微抬高,她的背脊抵住门,双手失措地攀着他的肩膀,这时他一个挺身,未央整个人微微一颤,身体绷得很紧,他差点克制不住,动作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
这样激烈又刺激,未央几乎不能承受,双腿一阵阵发软,软得再也撑不住身体,幸好他紧紧搂住她的腰,她才没有滑下来。
她趁机抵住他激烈起伏的胸口,“世皓,医生说要注意,现在不能,不可以……”
他终于松开她,把头深埋在她发间,剧烈的喘息着。
她没打算放过他,捧住他的脸,一字一顿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垂眸沉默不语,眼神复杂难辨。
“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应该说出来让我知道!”未央激动地抬高音调,再次用力将他的头抓起来。
他终于把今晚的事情全说出来,说到最后,还抡起拳头愤愤地一拳捶在门上。未央闭眼思考了半响,沉声告诉他,“裕风认识的人我全认识,在我的记忆里,东高没有梁以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