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未央讶异的发现,华世皓像抱婴儿一样抱着自己。
她怔怔的看着他安详沉静的睡脸,手指在他眉宇间轻轻描画,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正在训斥他的下属,那副气势凌人的模样,那双倾斜成四十五度角看人的死鱼眼……如今想起来仍觉得好笑。
那时的自己,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他将要在自己的人生里占据一个这么重要的位置。
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原本呼吸平稳的华世皓,陡然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未央错愕地抬眸,对上了他欲..望高涨的黑眸,里头一片清明,根本没有半分朦胧的睡意。
“华世皓,你装睡?”她恼羞成怒地低吼。
“呵……”饶有兴致的笑,从他弧度完美的唇间飘出,“不装睡能看见你眼巴巴望着我抹眼泪的样子么?”
迎着他慵懒性.感的笑容,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她刚才真该一脚把他踹下床。
华世皓热情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别气了,乖,我们继续昨天没做完的事情……”
他毫无预警地闯进来,她承受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他已经缓缓动起来,早餐刚睡醒的身体,敏.感得很,几乎是他一动她浑身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攀着他的肩膀努力适应他越来越凶猛的冲撞。
“皓……我不要了……你出去……”在他重重地撞击下,她的声音像串串风铃声般细碎。
床头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了傅兰心的专属铃声,不依不饶的唱了一遍又一遍。
华世皓眸光黯沉,暗暗恼怒,昨晚他还没尽情她就晕过去了,他温柔又心疼地抱着她,委屈自己放过她,早上耐着性子等她醒来,本想好好犒赏自己饱餐一顿,傅兰心那女人添什么乱!
“皓,我要接电话……啊!”他越发来劲,霸着她就是不肯松手。
等到他终于彻底尽兴时,她的腰酸得几乎直不起来,他抱着她走进浴室,她透过镜子看见身上布满青青紫紫的吻痕,气得直骂他是衣冠禽.兽,他不置可否的笑笑。
天晓得他为了她隐忍了多长时间,不想强迫她,不想让她心理有任何阴影,他一直忍着,现在没把她折腾得起不了床已经对她很好了。
“央,过来,我帮你换药。”沐浴完毕,他格外小心翼翼地帮她清理伤口,子弹旋过宋裕风的身体后,直没入未央体内几寸,并没有完全穿透她的身体。
可她的左肩上,却留下一个与宋裕风一摸一样的伤口。他的手指一直在她的伤口旁来回摩挲,眸光忽明忽暗,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未央抓住他的手指,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皓,我想去探望裕哥哥。”
她在医院和家里躺了这么久,伤口已经逐渐愈合,逃避了这么久,也该去面对现实了。
华世皓望着她沉默良久,然后勾起她的下巴,轻咬着她的唇哑声呢喃,“你明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既然你没有办法给他,又何必去见他呢。”
未央轻咬着下唇,黯然无语。
可她现在是宋裕风的合法妻子,她躲在华世皓的臂弯里,会不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在他完全释怀之前,你去见他只会撩拨得他更加没法忘记你。”他轻咬她的唇,低哑的声音携着不易察觉的诱哄意味。
未央眼睛一阵酸涩,她不知该怎么办,宋裕风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啊……
有时候,是不是相见不如怀念?
未央换好衣服跟着华世皓走出门,发现他换了车,她微微皱眉,他淡声解释:“以前那辆车太招摇了,我不想让别人一下子认出是我。”
她没有说什么,坐在后座歪着身体靠着他,神色倦倦的,一句话也不说。
华世皓接到一个电话后,面色阴沉地坐着,眼尾余光瞥见她紧捂在伤口上的手,心情比先前更糟糕。
十分钟前,裴谦打电话通知他,义父邀请宋裕风和凌洛加入风云堂,今晚将会在Queen酒店的空中露台上为他们筹办欢迎Party。
车子驶往公司的途中,他一直在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情,裴谦说,宋裕风强调今晚要见未央。
沉思了很久,他仿若不经意的随口问她,“今晚跟我去参加一个私人聚会好不好?”
“谁的?”她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感兴趣。
“义父为宋裕风和凌洛筹办的欢迎Party……”他仔细地端详着她,“你想去吗?”
未央顺了顺被风吹乱的长发,似笑非笑的反问他,“你呢,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
其实她早就知道这一消息,刚才兰心急着打电话给她,就是为了通知她这一消息。
“央——”他有些气馁,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着,该说什么让裕哥哥和我离婚。”未央微垂眼帘,让人无法窥视她眼底的感情,淡漠的语气彷佛在说着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你死心吧!他不可能跟你离婚的!”华世皓冷声斩断她的肖想,“换作是我,我也会不折手段的挽留你,他和我是同一类人,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宋裕风正在做着他以前做过的事情……华世皓恍惚的想,接下来他该如何应付,耐心等待,还是霸主未央死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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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出席私人聚会时,未央特地在脖子上缠了一条丝巾,只因脖子上布满了某人烙下的吻痕。
当他看见兰心和她一样,在脖子上缠着厚厚的丝巾,未央立刻噗嗤一声笑起来。
“都怪谢飞迟那家伙……哎,你别用这么暧昧的眼神看着我。”兰心欲盖弥彰地拉紧丝巾,嘴里骂着某人,眼底却隐着可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