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到这份上,聪明如傅兰心,隐约猜到了后续的故事了。她伸手扯掉缠在眼睛上的领带,失神地看着东澄。
他姓赵,慕非姓慕,而他们两人长得那么相似,有个答案在胸口呼之欲出——
“你和慕非……是双胞胎?”
“嗯,我和他……”东澄眸光微微闪动,意味深长的刻意强调清楚名字,“我和慕非一出生就被迫分开,听说那是妈妈的意思。幸亏慕怀天从来不在意她,自然也不知道她怀的是双胞胎,她将先出生的我托付给赵家人养育,而慕非只能留在慕家。”
他说话时,温热的吐息缓缓喷在她脸上,熟悉的气息让兰心感到头晕目眩。
双胞胎,连呼出的气息都那么相似吗?她疲倦地阖上眼睛,拒绝去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
“兰心。”
他的气息痒痒地喷在她的耳边,吹拂起她颈侧的发丝,兰心被那声音喊得浑身酥/麻,轻颤着睁开了眼睛。
“我不是慕非,我和他的性格完全不同。”东澄眸光倏然一沉,音调携了丝专横的意味,“不准把我当作他。”
兰心顿时感觉喉咙像被什么堵住,眼睛渐渐被泪水润湿。
东澄和慕非,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格,都有明显的差别。赵东澄的眉目比慕非柔和,慕非的面容线条比他硬朗。
东澄性格沉稳内敛,温润的脸庞永远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
慕非性格刚毅耿直,喜怒哀乐从来不会刻意去掩饰,他最不屑于故作高深莫测的人,赵东澄恰好是慕非最讨厌的类型。
她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哽咽着小声说道:“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是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他掬起她的下巴,唇毫不犹豫地覆下来。兰心浑身无法遏制的轻颤起来,,他的热气笼罩住时,她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
她觉得慌乱无措的自己很丢脸,可他靠得那么近,深邃的眸子好似要摄去她的心魂似的,她立刻慌得不知所措,脸上的热度烫得惊人。
他的唇轻轻磨蹭她的唇,不急着深入,那样的可恶,可她却情不自禁的期待他会更进一步……
东澄望着她水雾氤氲的眼睛,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一开始他只是轻轻吻她的唇,兰心的嘴唇很僵硬,他移开唇,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而耳垂上,兰心浑身一颤,身体软得像一趟水。
手臂毫无意识地抬起,缠绕在他脑后,东澄重新封住她的唇,舌头老是不客气地伸进她唇里,吻渐渐变得霸道用力。
她惊慌地想退缩,他牢牢地扣住她的下巴,他吻得贪婪,像是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去,如烙铁似的胸膛压在她身上,浑然忘了自己是医生,而她是病人,双手穿过她的后背将她托起来,好像要将她揉进体内那般用力。
兰心有点透不过气来,手臂的痛楚让她的混沌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听见她的痛呼声,东澄才将她放开,头埋在她的颈窝上重重地喘息。
兰心轻扬长睫,东澄好像顷刻间变了个似的,那样的热情,那样的霸道,那样的恶劣……
“真想就这样吃了你。”东澄的呼吸渐渐缓和下来,灼热的目光转向她,兰心听了他的话,脸蛋一下子烧得通红。
兰心不知如何回答,缠在他的颈后的手有些僵硬,她其实很少这般失控。
东澄索性将她抱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滑入她的后背,揶揄地轻笑,“汗都出来了?”
兰心发恼地避开他的目光,用力将他推开,东澄连忙按住她的手腕,“唉,唉,别激动啊,你想加重伤势吗?”
“想见我的话,不需要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
“赵东澄!”
他促狭的笑声让兰心又羞又怒,咬牙瞪着他爽朗恣意的笑容,有些恍惚,好似眼前的不再是以往她所认识的赵东澄。
她潮红的脸蛋,将一双含着薄怒的眼睛衬得更加明澈,两人像是同时意识到什么似的,一下子沉默下来。
东澄低头轻抵着她的额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傅兰心小姐,你愿不愿意和赵东澄交往,他正好符合时下最流行的择偶标准。”
兰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什么标准?”
东澄发现这女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逗她开心,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小声把冷笑话说完:“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兰心噎住,忍不住轻笑起来,尴尬的气氛一下子散去,东澄温润的眉目彷佛染上了盛夏的气息,让她的心窝暖暖的。
她不再抗拒他的怀抱,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倦意也紧随而至,她打了个哈欠,将脸蛋埋在他怀里。
依稀中,她似乎听见他在耳边低语:“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你和小恺……”
她听得混混沌沌,萧恺,关那小家伙什么事呢,可她好困,实在撑不下去了,他的怀抱那么舒适,她好像看见慕非笑着对她说,如果有天我不在了,我会找个天使替我爱你……
“慕……非……”她无意识的呢喃。
东澄的笑容僵在嘴角,搂着她的手臂猛然收紧,急促呼吸的呼吸吹起她耳边的发丝。
谁也没有注意到,紧闭的房门什么时候开了一道细缝。
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病房内那两个紧紧相拥的人,他背后有股凛冽的寒气在疯狂滋生。
“心,再见。”谢飞迟强忍住泪意,按在唇上的手指朝前方抛了个飞吻,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胸口很痛,他没法坦言“祝你幸福”这四个字,只能选择无声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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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一下,未央和华世皓就在医院楼下,能不能拦住飞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