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凌洛的面色有异,东澄抓住他的手腕,“你知道这是什么药?”
“这是秦集团每一位成员必须随身携带的药,万一不小心落入敌人手中,根据当时的情况选择该使用哪种颜色的药,未央吞下的药是哪种颜色?”
“当时太昏暗了,没看清楚,不过当时她的表情像是……”华世皓皱眉沉吟片刻,才补充道,“孤注一掷。”
凌洛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伸手揪住华世皓的衣襟,“你做了什么,将她逼到要服毒自杀的地步?”
华世皓反手按住凌洛的手腕,嘴角泛起一抹讥诮的弧线,“你为什么不先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凌洛眸光微闪,紧攥住他衣襟的手松了几分,然而想到这个男人对裕风所做的一切,他的表情很快便镇定下来。
“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凌洛扬起一抹挑衅的微笑,眼底迸射出冷厉骇人的寒芒,“如果当初你没有开枪打伤裕风,未央也不会刻意接近你,更不会倒霉的嫁给你。”
“所以,现在轮到她遭报应了。”华世皓嘴角讥诮的弧线缓缓加深,淡漠的神情彷佛谈论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我实在忍不住了……”凌洛闭了闭眼睛,猛然抡起拳头直袭向华世皓,“你这混蛋心里难道没有一丝一毫愧疚吗,你害得裕风半死不活的躺了一年,好不容易醒过来,你将他关押起来是想彻底害死他吗?”
“我开枪射伤他,自然有我的理由。我要杀他何必等到今天,当时再补一枪岂不是更省事。”华世皓侧身闪过凌洛迎面而来一拳,不慌不忙地招架住凌洛接连猛踢过来的腿。
凌洛的攻势越来越凌厉,华世皓脸色阴沉下来,显然不打算继续防守,就在这时候,一袭白衣飘过,温润却不失气势的声音响起,“够了,你们打算拆掉医院吗?”
“她刚才被推进了ICU,初步推断是氰化物中毒……”东澄的面无表情的说完未央的情况后,没有笑意的眼眸淡淡的扫过两个神色各异的男人,“我要说的话说完了,我看你们好像非得把对方打趴在地上才肯罢休,需要我带你们去医院的后院继续吗?”
华世皓微垂眼帘,半响后,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沉稳,而面前的凌洛也适时的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轻笑,肃杀紧窒的气氛渐渐归于平静。
两人静静地坐在ICU的走廊里,尽量避免不去看对方,然而一抬头,总是免不了在透明的玻璃里瞧见对方的脸。
华世皓眸光一黯,淡淡的移开视线,沉默了好一会,他突然转头看着凌洛,“那张结婚证书是真的?”
凌洛一怔,随即勾起一抹恶劣的冷笑,“当然是真的,我是他们的证婚人,我亲眼看着他们在神前发誓,交换戒指,约定相守一生。”
说着他装作漫不经心地用眼角余光打量华世皓,只见他的指节骨已握得泛白,手背筋脉暴跳。
“既然注册了,为什么回国后不去婚姻登记处登记?”华世皓冷笑着反问,黑眸深处闪着令人心寒的诡异。
“当时未央还没达到结婚的法定年龄,但是在美国,只需年满十八周岁便可领证。”
华世皓将视线调向ICU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无声的笑了。
理论上,宋裕风是她的第一任老公,而毫不知情的自己该死的只能屈就排在第二,但是,宋裕风和未央没有在本地登记,光是有张结婚证书又有何用?
根据法律定义来解释,很荣幸的屈就第二的自己,才是宋未央的合法丈夫。而那位碍眼的第一任丈夫宋裕风,不过是挂名而已,根本不被法律承认。
幽暗的黑眸,随着他的思绪转变沉沉浮浮,华世皓冷酷地勾起嘴角,脑海里很快就拟好详细和缜密的应对方案。
重婚……想到这个词就莫名恼火。真是料想不到,一向自恃不婚主义者的自己,居然很时尚的跟重婚扯上关系。
该死的宋未央,你伤了我,我绝对不能对你心软,否则我终究会伤我自己更深……
凌洛若有所思地看着华世皓阴测测的冷笑,桃花眼顿时危险地眯起,两个心怀鬼胎的人视线再次不幸的对上,两人立即很有默契地转开头,好像看对方一眼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一阵纷沓的脚步声,打断了沉寂的气氛,护士推着病床朝ICU的方向急急跑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引起了凌洛和华世皓的注意。
“赵东澄呢?你们院长在哪里?”
“兰心?”凌洛讶然地走过去拉住傅兰心,目光扫过她身侧的病床,罗杰苍白而痛苦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我……他……”兰心正要挣开罗杰紧攥着自己的手,没想到他抓得更紧,而她居然无法挣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洛扯开领吁了一口郁气。
他不过是出门参加一场宴会,结果宴会还没结束,主办人和他们齐齐进了医院,真是流年不利。
“我本来想塞一粒强效安眠药给他,这个傻子,居然面不改色的把全部药吞进去了,后来被我拳打脚踢一番后,他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大概是吞下去了……”
兰心试着抽回手,没想到那个据说已经晕厥过去的男人,还是死死地捏住自己的手,她慌张的情绪稍稍平稳下来,侧头看向凌洛,“你给我的花瓣药盒,不是按照颜**分药效吗?我记得蓝色明明强效安眠药……”
凌洛沉声反驳,“不,蓝色是烈性毒药,是谁告诉你,蓝色是强效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