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黑衣的叫薛明,是个走江湖的人士,会些拳脚功夫,几杯黄酒下肚就开始高谈阔论,眼看现场有许多人附和就壮起胆子,就开始评论朝廷。
另一桌是一个书生,也加入了评论:「薛爷说的是,三位元老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前几日学生还担忧,若吕相爷和曲尚书遭罪被杀,咱们文人学子可就没盼头了。」
另一桌是杀猪卖猪的兄弟,哥哥先问道:「有那么严重吗?」
那书生解释着:「这位兄弟有所不知呀,咱们炎朝的文举制度是吕相爷所推举的,朝中武官多于文官,燕朝覆没后,大批文官出走或被杀害,当时许多人都不敢留职,后来吕相爷推行融合和文举制度,才年年产生大批文官上任,曲尚书也功不可没,曲尚书推行了建言制度,可投书九州岛州巡府,匿名上告官府不公或是文官渎职,每年淘汰受告过多的官员,若无吕曲两位大人,咱们读书人可就无出头之日了。」
所有人算是上了一课,纷纷点头,又有一桌人也开启了话题。
一位穿着华丽衣服的公子说:「那你们可听说皇太子现在身在何处?」
突然大堂一片宁静,夜熙爵三人也警张了起来。
那书生又说:「听我住在皇城的同窗来信说,皇太子被秘密杀害了。」
「不是吧!」说话的人是一位永春县的名医丁祖丘,他接着说:「我师兄可是宫中御医,他说皇太子被李啸虎李大将军救出去了,但是现今下落不明。」
卖猪肉的弟弟说:「丁大夫这话我相信,那李将军何许人呀!他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大将呀!听说他那伏虎刀可是一宝,那宝刀一挥,啥千军万马的都扫干净了。」
「咦!你这话夸大了,但是说的好,薛某敬你一碗!」薛明喝完酒后接着说:「李将军的传奇我也听得多了去,虽没有兄弟说的夸大,但李将军的勇猛可是无人可及的,不过,那右将军申天齐,当时是李将军的副将,也杀敌上万,那功劳绝不输给伐北将军夜南靳,那夜南靳是出名的暴戾,他斩杀的降将也是上万,但就是不人道,不然他登基我等怎会如此心惊胆跳。」
众人一听又开始讨论起来,老板见大家聊得尽兴,酒菜也叫的爽快,想说今晚冒险让大家畅谈是明智之举,虽然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言论,但偶而发些这样的小财,客栈的生意就蒸蒸日上了。突然薛明发现夜熙爵一桌的人都不说话,薛明就开口问道。
「你们三个,」夜熙爵与李啸虎依然不回头,而萧月亮则淡定的喝着茶,薛明继续喊,「就说你们三个,从刚刚就不说话,该不会是官府的人吧,你等若要去告密,可就走不出这大门了。」
面对薛明的质问,三人顿时不知所措,毕竟话题敏感,而大堂上的人已经聊开了,三人始终都没加入话题,被薛明一说,众人将目光都聚集在三人的身上。
萧月亮先开口说:「在下萧月亮,是章州伏羲祖师庙的宫主,同坐的是李虎与风昊夜叔侄两,公子的父亲过世,要萧某协寻风水宝地,所以路过此县,因为家中带丧,不方便与外人谈天,所以只想安静用膳,便没与各位闲聊了。」
李啸虎也顺着萧月亮的话说:「可不是吗,我的结拜兄弟过世,侄子年幼也没其他家人,做叔叔的就替他担当了,一路只担心能否寻获风水宝地,其他的事我们也没放在心上,所以不好加入话题,免得扫了各的兴致。」
书生说道:「原来是这样,请小公子节哀,薛爷,就别打扰人家了。」
薛明依然不罢休,继续说道:「不行,至少得发个誓,走出这大门不会说出今晚的事,不然就绝子绝孙。」
薛明喝醉了酒,说话不知轻重,激怒了李啸虎。
李啸虎拍桌怒道:「我说你这人是怎么搞的,都死了父亲还咒人绝子绝孙,你还是人不是人呀!」
「你们起个誓,只要不告密自然不会绝子绝孙,怎么,感情是唬骗我们的,不然怎不敢起誓。」
「我去你个王八羔子,我先让你绝子绝孙。」
李啸虎一说完便一拳挥了过去,会些拳脚功夫的薛明也不甘示弱,两人就打了起来,但李啸虎是将军出身,近身肉搏战薛明自然不是对手,很快就处于下风,看李啸虎出拳如此凶猛,其他人也不敢出手劝架。
夜熙爵深怕闹出人命惊动官府,连忙开口:「李叔叔,快住手,你会把他打死的。」
李啸虎边打边说:「嘴巴不干净,打死了正好。」
薛明已经被李啸虎的硬拳打的吐了许多血,但在气头上的李啸虎依然不肯罢手,夜熙爵丧父是真,薛明却随口胡诌绝子绝孙,就这四个字听在李啸虎的耳里更不是滋味,自己的好兄弟死了,太子夜熙爵就此孤苦无依四处漂流,还被江湖草莽咒说绝子绝孙,李啸虎自然大怒。
萧月亮没想到醉汉的胡诌会如此激怒李啸虎,醉汉开口掐指也难算,也怕惹下祸事,连忙开口。
「李兄,有丧在身不可生事,沾了血气破了福气,要找宝穴可就难了。」
这次李啸虎听懂了,闹事闹大了惊动了官府,身分会曝露,要离开此地前往定水可就难了,李啸虎便放开了薛明,薛明像块布一样瘫软在地,他绝对没想到,与他大打出手的人就是他景仰的大将军李啸虎。
店老板连忙跑出来打圆场:「都息怒吧,他虽然言词过分,但你打伤了人,自然不想惊动官府,不如都算了吧,」老板转身对大家说:「今天的酒菜都算我的,大家就散了吧,我就靠开这小店餬口饭吃,别让我难做人呀。」
看有人被打成重伤,老板又如此苦苦哀求,刚刚的话题又是对朝廷大肆批评,若真的惊动官府,背叛个谋逆之罪也就白口莫辨了,菜吃也吃饱了,酒喝也喝够了,宣泄也宣泄一番了,大伙也就散了,重伤的薛明被同桌的友人服了回去,夜熙爵三人也回房间去,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剩下小二在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