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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驾崩

深夜的皇宫,仍然灯火通明,宁静的夜晚透露着不安的气,一群人在皇上寝宫内忙进忙出,有的太监端热水,有的宫女端药汤,七八名太医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一下沉默,一下争得面红耳赤,只有首席太医静静地坐在龙榻边,细细的诊脉,深怕错过任何的脉象变化,突然,首席太医睁大了双眼,像是有什么异样的变化,所有太医停止了交谈,静静地等着首席太医说出新的脉象,好再次调整药方。

此时首席太医突然边摇头的边叹气,放下了诊脉的手,所有的人都傻住了,每个人都停下了步伐与动作,整个寝宫安静的一根针掉了都听得见,突然一个老太监彷佛领悟了什么,吓得放开双手,任由热水盆掉落在地上画破了宁静,老太监嘴角颤抖的可以,缓缓地喊出一句话。

「皇上…皇上驾崩啦…」

突然间,雷声响起,天起异相,天空划开了九道让人眼都征不开的火红雷光,侍寝太监一个一个的传递着,高声呼喝皇上驾崩的消息,大声宣示举国之哀,但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哀悼,另外一头发生了大事,皇宫大门侍卫相互应声喊道。

「靳王爷造反啦,带军队杀进宫来啦!」

造反的靳王爷夜南靳,彷佛神算般的算好时间,不如说是已经运筹帷幄,点齐了兵马,就驻扎在皇城外等着皇城内皇上夜宓炎驾崩的消息。等里头一有动静,立刻下令攻城,三千大军立刻涌进,彷佛群蚁涌进要抢夺食物。

皇城里一团混乱,驻城的皇城禁军与叛军互相厮杀,士兵的火把照亮皇城内的每个角落,有佩剑者奋力杀敌,没武器者就随手拿起手边之物抵挡,手无寸铁者乱窜而逃,所有人都自顾不霞,没有一个人想成为刀下亡魂。靳王爷的军队杀红了眼,见人就杀,不管是禁军还是宫女太监,几百名禁军也只能自保,节节败退乱了阵法,叛军开始以杀人为乐,耍弄起了禁军。

而皇上的寝宫,整个寝宫的人都逃之夭夭,有些太监宫女衣出门手就被杀害,有些太医拼命求饶,或许是太医的身分还有些用处,禁军便放他们离开,不久之后,整个寝宫剩下的只有皇后欧阳雪,她镇定的拉着年仅十六岁的皇太子夜熙爵,守在皇上的龙体旁,而站在一旁还有忠义无私的开国大将李啸虎李将军。

在皇上夜宓炎病危时,皇后欧阳雪便寸步不离的守着,心中不停地向上苍祈祷,但上苍没接受欧阳雪的祷告,她心爱的人最终还是离她而去;听到外头的厮杀,真情以死天下无惧的欧阳雪已经不在乎了,若能够,欧阳雪想立刻随着夜宓炎离去,但手上的温度将欧阳雪拉回现实,她不能丢下她的皇儿不管,更不能让她的皇儿受到任何伤害。

欧阳雪擦干泪水,转头对着李啸虎问着:「李将军,皇上待你如何?」

李啸虎先是愣了一下,之后马上调整了心情后回答:「当年我和皇上一同打天下,共睡一顶帐,共喝一壶酒,表面上是君臣,但我心里明白,皇上待我如亲兄弟一般。」

欧阳雪接着说:「炎朝才刚步入稳定,安民定国才十多年,现皇上驾崩,靳王爷便起兵造反,皇儿虽立为太子,但当下之景必然无法登基主持大局,眼看大势已去,咱们无权无势,日后必无我母子容身之地,李将军请快离去,以免招受牵连,哀家绝不怪你。」

李啸虎怒道:「这怎么可以,末将说过,我和皇上亲如兄弟,如今兄嫂世侄有难,我李啸虎岂可顾自逃命,我愿与大炎皇朝共存亡,要死也是战死。」

突然,欧阳雪不顾身分的向李将军跪下。

「皇后娘娘,您这是…,这末将担当不起呀!」

欧阳雪跪求的说着:「既然李将军不肯走,还肯认先皇这个兄弟,那哀家恳求李将军,靳王爷篡位势如破竹,那夜南靳心狠手辣,好大喜功,自私自利,必不能成为爱民如子的一国之君,请李将军将太子带走,保他周全好好扶养成人,好好教育他成为明君,有朝一日能复位登基,解救天下于水火之中。」

李啸虎也跪下说道:「不必娘娘嘱咐,这是啸虎应当做之事,那娘娘呢?您不随末将逃出宫吗?」

欧阳雪坚定的说着:「不,哀家若逃走,谁来挡住夜南靳,哀家想法子拖住他,你们便有多余的时间逃出宫,哀家心意已决,你们速速出宫吧!」

年幼的皇太子夜熙爵,超出同年的成熟,真命天子的血统让他意识到肩上的重任,虽然伤心,却忍住泪水不从眼眶中落下,向皇上遗体及皇后跪拜。

「儿臣拜别父皇母后,儿臣不会让父皇母后失望的,儿臣发誓,必会救出母后,解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复兴我大炎皇朝。」

欧阳雪又再次紧紧的抱住他,说道:「我的爵儿好孩子,你要记住,以国家兴亡为己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好好听从李将军的教诲,早一日成为明君,早一日来解救你的百姓,复兴炎朝朝刚。」

这时一位公公仓惶的跑进来,急急忙忙地说道:「主子们,快走吧,叛军杀进来啦!」

李啸虎二话不说,解下床旁先皇最爱的配剑交给了夜熙爵,提起了自己的大刀,带着夜熙爵突围杀出去。皇城内到处都是厮杀声,尸体遍野,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楼梯上的血液缓缓流下,像是一条红色的小水沟,从小受到重重保护的夜熙爵压根没看过这种场面,顿时双眼发直愣在原地。

李啸虎回头看见一名敌军正要袭击发呆的夜熙爵,连忙将大刀射向敌军,那温热的血液剑在夜熙爵的脸上,此时夜熙爵才醒了过来。

「太子!快拔剑,我们杀出去。」

听到李啸虎的叫喊,夜熙爵立刻拔出手的剑,杀去围向自己的敌军。夜熙爵虽然养尊处优,但从小就喜欢习武,虽然不算武艺高强,但杀敌自保还是绰绰有余。

李啸虎多年征战沙场,提刀杀敌有如呼吸一般自然,任由敌人的血染红了自己的衣袍,从衣角缓缓滴落。但两人的装束太引人注目,大家都知道骁勇善战的李啸虎,若能拿下他便是大功一件,而夜熙爵,却有两派说法,一派说取下首级邀功,一派说抓住活人交由夜南靳发落,两方人马起了内哄自己人打了起来,李啸虎趁乱将夜熙爵拉进一间房间,草草换去身上的服装,随手抓了些值钱的东西后又再次杀了出去。

李啸虎带着夜熙爵一路厮杀,来到宫门的偏门口,抢来了两匹战马,李夜二人跃上马匹倘佯离去,将敌人狠狠的甩在后头,两人快马的跑到城边,城门已经被夜南靳的军队所把持,两人下马躲进了民房,想着要出城的方法。

突然看两个生人闯了进来,民房主人护着自己的妻子问着。

「你们两个是谁呀?为何闯进我家里?」

李啸虎伸出食指摆在唇边:「嘘!别大声嚷嚷,我两躲一会,很快会离开的。」

老汉又道:「感情你俩是躲官兵吧?外头吵吵闹闹的,说是皇帝驾崩了,那靳王爷造反杀进皇宫,你俩是宫中逃出来的?」

妇人却担心的说:「老头子,快把他们赶走吧!若是被搜捕的官兵发现我们窝藏逃犯,我们也会跟着没命的。」

李啸虎怒道:「妳嘴巴放干净点,敢说我们是逃犯,妳再说一次逃犯,看本将军会不会搧妳耳光。」

那妇人被李啸虎吓得抱着丈夫直哆嗦,夜熙爵却缓颊的说道:「李将军,百姓是无辜的,别这样大声吆喝,吓到夫人了。」

「可也不能这样乱说呀,那夜南靳造反没事,你乃先皇所立的皇太子却是逃犯,成何体统呀。」

那老汉一惊问道:「你…你是太子?」

「哀呀!老头子,惹祸了,那靳王爷一定会派人来抓他的,快将人送出去吧。」

李啸虎一急之下不小心说出夜熙爵的身分,眼看那妇人执意要呼喊叫人来抓自己,手中紧握大刀,若那妇人一喊,就杀人封口。

李啸虎一番盘算,紧握大刀的动作被夜熙爵看见,夜熙爵连忙劝阻。

「李将军不可,若今日我命丧于此是我的劫数,千万不能伤害无辜百姓,不然的话,我死也不能与父皇交代。」

那老汉说:「夫人呀夫人,妳看看妳,太子殿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的肚量,妳却为了自保要将他们交出去送死,太子是个好人,李将军更是忠肝义胆的大将,反而那靳王爷不是好人,谋国篡位坏事做尽,我们就留他们一留吧。」

「老头子,你听说书的瞎说,你就知道李将军是什么开国大将呀,忠肝义胆之类的,靳王爷的坏话也敢说,你就不怕掉脑袋呀。」

「耶!啥瞎说,妳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几十年前燕朝腐败,我小时候苦日子是过怕了,现在不是过得很好,那靳王爷又生事,还会有什么好日子。」

「你留下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李啸虎听两夫妻吵的不可开交,忍不住说:「好了好了,你们夫妻俩别吵了,我们走,不连累你们就是了。」

「不准走,」那老汉发话,「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你们两个留下就留下,老太婆再啰嗦我就把妳休了,还不进去拿些干净衣服给他们换上。」

看丈夫如此坚决,妇人也不敢多说一句,进门拿了些干净衣服,还泡了些热茶给两人。

此时有人敲了门,李夜两人提起了戒备躲在门后,老汉前去开门,若有状况可以随时杀出去,老汉开门之后看到了一位军人。

「请问军爷有何贵事?」

那军人低声地问道:「这位老爷,请问刚刚可有两人,一位高壮一位青年来到这里?」

那军人看到巷子里有两匹战马,马身上有未干的血迹,便想碰碰运气来此民房中问问。那妇人眼看那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吓得直哆嗦。

老汉却镇定的说:「没有,这房中只有我们老夫妻俩。」

那军人看那妇人如此紧张,便不相信那老汉的话,便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躲在门后的李啸虎之道情况不对,提起大刀就砍了下去,那军人本来就起疑心,所以起了个心眼,一听到挥刀的声音就一个转身避开。

「小章!」李啸虎惊呼。

「李将军!」那军人也惊道。

小章连忙转身把门关上,深怕惊动道外头的人。

「小章,怎么会是你。」

李啸虎十分惊讶会在此地见到昔日的战友,小章虽然事夜南靳麾下的小将,但当年在战场上李啸虎救过小章的命,从此之后两人就成了莫逆之交。

「李将军,我也是碰碰运气来的,门外的战马是靳王爷军中的马,马上血迹未干,所以我就在这几间民方中探查,就这间有吵闹声,所以我就进来问问,你们…对了,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夜熙爵将小章扶了起来,道:「平生吧,都这样狼狈了,就别多礼了。」

「是!末将遵命,李将军,我一直担心你们,现在『炎都城』中都是靳王爷的人马,你们一定逃不出去的,所以我偷偷安排好了,等等轮值守城门的人是我的人,你们快岁我出城吧。」

李啸虎兴奋的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

夜熙爵却担心的说:「章将军,放走了我们你能安全脱身吗?」

「太子请放心,咱们的人都讲义气,李将军救过我的命,我和我的兄弟们也都受过李将军的恩惠,都抢着报答呢,所以不会有事的。」

李啸虎也打包票的说:「太子,您就放心吧!小章的为人我敢用我的人头保证。」

「那还要请章将军多多关照这两夫妇,他们收留我们已经够危险了,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此事连累到老夫妇。」

此时那妇人才感动的说:「太子真是好人呀,刚刚老太婆我如此无礼对待,您还能替我们着想,老太婆惭愧呀。」

「老婆婆,妳和老爷爷要好好保重,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夜熙爵保证。

「太子请放心,我会照应这对夫妻的,请快快上路吧。」

经由小章的护航,李夜两人顺利的离开炎都城,往临镇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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