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以后,涂歌本想着先回学校一趟。七八日未归,害怕把自己当失踪人口给报了。山爷却告诉他不用担心,龙主派人幻化成他的样子替他在顶班。山爷让他先去找天野,山爷似乎挺着急,似乎此事还有隐情,不过山爷并没有说出来,涂歌也没有问。问明如何才能找到天野后就起身赶去魂河。
山爷告诉他的地址就在魂河渡,凌风亭。
涂歌知道那个地方,凌风亭在魂河最后一座桥下的河中央,他一直以为只是一个景致,没想到却另有机关。
城市的夜景美在绚丽的灯光,魂河醉在水波打散的灯火。粼粼波光,静谧的月色,黯淡的凌风亭,独享孤立!
凌风亭在水中央,涂歌正犯愁该如何上去。突然想起天野送的毕方羽,涂歌放下怀里轻鼾的白影,见四下无人,把毕方羽穿在身上。再把白影抱起,白影在柔软的羽毛中,睡得更沉了。心里想着飞,脚跟真的慢慢离开地面,向着凌风亭的方向就飞过去。涂歌正享受这第一次飞翔的感觉,不觉身子已经到了凌风亭中,没来得及刹车,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亭柱上,把白影吓了一大跳。涂歌赶紧安慰好小家伙,四处寻找天野,环顾一周,在亭子的一角发现了一个迎风而立的男子,男子背手而立,长发飘舞,甚是潇洒。只见他看着水中。涂歌想说什么,天野没有回头看涂歌,只是说:“过来吧!”涂歌慢慢走上前,站在天野身边,沿着天野眼神方向望去,水中游弋着一条条鱼,天野的眼神中充满了暖意。
天野看着鱼,涂歌看着天野,白影也看着鱼,不过总是砸吧嘴。安静的过了一会,天野恋恋不舍地对着水中说:“我小师弟来了,先不陪你了,去吧!”
说完这话,鱼群中有一条彩色鲤鱼转了几个水圈,沉入水底。
天野这才把头转向涂歌,笑着审视涂歌说:“是山爷让你来的吧?”
涂歌赶紧说:“不是,收了您贵重的礼物,总得来表示感谢。”
天野没有拆穿而是说:“你有很让人羡慕的机缘。如果当年我有你前缘十分之一的能力,我就能守护我的小落。”语气中带着些许伤感,像拂面的微风。
涂歌忙问:“您也知道我的来历?”
天野说:“我并不知道,我是猜到的。由菩萨推荐,六道木塑身,古往今来,得此待遇着,也唯有你一人。不过我建议你在没有大成之前,不要泄露你的身世,菩提本无树,庸人自扰之。”
涂歌点点头:“记住了!不过那也是我前世牛,我不足一提。最近明白了许多,我觉得自己根本无法胜任这个位置。”
天野微笑着说:“你说的不无道理。毁掉一座城就可以毁了一个灵主,但是想毁掉一个小官就必须战胜它打败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小官有更大的自由和更大的挑战。”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一般像你前世那样的神,根本已不在轮回。我祖先曾受你前世点化,有一些交情,他曾说过是你前世自己要再入轮回,其中深意无从得知。一个新的生命,自然会有新的开始。也许你比我等更加艰难,因为你的天命所在,但你要用肉体凡胎去达到我们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在这期间,你前世的影子根本帮不到你什么。你要明白,百年对你来说也许很长,但是对于神来说只是一眨眼的事。如果你自己没有能力去激发前世的神力,那他就会选择进入下一个轮回!”
涂歌担忧地说:“其实我自己无所谓。平平凡凡一生也可。只是我承了龙主和菩萨的情,如果我让他们失望,我真是颜面尽失,尊严何在?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该如何努力。”
天野说:“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已不在轮回,平凡注定与你无缘?”
涂歌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天野笑着说:“你肉体已毁,难道你不知道?”
涂歌更是费解:“我确实是被食肉鬼吃了身体。但是我重生了啦。你看,这不还是一如从前?”说着抖动自己的身体。
天野笑着说:“看来你还真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是用六道木重塑的。龙主手里的那根六道木,本是菩萨的降魔杵,菩萨舍得用六道木为你塑身,就说明你注定不凡。”
涂歌没有和天野说六道木中的具体细节。听到这些他只是惊讶,不过并不担心,因为自己和从前的感觉并无差别,倒是不在意自己是什么身体。
天野接着说道:“最近要有大事发生,他们可能是想让你参与,所以才让你来找我。其实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你我不是一个法门,我能帮你的地方微乎其微。短时间内如果你想提高的话,只有一个去处。”说完这话,天野意味深长地看着涂歌。
涂歌看到天野的表情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去处,不过看天野迫切的眼神,涂歌违心地问了一句:“什么地方?我愿意试试。”
听到天野的答案后,涂歌真是后悔自己问的话。天野就说了三个字:“下地狱!”
涂歌心想:你地狱里常来常往,估计那些鬼差见你都烦了,你再把我拉上,还不得玩死我?
天野看涂歌犹豫的表情,认真地解释道:“去地狱有两个好处。一:时间紧迫,去地狱可以控制好时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而地下一天,地狱一年。何况我们要去的地方,一年之功顶上十年之力。二:你肉体已重塑,需要的是修炼本心,那里最好不过了。不过这样做有一点冒险。”
涂歌越听越糊涂,天野说的似乎好像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地狱那么简单,不禁问道:“你说的是地狱第几层啊?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
天野缓缓说道:“十八层以下,无明业火界”
涂歌听都没有听过:“那是什么地方?”
天野说:“那里关着最恶的鬼,无法被炼化的鬼。地藏王菩萨引佛家怒火进行烤炼。”
涂歌虽然没有听过那个地方,但是听这话他也明白了,菩萨都没辙的鬼都搁那里扔着,自己要去,不被人当串烤了才怪。涂歌舔舔舌头问:“难道你去过?”
天野一幅心安理得样子说:“我当然没去过,我要去还能回的来?你不一样,你的肉身是菩萨的降魔杵,我觉得最合适不过了。”
这时在一旁的白影由不住说:“坏蛋,一点都不帅了,欺负我哥哥。”说的天野一脸尴尬。涂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敷衍:“这个事让我考虑一下可以不?”
天野说:“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
涂歌问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说的大事是什么事?”
天野说:“你马上就知道了!祖爷会找你说的。”
涂歌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说着赶紧抱起白影走了。”他可不想跟着这个猛人再聊什么了,一会再整出点别的就尴尬了,猛人的世界他真是不懂。
白影在涂歌怀里一个劲地说:“这个哥哥太坏了,一点都不帅。”
涂歌说:“还是我帅吧?”
白影看了涂歌一眼,纠结了一下说:“你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