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弥漫的清晨,并不意味着是一个阴霾的白天。——罗曼·罗兰
叶子盯着语文书封面上的这句话看了好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里莫名地轻松。这只是一次考试,又不能意味着什么,她还有努力的机会。
叶子放学后没有回家,在学校食堂简单吃了个晚饭就回到了班级。按理来说,今天高三是不用上晚自习的,所以当叶子看到班级里还有一个身影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千哲希,难怪他是班级里的第一名。
“你也来复习啊?”叶子笑着问了一句,说完之后就立刻后悔了,来班级不是复习还能干嘛。不过看千哲希没什么反应,叶子也就放下心来,应该是没听到吧。
“嗯。”没想到千哲希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睛却依然盯着书本,眉头有些紧锁,手里的笔一直在些个不停。
叶子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笔记和习题,开始奋笔疾书,但很快又被迫停下来,皱着眉头看着题目,一个字一个字地理解。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叶子惊慌地看着四周,虽然有朦胧的月光从窗户映射进来,但对于有些夜盲的她来说,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叶子正着急地不知怎么办才好,却看到眼前出现明晃晃的一束光芒,照射着千哲希修长的身影,隐约可以看到他浅浅的轮廓。
千哲希淡定地把手电放到桌子上,然后快速地把书装进书包。正准备走的时候,一下子停住了,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钟,头也没回地说,“你不走吗。”
明明是反问句,却被他说得一点语调都没有,叶子要不是听过他讲话,都不能确定声音是不是他发出来的,复读机应该也有一样的效果吧。
叶子猛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把书都塞进书包,慌乱之中似乎有什么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叶子以为是笔,也没多管,只顾背上了书包,然后快步走到千哲希身后,“谢谢你,走吧。”
当时的距离很近,叶子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像是校服洗过之后在阳光下晒干,除了洗衣粉的香味之外,还有阳光的味道。
下楼梯的时候,千哲希独自走在前面,丝毫没有要等叶子的意思,叶子只得加快了脚步,勉强跟在后面,才能看清脚下的楼梯。
在走到二楼的时候,千哲希的手电筒也灭了,应该是没电了,千哲希说了一句该死,然后继续往前走,却听到身后传来很小声的一句:“你可不可以等我一下,我怕黑。”
千哲希依旧面无表情,转过身走到叶子旁边,感觉有一双手轻轻地抓着自己的胳膊,隔着校服却依稀可以感觉到她有些颤抖,千哲希先是一愣,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女生,“能走了吗。”
“嗯。”叶子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就随着千哲希一点点地走了下来。
黑暗中的他,让叶子觉得异常的安全,明明看不清,却又似乎可以凭着感觉认出他的轮廓。
可是出教学楼大门的时候,叶子本想继续跟着千哲希走出大门的,千哲希却直接去取自行车,然后骑着单车直接离开了。
叶子看了看茫茫的夜色,只能模模糊糊地看着脚下的路。要是现在忽瑾川在就好了,想到这里,叶子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却什么也没有摸到,是落在家里了吗?
恍惚中,叶子似乎看到忽瑾川站在校门口冲她微笑,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他的四周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光芒。
还好学校的操场很平坦,她顺利地从大门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