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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高歌一曲问天歌

这里也有中秋节,只是这里中秋节没有嫦娥奔月的传说,也没有抛弃爱人的故事。

这里的中秋节是在庆祝丰收。人们用收获的喜悦,赞美上天的恩赐,祈盼收获的更多。

聚鼎楼算是别京数一数二的大饭店,这里往来的几乎是高官巨贾。

今天是中秋节,聚鼎楼的人特别多,临街的几间雅间甚至一个月之前就被预订。

每年的中秋节,聚鼎楼都是如此,因为这里是观赏中秋别京的最佳场所,不只是高,离最热闹的街道也是最近的。

今天聚鼎楼迎来个特殊的客人,这人居然抱着个灵牌。

开始他要雅间,小二还没在意,笑呵呵的说,不好意思,雅间早就订出去了。

然后他又说,那就在门口临街的位置吧。

小二刚想带着他过去,却看见那人手里的灵牌,当下就破口大骂:“哪里来的搅屎棍?敢来聚鼎楼撒野,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咱们这聚鼎楼可是太子爷罩着的买卖。”

说完,小二就招呼着人手,准备来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正要动手之时,却听到旁边有人说了句:“如果你今天敢打他,我估计就是太子也报不了你。”

小二一惊,转头看去,见一清秀少年正笑着看自己,若不是听到她说话,小二还会惊叹今天见了两个俊俏少年。

开口的正是张宛萍,今天李公卿邀请她来聚鼎楼看热闹,她本是不想来的,可若兰一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让她下定决心,今天和李公卿做最后的摊牌,让他打消最后的念头。

那料想一进门正好看见安然要被打,急忙出言阻止。

说实话,她本来对安然的感觉自己都说不清,今天看见他,张宛萍终于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一个开始让她觉得特殊,被他的落寞,放荡不羁所牵绊。后来觉得他才华横溢,被他的张狂,桀骜不驯所吸引的男人。爱上他,让她觉得理所当然,唯心不悔。

说话的女人小二不认识,但她旁边的男人小二认识。那是聚鼎楼的常客,太子都敬若上宾的人。李家的公子李少卿,晋国又有几个人会不认识?

李少卿本来是乐于看戏的,但巧儿既然说话了,他也不好反驳。况且安然如今地位今非昔比,就是李家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也乐于卖这个人情。

小二见李少卿不说话,只当那女子说的是实话,急忙一脸媚态的对着安然说:“这位大人,小店本小利薄,自然不敢得罪大人。只是大人抱着灵牌,在店里恐怕多有不便,还请大人体谅小店一下。”

他说这些话安然岂会不知道?无非就是灵牌不吉利,怕影响生意,怕影响别的客人。

“在门口给我摆一桌吧,我只是带着亡妻来看看热闹。”

小二感激的看着安然,而安然则是看着张宛萍,点头致谢。

夜已经黑了,聚鼎楼门前的异样吸引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小二是出于好意,特意给安然多掌了几盏灯。不过这样一来,安然陪着灵牌喝酒的模样却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很迷茫,很害怕。是你帮我渡过那个最难熬的时候,是你给了我希望。有你在,我对人生还有期盼,我还知道自己的目的。如今你先走了,丢下我,你让我怎么办?”

“巧儿,你说过,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战争该多好。我也答应过你,一定要还你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还没等我做到,你却先我一步走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到时候我去找你,咱们在天堂团聚。”

“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喝了许多酒,我还担心你不能入洞房了。那天开始我就不喜欢你喝酒,你也再没有喝过。今天是我第一次陪你喝酒,你就喝一点吧,放心我不会生气的。”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或许是人没醉,心已醉,安然的话越来越多,往日和巧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涌上心头,他的眼睛也开始逐渐模糊,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眼泪。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今天有你在,咱们就是四个人喝酒,我再也不是那个孤单的我了。在天堂看着我,看我是如何给你报仇,如何还你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巧儿,今天是你的七七,传说人死之后,灵魂还能在凡尘停留七七四十九天。过了今天,你就要去天堂了,今天你一定要多喝点。”

“以你的善良,一定回去天堂的。在那里等着我,即使到时候我万劫不复,永堕地狱,我也要打上天堂与你团聚。”

“巧儿,我再敬你三杯酒,这三杯酒过后你就别再喝酒了,等我去了天堂之后咱俩再一醉方休。”

说完,安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站起来,对着灵牌举起酒杯,嘴里说道:“第一杯酒,敬咱俩的一见钟情。小村月色多柔和,偶来潦倒偷渡客。我打扰了你,你也打扰了我。从那以后,我走进了你的心,你的人生也多了一个我。”

“第二杯酒,敬咱俩的难舍难离。一朝招贤榜,两人泪千行。当初我想来,你也支持我来。可是我现在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自私,葬送了你。”

“第三杯酒,敬咱俩的天人两相隔。天堂月色多凄美,人间俗事话悲愁。从此你我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再相见的时候,你我再喝三杯酒。”

“小村月色多柔和,偶来料到偷渡客。一见钟情红尘里,难忘当初,新婚夜里人迷离。曾经朝朝暮暮常相伴,也想生生世世永相随。奈何,一朝招贤榜,两人泪千行。道不完不离不弃,说不尽难舍难离。天人两相隔,红尘唱愁歌。天堂月色多凄美,人间俗事话悲愁。离别苦,苦离别,爱人不能再相伴,纵使挥军天下又如何?怎奈苍生多疾苦,也想多行功德。一首问天歌,高声喝问苍天奈何!奈何!奈何!”

一首歌唱罢,多少人潸然泪下。到这时人们才知道,这位看似疯癫的男人,居然是位如此痴情的男人。

后世人常叹安然问天歌,又有几人知道,他为何所写,为何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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