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西湖诗会之后,青瓷的名字就享誉了整个临安城。满大街都是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因为无从得知她的姓氏,所以人们只能依靠猜测去判断她的身份。
有人说,她就是二十几年前名满京城的方华郡主的女儿,所以她才会和她的表亲信王府的小郡王一起出现在西湖诗会上;亲眼见过她的人都说此女长得灵秀逼人,眉宇间的清冷气息风高桀骜,令人望之佩服;人们在惊叹此女容貌的时候,又不仅为她的诗才所折服。
青瓷在西湖诗会上所作的那首《一剪梅》在数日之后传遍全临安城,尤其是最后一句“不知诵事系今夕,南北西边,烽火城楼”已成为孩童口中朗朗上口的诗句。
《一剪梅》传到了信王的耳朵里,信王不禁在心里为青瓷捏了一把汗。那一句“不知诵事系今夕”如若被人曲解,传到皇宫里,这可能就是杀头的死罪呀!信王暗自祈祷这首词不要传到皇上和太后的耳朵里。
没过几天,皇帝一道口谕,把信王召进了皇宫。
信王身着官服恭敬地走进皇帝的书房,宋理宗赵昀正乐悠悠地坐在罗汉椅上,奏折丢了一地。一名身着鹅黄色轻纱的美貌女子正坐在赵昀的大腿上,笑嘻嘻地往赵昀嘴里喂葡萄。
信王走进去,看到眼前的景象,不仅皱了皱眉,但还是依君臣礼节对赵昀下跪行礼。“臣参加皇上!”
“皇叔你来啦!”赵昀从女子侧边伸出一个脑袋,拍了拍女子的**,说道:“爱妃,皇叔来了,你先自己去那边玩一会儿。”
原来这美貌女子是赵昀的宠妃贾贵妃,也就是西湖诗会那日起来出点子的年轻文人贾似道的亲姐姐。贾贵妃慢悠悠地从赵昀身上挪出来,靠在一旁悠闲地吃葡萄,并不避讳皇帝与大臣之间的谈话。
信王见贾贵妃不避讳,心中虽有不满,也不好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
“皇叔快快请坐!”赵昀伸手比了一下旁边的椅子,然后端正了自己的身体。
信王起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定后,开口道:“不知皇上召见老臣,所谓何事。”
赵昀轻咳两声,说道:“是这样,朕最近听到一首《一剪梅》的词,据说,是皇叔的外甥女所作,不知是不是真的。”
信王的脸色骤变。“皇上,这首词……确实是臣外甥女所作,不过请皇上相信,她并无恶意,只有一腔爱国热情。”
“朕又没有说什么,你瞧你紧张的!”赵昀无所谓地挥挥手,又说道:“皇叔的这个外甥女倒是很有才华,朕听说还是才貌双全的女子,长得很像朕的表姑方华郡主。”
“呃,这个……启禀皇上,青瓷她确实是舍妹孤蕊之女。”
“那她岂不就是朕的表妹了?!”赵昀击掌大笑起来。
贾贵妃见赵昀那么高兴,轻哼一声,身子一歪,似嗔似怨地说道:“瞧皇上得了一个才貌双全的表妹就如此高兴,臣妾真是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