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靠着梨树,肩上头顶上满是落下的梨花,月光下泛着盈白的光彩。此时的青瓷,宛若一个天上下凡的月宫仙子,温和的月色,美妙的曲子,和煦的清风,飘落的梨花,映衬着发光的陶瓷美人,一切都那么静谧,却又那么惊心动魄。
一曲吹完,青瓷急忙又道:“能再吹一遍吗?”
那人也应青瓷之请,再吹了一遍。三曲吹罢,那身影飘然而去,再不理会青瓷之言,只留下青瓷在纯白的花海之中,急声呼喊:“你既不愿露面,为何又两次三番引我出来?为何又要吹这《夜随风》,使那莲花剑?你到底是谁?”
朗朗夜空,只有那衣袂飞舞之声以及那夜莺啼唱之声,那吹箫使剑之人,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青瓷来到那人方才站立的地方,在地上拾起一块银白的手绢,这手绢是用上等的丝绸织成,绣一朵洁白的雪莲花。手绢中间用红线绣了六个字:此去经年,珍重!
青瓷一惊,再一看手绢下方,竟用金色绣线绣有“赵孤蕊”三个小字。这是她娘亲的手绢啊!怎么会在刚才那人的手中?难道说他真的是陆伯伯的后代?可他为什么要对她说出“此去经年,珍重”六个字呢?
青瓷整个人都处于震惊之中,难道方才那人真的是莫若寒?可他为什么不愿以真实面貌示人呢?
次日,莫家上下动身准备返回大宋京城临安,阎光霖携长女青瓷及长子阎峥立与阎府大门前送别莫家人。
初夏的早晨阳光明媚,鸟儿高歌,数辆马车早已在阎府大门前准备就绪。
莫上聪拍拍阎光霖的肩膀,似有几分不舍,他叹了口气,说道:“老阎啊!以后有时间了,别忘了到京城来看看我呀!”
“会的会的,一定会去的。你也要常常回来,看看自己的家乡啊!”
莫上聪的眼睛终于有些湿润,他点点头,说道:“这里是我的根,怎么可能不回来呢?老阎,他日到上京城,一定要把青瓷他们全都带来,听到了吗?”
白惠芳在一旁轻声催促道:“老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莫家那个傻儿子莫若冰一直在旁边哭闹:“我不走,我不走。呜呜呜……我不想走,我要和漂亮姐姐一起斗蛐蛐。”
“若冰不闹了,乖!”白惠芳抚摸着莫若冰的头,和丫头一起把莫若冰拉进马车里。
青瓷走上前,目光澄净地看着白惠芳,真诚地说:“莫伯母,鸡汤的事我很抱歉,是我管理不当,才使莫伯母身子久病不愈。”
白惠芳见青瓷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随便笑了笑,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误会,下次小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