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眼中带着孩童迷茫的神情。忽然他咧嘴笑开,如获世间珍宝般抱住眼前那个娇小的可人儿,喜道:“漂亮姐姐要跳舞给我看,哈哈哈哈……”
青瓷退开几步,举起双手,梨花随之落在她掌心。“若冰哥哥,你看……”
风随影动,低眉垂目,舞袂飞却,素妍冰肌不污天真,晓晓兮婷婷玉立。争知我,柳腰轻盈,莺歌婉转,芙蓉顾盼,璀璨生辉。胜似人间,恍若仙境,瑶池之上飞鸟起,烟波浩渺;丝摧急节舞衣轻,飞花落满袖。暗香尽,雪花飘去,一袭白裙。
痴目多生情,莫若冰已怔然。
梨树下,一声轻叹。
舞步蔓箩,长袂飞扬,她是出尘脱俗的仙子,她是坠落凡间的明珠。她的光芒已无人能与之媲美,就是东海那颗最最璀璨的夜明珠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莫若冰傻了,似真傻,似假傻。他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那道如夜莺般动听的声音将他唤醒:“若冰哥哥,好看么?”
“好、好看。”
她灿然一笑,如百花绽放。
他又怔了。
“若冰哥哥,我陪你去斗蛐蛐吧!”这一次,是她的柔荑托起了他的大掌。
梨树下,那抹绛紫色身影驻足相望,目光中带着晚春的忧伤,更多的,是初夏的炽热与坚定。
自那日后,似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心中悄然融化了。白惠芳的身子渐渐好转,莫上聪也要携全家回临安去了。虽然上次公鸡汤一事已确认为误会,白惠芳仍对青瓷心存芥蒂,开始重新考量她与莫若冰的婚事。
临行前的一个晚上,青瓷独坐窗前,窗外月光明朗,树影婆娑,微风拂过,轻轻摇动。
青瓷心中几许烦愁,便提笔写下一词:月上梢头夜星稀,小莺啼唱近归期。花已谢,露无霜,分明不知为谁思。
小双推门而入,见青瓷坐在窗前发愣,走到她身边瞧见纸上所写的字迹,轻轻一笑,问道:“小姐在为谁忧愁为谁烦呢?”
青瓷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佯怒道:“你这丫头,无声无息的,真叫人吓个半死。”
“是小姐自己沉湎思绪,没有注意到小双而已。”
青瓷的脸上骤然浮现些潮红。
小双一见,顿时惊道:“小姐,你怎么脸红了?难道是小姐思春了?”
“你这小丫头,没大没小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说罢,青瓷的脸越发红了。
小双抱着肚子直笑,一面笑一面说着:“小姐,你照照镜子,真的很红。”
“好啦!不许胡说八道。”青瓷眼神一肃,小双顿时不敢再笑了。“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