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想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让所有的美好都包围我,让所有的喧嚣都远离我,可是,现实却在对我说着不可能。
还记得刚进入大学时,老师就说了一句话,好像真理似的,“你现在在大学里被人玩被人算计都是轻的,如果你走入社会,人家算计你只会一脚把你踩的死死的,让你永远都爬不起来。所以,在今后的大学生活里,你如果被算计了,你要好好感谢算计你的人,给你提前上了一课。”
高中的老师一直在说着谎话,什么考上大学就可以随便玩,就可以谈恋爱,就有很多课余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些话只不过是激励着学子奋斗的笑话。我们好像都很期待,期待着成长,期待着进入人生的下个阶段,好像下个阶段就会很不一样似的。
大学毕业后,我来到了S市,在一家小公司里做一名小职员。偶尔也会被老板叫去陪客户,被灌酒灌倒回家后就狂吐,有时还会被猥琐的大叔摸着腿占尽便宜。会早起半个小时只为等公交车,每天都好像很辛苦,可是每天都好像过的和昨天一样。S市,这个房价一天一个样,只增不减的地方,我可能一辈子辛苦劳作都买不起这里的一个厕所。即使再忙再累也会对家里的电话说着“我很好,不用担心。”就算在这座城市里受了再多的委屈,眼泪也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流。
我只是在漂泊,漂泊告诉我说这就是生活。现实在一次次的告诉我,幻想只是泡沫,在膨胀后就会泯灭在斑斓里。
当我收到李曜寄给我的请帖时,我想我又一次败给了现实。那个漂亮的卡片上,娟秀的字体,他的名字和一个陌生的名字并列在一起。和李曜从上大学开始我们就不怎么联系了,还偶尔会从父母的嘴里听到一些他的消息,只知道他出国留学,还听说他找了一个外国的女朋友,再后来,他们家就搬走了,搬到了那里也不清楚,只是逢年过节,我爸还会给他们家打个电话拜个年。李曜,我不再想提起的名字,在收到请帖的那一刻,好像所有被封印的感情都刹那间将我吞没了。我躲在厕所里,拿着请帖,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然后,泪水淌满了脸颊。我蹲在地上,努力的平复着,然后给张扬打了电话“喂,张扬,他要结婚了。”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梁辰,回来吧。”
我并不喜欢S市,我之所以来S市,只是因为老爸对我说李曜可能会在S市工作。即使自己的心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忘记他,可我还对他存着一丝丝幻想,幻想着在某个街角,我们相遇了问好,我对他说我很想他,让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可是在S市的这么多年,我走了很多的街角,都没有再遇见他,原来,他早已经没收了我和他再见一次的权利,原来我早就在他的世界里淘汰出局,而我还像一个傻子一样,还对着回忆说着情话。现实里,没有当你失意时的大雨让你在大雨里流泪祭奠你的曾经,就算你再怎么无助,再怎么心痛,再怎么难过,太阳还是会撒泼似的发热,拥挤的人流还是会带着你向前,你的老板还是会吵吵着让你出去买咖啡半奶不加糖,拥挤的公交也不会只剩下你一个人让你在窗角那里嚎啕大哭,当你想刷钱购物消解一下自己的郁闷时,你才发现这月的工资并不够你shopping酸爽一下。这就是生活,悲惨的让人绝望。
收到请帖的第二天,我写了辞职信,在办公室里控诉了那个中年大叔的种种罪行后,就潇洒的离开了。我给老爸打了电话说我要回家了,他并没有多问,只是对我说了句快点回来吧,我们在家等着你。当听到那句话时,我忍不住哭了,这是我第一次和老爸打电话时哭。
回家后,张扬来找我,他并没有安慰我,这么多年,他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是越安慰越伤心的主儿。只是请我喝酒,也不晓得多少瓶了,张扬喝趴下了,“张扬,你现在怎么这么没用啊,喝酒还没我厉害,这怎么行,快起来,我们接着喝。”“梁辰,我喝不动了,你也别喝了,我们回家吧。”“我还没喝够呢,回什么家!”我就趴在桌子上傻笑,笑着笑着就哭了,”梁辰,你丫的怎么哭了。别哭了,没出息的,不就一个男人嘛,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忘不了他?”“谁哭了,我才没哭呢,天底下那么多男的,又不是没了他,地球就不转了。”“对对对,这话说的对,梁辰,你这么好,会有好的男人好好爱你的。””那就快点出来吧,让那个好好爱我的男人快点出来吧,他应该好好心疼我的啊,我都这么狼狈不堪了,他怎么还不出现啊!“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出现好久了,只是你一直忙着追李曜,没有发现他罢了,他一直在你身边啊。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