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顼这般想着,自然而然地想要抬起头来,看看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是押着他的两个男人却误以为他想要反抗,不但加大了双臂的力度,而且还将元力外凝,重重地击打在了庄顼的后脑。
强烈的力道令庄顼不禁感到一阵晕眩。在昏迷之前,他似乎又听到了那道清丽的声音说了句什么。虽然没有听清,但他终于想起了那声音的主人。
“漪琳……姐……”
……
月鸫此时在自己的营房中。双眼凸出,左手握拳不住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庄顼……亏我这么相信你,还冒着被误会的风险为你护法……可是你……可是你!”说着,他紧握的左手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双眼怒瞪,“别怪我!”
……
“嘶——”田严揉着头坐了起来:“这是哪儿?我不会被庄顼那小子给阴了吧?”这般想着,他又摇了摇头:“不不不,他不是那种人。只不过,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地在这里躺着?”
“喂,你醒了?”耳边响起一道声音。他转过头去,发现是一个男子。“你是谁?”他皱眉道。男子蹲了下来,平视着田严道:“我是庄顼的朋友,如果你面对我接下来的问题不好好地回答的话,他就有可能因为被误会欲与天金域的二皇子串通卖国而被当作奸细给干掉。”“什么!”田严听完才知道,原来自己出现在这并不是被庄顼设计,而是庄顼需要自己!
“可我该怎么说?他帮助我的部分我全无印象啊!”他苦恼地回答到。男子听完,眼中不禁闪过了一道失望。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对田严怎样,而是拍了拍田严的肩膀然后站了起来,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先离开吧。你目前的状态几乎与普通人无异,甚至比普通人要脆弱,待在这里只会成为一个多出来的枉死之人。”他说完后,转身欲走。想了想,却又转回了身,又说道:“不过,虽然暂时成了普通人,但是还是要继续运功调息,否则饕餮性仍会卷土重来。”这次说完后,他没有再做停顿,直接就这么走了出去。
田严默默地盯着自己的掌心许久,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刚刚的话,或许都有听进去吧。
男子没有立刻离开监牢,而是转了个方向,进了另一个牢房。
庄顼这时早已经醒来,正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顶发着呆。眼神中满是惘然。
男子看到这幅场景,不由叹了一口气。
庄顼听到了这道叹气声后转过了头来,强笑道:“嘿,你来了?”
伍佰次,即那位男子,回应到:“怎么样,他们相信你么?”
庄顼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眼:“没有人相信。最多也只是相信田严是饕餮,而根本不相信我能够干掉饕餮性。”
伍佰次说道:“如果这样的话,不然我把你劫出去吧。不然如果你死了,就永远都说不清了。”
庄顼听到这句话,原本已微微闭合的双眼突然睁了开来。他坐起身喝到:“可如果真跑了,那不就是默认了吗!”
伍佰次被惊了一跳,妥协道:“好吧,好吧。但如果你真的要被他们处决,我可不管你说不说得清,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庄顼听完,又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脸朝着墙壁,没有再说什么。
“或许是默认了吧。”伍佰次想到。
……
月鸫站在营房外,脸色严肃。
他时不时地伸长脖子眺向远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
他想到:那人,真有如父皇说的那么强大么?
很快,在他的视野之中多了一个黑点。
渐渐地,那个黑点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黑影。
被父皇嘱咐过的月鸫不敢摆架子,而是快步走上前去,迎接那人。
他微笑施礼道:“大师。”
那个被唤作大师的人也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虽说月鸫并不怀疑父皇的眼光,但是他还是不禁打量起那个被称作大师的人来。
那人的头顶有六个香疤,身上的皮肤给晒作了古铜色。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被身上精壮的筋肉撑起,脸上还稍显稚嫩,怎么看都不该被称作“大师”。
月鸫越看越觉得疑惑,不禁发问道:“您就是元龙大师?”
那个和尚回道:“元龙乃家师法号,在下玄龙僧。由于家师不远参与世俗争端,徒造杀孽,便派了小僧前来助施主一臂之力。”
“哦,原来是这样。”月鸫回应到,但心中不免有些嘀咕,不相信这样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上许多的小和尚能有多么厉害。
“那个,玄龙小师傅。”月鸫出口道,“您……都能帮我们做些什么?”
玄龙僧被他问得一愣,然后道:“说实话,小僧也不知道。师傅只告诉我,要我前来斩灭一道孽缘。”
“孽缘?”月鸫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多问,于是说道:“那么,麻烦小师傅了。”
“请施主,带我去前线吧。帮助施主也是小僧此行的目的呀。”
……
“什么!”听着前方不断传回的战报,镇北将军府的小姐不禁大怒,右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砸在了身旁的桌上,强烈的力量震得茶杯倒在了桌子上,骨碌碌地转动。
“到底是什么样的修行者,居然这么强悍?”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这也难怪,即使是普通人,只要抱着必死的决心,两三百个也能堆死一个修行者。天金域目前来说,最有可能是修行者的除了黑虎将军,就只有那个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现的二皇子林瞾凡了。但是按照上次追捕他时他的反应来说,好像也没有学习天金域皇室祖传的点金功法。黑虎将军在其他战场,二皇子又似乎是个普通人,那么这个突然半路杀出的修行者又究竟是个怎样的角色?
“是……是个和尚……”下面的人战战兢兢地回答到。
“和尚……”小姐双眼微眯,说道:“我去会会他!”
其他的人听完,不禁大惊失色,有个人直接站了出来,呼道:“不可!若小姐千金之躯有损,我们该如何向镇北将军交代!”
“那你说该怎么办?放弃这个据点,让他们直取落华都城?”小姐吼道。
“不如……就让那个或许是奸细的修行者去试试?”有个人建议到。
“乱来!如果那人真是奸细怎么办?”另一人喝到。
“放心,我看有个小卒经常去看他,想来应该两人感情极为深厚。只要先控制住他,不怕他真敢反。这样也正好看看他究竟是不是个奸细,省得冤枉了个好帮手。”那个人有些得意地说道。
“那,就这么办吧。”小姐此时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只好接受这个建议。
她抬头望着营房外的天空,想到:“如果你真的没有叛国的想法,就给我好好地打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