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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冒天龙

第一篇无头案

第一章:冒天龙

“冒天龙”,其实就是泉眼——我们地方上的土话,就是把从地下冒出水来的泉眼叫冒天龙。

久远的时候,在县城西南约二里的地方(紧靠城西村的南面),有一道两丈多高的土坎,沿西北方向延伸出去。在土坎的尽头,也就是靠县城最近的这头的地块里,有一个冒天龙,常年四季不停地冒着一股温热的泉水。沿土坎的西南方向,越往外地势越高,形成了夹杂着一些破沟箐的丘陵地貌。而沿东北方向,也就是往县城这个方向,则是一块长条形的平地。

这块平地的土质好,很适合种庄稼,周围的许多农户,陆续对这块地面进行开垦,改良出许多好田好地——估摸开垦出来的田地有两百多亩;拥有这些田地的农户有四十多家。这些家农户种庄稼,就靠土坎下地里的冒天龙泉水来灌溉。

四十多家农户,完全靠这股不是很大的泉水来灌溉几百亩田地,免不了经常发生矛盾——这南方种庄稼,都以水稻为主,多数的情况,是种一季水稻,种一季豆类或麦子,这种耕种模式,使得用水的矛盾非常突出。

稻子为水季作物,从种到收,庄稼都要在水田里生长,所以用水量很大。虽然冒天龙的泉水常年不断,但是出水量有限,要保障这两百多亩稻田的用水,就有点供应不上。再加上农户的自私自利的思想严重,放自家的田水,巴不得把田埂胀倒,而别家的庄稼干死也不会去心疼。所以提到放田水,老农会常常有这样一句口头禅:“吃酒人心白,放水人心黑!”就因为这样,用水显得更还紧张,秧苗栽插下去,争水放田的矛盾纷争不断,田坝中时时传来吵嘴闹架之声。

水稻成熟,收割回家,用水量不大了,按道理不会有矛盾纷争了嘛!可是庄稼种类的转换,使得矛盾纷争往反方向发展,同样是吵嘴不断,纷争不歇:稻子收割回家,要改种豆类和麦子等干季作物,这又得把种稻子的水田挖出背水沟,把水排尽,犁田炕田,经过十天半月的炕晒,把田晒干了,才细细耕作,种上旱季作物。然而,冒天龙的泉水源源不断,家家户户都赶着往外排水,免不了这家排出的水把那家的田淹了,那家排出的水又把另一家的田淹了——别人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把自家田里的水排干净,经过十天半月的炕晒,却被你放水给淹了,又要过十天八天的才能把田晒干。种庄稼比不得别的事,要抢时令,赶节气,耽误了,再种下去,庄稼就长得不好。另外,这种旱季庄稼,种下以后,要十天半月才能放一次润地水,要是人家才放了润地水,接着就被你放水淹上一回,那就形成了“遭水”,轻则庄稼长得不好,造成减产;重则,庄稼会被淹死,造成绝收。所以,谁放水把别家的田淹了,吵嘴闹架,骂起娘来,受害一方都会说:“你****的放水淹了别人的田不心疼?”

“放水淹了别人的田”这种事情,吵归吵,闹归闹,但是解决起来还不怎么难。凭心而论,大家都是种田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谁也不会存心故意放水淹别人的田,无非是排水这家的水量大了,过水这家把过水沟留小了,水流不赢,形成了“漫灌”;或者过水这家没有把田边的“后尾缺”打开,水流不出去,形成“水漫金山”,把一块田全都淹了。解决这样的纠纷,无非是赔多少粮食作为补偿,只要赔偿的数量双方都能够接受,事情也就过去了。

然而,有一种矛盾纠纷就不好解决了,那就是撤别人家的田水,去放自家的田;特别是把才施了肥的田水,撤了去放自家的田——这就属于个人贪心不足,故意所为。这种矛盾纠纷,就不好处理,解决不好,就会闹出大事情来——甚至闹出人命来的事都发生过。

水稻栽插下田,过十来天,成活定根,便要施提苗肥。那时还没有“化肥”这种东西,施用的都是人畜粪便、草木灰树叶等堆积发酵出来的无机腐质肥。这种肥料施到田里,隔上一天,那田水都会变成褐黄色,对庄稼的生长大有好处。所以谁家施过肥料那几天,对自家的田巡视得特紧,生怕有人半夜来“撬洞”撤水,造成“肥水落入外人田”的后果。

却说冒天龙这块田坝,有两家的田背靠背,就隔着一条田埂。上水田这家姓张(也就是张忠良家的祖宗前辈),有十五六亩田地。下水田这家姓朱,也有十多亩田地——两家在地方上都是小有名气的有钱人,不仅在乡下有田地,在城里还有房产,开得有铺面,种田兼做生意。

城里有一条老街,叫顺城街,南北走向。在街的中段,靠西面有老张家的一处房产,叫张家老巷。临街有一个门面,老张家用来开了一个杂货店,巷口就紧挨着店铺。往内,一条巷子往西通到了城边,再往外,就是荒郊野地。在街的最南边,也是靠西,有老朱家的一栋四合院宅,临街面同样开了一个杂货店——两家经营的货物也大致相同。这就应了一句老话了:“同行生嫉妒”。两家的田地背靠背;两家开着一样的商铺,真个是“门当户对”,成了冤家对头了。在生意场上,两家常常互相挤对,互相拆台,暗暗较劲。

在种田地上,两家更是摩擦不断,互相使坏。种稻插秧,用水紧张,老张家的是上水田,老朱家的是下水田,老朱家争水放,争不赢老张家,便半夜三更去扒缺口,撤他家田里的水。老张家头天放得满满的田水,第二天早上去看,干见了底。明明知道是老朱家干的鬼事,去找他家理论,他家死不认账;有时抵赖不过,偏说是大黄鳝打洞把田埂钻通了,水漏了跟他家无关,要理论,要怪,就找大黄鳝去。

老朱家打了“横扒”,抵死不认,老张家拿着也没办法。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回以报复,也半夜三更去“撤”老朱家的田水。可是自家的田是上水田,高着一坎——水往低处流,撤了老朱家的田水,它流不回自家田里,只会流到下一家的田里,这样一来,不是又形成“肥水落入别人家的田”,白忙乎了嘛!互相撤田水,老张家斗不过老朱家,没辙!

转眼稻子成熟,抢收回家,接下来要排水晒田,准备抢种旱季作物,这下老张家报复的机会来了:眼瞅着老朱家找人犁田翻地,炕干了,就要准备精耕细作,播种旱季作物,老张家头晚上半夜三更便偷偷摸去堵口子,撤水淹老朱家的田。

老朱家第二天一早,找了人来,准备耕作开墒,适时播种,到田间一看,水漫金山,汪洋一片,被淹得不成样子了。知道是老张家搞的鬼,使的坏,便找上门去理论,讨说法。

要讨说法,有啊:“是大黄鳝打洞把田埂钻通了,水漏下去,把你家的田淹成‘太平洋’,跟我家无关,要理论,要讨说法,就找大黄鳝去!”——这下老张家找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由头了,把老朱家扒缺口、撤田水时狡辩赖账的话又还了回去。

老张家这么说,老朱家不干了,争辩道:“噫!大伙都是种田人,说话可得凭良心啊——这排水晒田十几天,田块硬得跟铁板一样,是什么样的大黄鳝,打洞能够把田埂钻通?从来只听说过‘黄鳝脑壳死不划’,可从来没听说过‘黄鳝脑壳铁脑瓜’啊——难道打洞钻田埂的大黄鳝长着铁脑瓜不成?”

老朱家的田被淹了个惨,要重新排水晒田,得耽搁十天半月的,就把农时误了。就是抢着时间把庄稼种下去,也会形成大减产;要是种不下去,那么这一季庄稼就绝收——损失太大了。老朱家想想吃亏大了,忍不下这口气,发狠话道:“你****的放水淹别人的田不心疼?不给个说法,老子到县衙告你去!”老张家不买账,不服软,回道:“大黄鳝打洞钻通田埂漏水淹了你家的田,你不去告大黄鳝,反而要告我家——简直是没道理!要告你就去告,老子家不怕!”见老张家不认错,不赔礼道歉,态度扎实的强硬,老朱家气不过,跑到县衙大门口,敲响伸冤鼓,把老张家告下了。

县太爷叫唐布成,大概是《七品芝麻官》里那个唐成的本家。这个县太爷,是个酒醉鬼,时常喝得稀里糊涂,歪歪倒倒;审案时常常颠三倒四,含混不清,而且有时还连说带唱,连比带划,胡话连篇,让法堂上众人哭笑不得,无所适从。他听到衙门外伸冤鼓响,知道有人告状来了,睁着一双迷迷糊糊的醉眼升了堂,把惊堂木拍响,叫:“把原告、被告带上堂来……”

升堂问案,要当事人到场。老朱家扒别人家的缺口偷水放自家的田的当事人叫朱有亮,三十来岁。老张家“排”水淹别家的田的当事人是两弟兄,大哥叫张光文,兄弟叫张光武;大哥二十岁出头,兄弟还不到二十——三个当事人一排儿跪在大堂之下,等着县太爷问话。

县太爷没有忙着问话,而是瞪着一双醉眼往堂下扫视,想看清楚原告被告是谁。盯了一会,总算看清了,这才发了话:“噫!都******是‘老太太老头亲吻——老嘴老脸’、‘开水锅里洗澡——熟人’嘛!你们两家击鼓告状是不是又为大黄鳝钻田埂的事情呀——那个、那个朱老四(朱有亮在家排行老四),前几个月你不是去扒人家张老大、张老二家的田缺,撤人家的肥水,老爷我才处理过你一回,罚了你五十斤稻米作为赔偿的吗?是不是你老毛病不改,又犯了前科,去扒了人家的田缺,撤了人家的肥水,被人家又告了……”

县太爷说出这等话来,朱老四赶紧辩解:“老爷您误会了!头次是小人扒了他家的田缺,偷放了他家的肥水,小人已是知错,作为被告,老爷您罚我五十斤稻米,小人也认了。可是这回不同,他家是被告,我是原告——是他家故意放水淹了我家的田……他不心疼我心疼——老爷您要主持公道,给小民做主……”

朱老四话才说到这,县太爷就“哈哈”笑出声来,道:“朱老四你这个刁小无赖,今天可算是不打自招,说出实话来了——当初老爷我审问你时,你抵死说是大黄鳝打洞钻通田埂才漏的水,今天你会亲口说出是扒了人家的田缺,偷放了人家的肥水……看来老爷我把你发落得轻了,那会儿应该罚你家一百斤稻米才合。不过,已过之事老爷我就不再追究了。你刚才说你是原告,老张家是被告,是他家放水淹了你家的田,你把情况给老爷我细细道……道——那个、那个张老大,朱老四告你家放水淹了他家的田,可有其事?”县太爷真个是酒还没有醉醒,才问着朱老四的话没结果,马上调过来又审问起老张家来了。

张老大见问,当场就叫起了屈:“哎呀!老爷明鉴,贱民冤枉,实在是冤枉啊——明明是大黄鳝打洞钻通田埂漏水淹了他家的田,怎么能怪我家呢?”朱老四反驳道:“不对!张老大狡辩——那田地炕晒多日,硬得跟铁板一样,大黄鳝怎么钻得动,分明就是他家故意所为!望老爷明察。”县太爷想想,道:“合理,合理!那晒干晒硬的田,老水牛拖着铁犁头都难得翻动,那大黄鳝又不是铁脑壳,怎么能钻得动呢——张老大你家还有啥话说?快快招认了吧……”张老大辩道:“现在么田地是晒硬了,大黄鳝打洞果真是钻不动,可那漏水的是老洞——老爷您前几个月解决纠纷时不是也到田埂上看过了嘛,那田埂上像筛子似的,到处是洞,到处漏水;堵严实了,‘大黄鳝’又去钻通,堵严实了,又被钻通。那些老洞从来就没有堵严实过。如今,水就是从那些老洞漏下去的,跟我家无关,要怪,只能去怪大黄鳝……”

听了张老大的辩解,县太爷发了话:“张老大你说得也对、也对——不过,你家田里的肥水从‘老’洞流进朱老四家田里,他也说跟他家无关,要怪就去怪大黄鳝——你两家的观点倒是一致,口径也统一,看来你两家都无过错,不应该当被告,肇事者是大黄鳝,应该大黄鳝来当被告了!既然如此,本老爷就发令下来,命你两家去把大黄鳝这个‘被告’逮来,我要严审大黄鳝,问问它为什么要打洞把田埂钻通,造成漏水,引起你两家纠纷不断……”

第二章法堂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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