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时间,匆匆而过。
沧海桑田,当初随着九幽裂缝一同沉于地下的人族英雄,不过是成了人们茶荼饭后的偶尔笑谈。曾让人闻之热血沸腾、极力向往的长生陵,到如今不过是还剩下一座孤山。就像一个被世间遗忘的老人,那饱经风霜的躯体伫立在哪里显得有些孤单影只……。
天刚破晓,便看见陵前的山坡下有一老一少正扛着扫把缓缓走来,老者一只手拉着少年,一边和少年说着什么,话语间便到了陵前。
那老者一身麻布长衫,看起来已有六七十岁,留着半尺长须,一头晶莹白发被高高盘起,走到陵前,先是将身上的衣物整理了一遍,才在陵前的香炉前点了三支檀香,然后恭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一切做的庄严神圣,没有半分投机取巧。
“秦川,你也过来祭奠一下,这些可都是我们人族的英雄。”看者起身后对着身后的少年随手一招,说道。
“是,爷爷,我知道他们是英雄,都听了几千遍了,每次都说。”
身后被唤作秦川的十一二岁少年,身上一身灰色布甲,俊俏稚嫩的脸上还有几分懵懂,一头披肩长发挽成马尾挂在脑后,听到老者的话后嘴上嘟囔了两句还吐了吐舌头,然后身体稍稍向前一步,站在老者刚才的地方,也是跟着老者以相同的动作做了一遍,期间样貌相同倒是少了几分庄重,却多了几分童真。
祭奠完毕,一老一少便开始打扫起长生陵周围,秦川虽小,但是看其拿着扫把左右挥动,驾轻就熟,一看便是常年锻炼之下才有的成效。
这长生陵自秦川记事起爷爷便每天打扫,却也没多少灰尘,就连地上那不知名的图案也被扣切的干干净净,不知画在地上有什么作用。不多时,两人便将连带的犄角旮旯都打扫了一遍,连那陵口都仿佛亮了几分。
打扫完毕,秦川也不等老者吩咐,便是找了个空旷处“彭”的一身坐在地上,双腿盘全。只见他两手合成一个奇怪的姿势,便一动不动不动起来。随着时间漂移,周身竟有灵光浮现,如同一粒粒发光的晶点,慢慢向少年身体里涌去。
一旁的老者看着少年周身灵光闪现,也不禁嘴角扬起,心里默念道:“这孩子自我捡到之时,便见其周身伴有灵光,随着慢慢长大,自修习聚灵印以来,更是显得天赋异禀,若无意外,将来成就定不可限量。然而强者之路必将踏着血腥走过,他心性老实仁厚,定然是祸不是福……”
随着时间越久,秦川周身灵光越密集,直到这一刻,秦川突然手印一变,脸上瞬间浮现痛苦神色,竟有汗珠开始滑落,却见那原本柔和的飘荡在他身旁的灵光瞬间对着他的身体挤进去,仿若抢夺一般,争先恐后的进入秦川身体。
那老者本来在想着其他,此时忽有所感,朝这边看来,随即噌的一下站起,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深深呼了口气后,才压低声音吃惊的说道:“竟然开始凝气,若是这个年龄便凝气成功,恐怕这世上将再无第二人。”
若是此时能看到秦川体内的话,必然能发现,那汹涌涌入体内的灵气正迅速聚集在秦川腹部,随着灵气增加,竟然慢慢形成一道头发粗细的乳白色丝线,看其伦敦,该有小拇指长短。随着那灵气增加,已然慢慢变的凝实。
秦川满脸痛苦,依然咬牙坚守,慢慢引导更多的灵气进入身体,随着经过身体1炼化,一点点凝聚在腹部。而一旁的老者此时也紧紧盯着秦川,不敢离开半分。却不知时至上午,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有大块乌云浮现在两人上空凝聚。
就在秦川将最后一丝灵力凝结在体内腹部的乳白灵丝之处,还没来得急巩固,天空之上便是一声震惊宇内的天雷轰鸣,虽没有雷电劈下,那如实质般的雷声却是真真切切的轰在秦川脑海里,只是一下,秦川体内便瞬间絮乱不堪,灵气狂暴四散。虽然秦川竭力控制,还是一口鲜血喷出,就此昏迷不醒,那倒下的身体被身旁的老者一把接住,然而老者看着这一幕,心思却突然就回到十二年前,就在他捡到秦川的那一天,天空也是异象突生,好像比今天还怪异了不少。
距离此处亿万里之外的天象阁一处禁阁内,忽然传出一句响彻整个天象阁的话语。
“异星显,修罗出,乱世将至,始于幽州!”
数日后,有内部消息传出,天象阁唯一的太上长老无相上人寿终仙逝。
两日后,长生陵数里之外的山坡下,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内,秦川正躺在床上看着一本九州杂记入迷,那体内变得稀薄的灵力又慢慢开始凝实,可他脸上依然有着一丝苍白之色。那日雷声虽将其震昏过去,却没将凝好的灵根给震散。随着这两天休息,又慢慢修补回来。
屋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秦川视线一转,将手里的书放到一旁,缓缓从床上爬起,爷爷秦笑海正端着一碗汤药从门外进来,看见秦川坐在床上神情一惊,随即连忙说道:“快快躺下,你怎么起来了。”嘴上说着,人已经将药碗放在一旁过来要扶着秦川。
秦川见爷爷这般疼他,对着秦笑海嘿嘿一笑,上身胡乱转动了两下,对着秦笑海说道:“爷爷不用担心我了,你看我都好了。”说着手指对着秦笑海,在秦笑海疑惑的目光中,一丝灵光从秦川手指闪过,随即又泯灭在手中,正是体内的灵力。
秦笑海看到秦川动用灵力,却是连忙责备道:“快快收手,伤势还未愈,千万不可胡乱动用灵力。”然而话刚完嘴上却已是浮现出笑容。
看着秦川将药水一口喝完,老者又是欢笑几声,吩咐秦川好好休息,便要转身离去,却被秦川开口叫住;“爷爷,那****练功刚到要处,却忽闻雷声震耳,感觉气血翻涌,浑身欲裂,然后便昏迷不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爷爷你可知道吗?”
那秦笑海闻言一怔,然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那日雷鸣是否和你有关,这几日长生陵上空总有异象显露,怕是有大事发生,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正要打算出去一趟。”
“川儿在家好好看门,等我回来,这两天就先别修炼了。”秦笑海说着在秦川头上摸了摸便转身离去。
看着秦笑海以出门,秦川连忙对着门外大喊道:“爷爷路上小心。”说罢再次躺回床上,刚才的书看到一半还未看完,想着便再次拿起翻开。
这九州杂记虽然记述的都不是特备详细,但是奇闻异事,山川鸟兽,英雄豪杰,花草树木皆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