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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柱子的“女人”

迈步走进自己未来居住的院子,二柱子的感觉仿佛来到了乐土,虽然都是奴隶,但是两种身份的区别所带来的待遇的差距是巨大的。低等奴隶的住所就在马厩边上同劣马为伴,不但没有能够遮住身子的破麻布衣服,甚至连御寒的东西都没有,每天夜里他们只能蜷缩在马棚里用稻草裹住自己的身子。每到冬天,经常是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有奴隶被冻死,而看到他现在面前的院子,虽然依旧是稻草铺顶的木房子,同家主居住的屋子相比连猪窝都不如,但是总也是非常大的改观。

二柱子走进来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所有人对加入他们的奴隶表示的热烈欢迎,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所有人甚至都当作没有发现这个人一样,自己干自己的活儿。作为高等级别的奴隶,他们相对低级奴隶而言生活要好一些,不过就那样子,也就是**粮的牲口同吃粗粮的牲口的区别而已。十几个奴隶年纪各有不同,有跟二柱子差不多大的小奴隶,也有上了岁数腰背已经佝偻的老奴隶。带着他进来的人给他指定了他以后睡觉的铺位以后就走了,换过来的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奴隶,作为院子里的老人给他讲起了一些做舆奴的贵族。

“二柱子,你是来做舆奴的,你知道做舆奴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么!”老奴隶脸上干裂的皱纹千沟万壑,表情却是一脸的崇敬之色。

“叔,做舆奴也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么!”二柱子冷静的说道。

“那是自然,我从12岁起就做老爷家的舆奴,那时候还是家主大人的父亲,我有幸跟老家主大人去了一次洛邑,朝拜过周天子陛下”老奴隶骄傲的说道。

“哦!是么!”二柱子当然知道洛邑就是周帝国的首都,周皇帝的居所。

“当然,我告诉你,那时候我跪在老家主大人的车驾前,看到好多诸侯老爷们的马车,还看到过他们的鞋子,好多,好精致,有金光闪闪的,还有镶嵌了玉石的”作为奴隶是没有资格抬头张望的,所以老奴隶当时能看见的只是脚上的鞋。

“叔真是厉害啊!”二柱子“感同身受”的说道。

“那是,当年咱们老家主大人可是齐侯身边的大臣,要不我怎么能够去洛邑呢!”老奴隶一脸骄傲的说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辉煌的时代”。

“那叔我以后应该怎么做呢!”二柱子很正色的问道。

“哦!以后啊!你每天寅时前就要起来为家主大人准备车驾,牵马洗马的事情你也要帮着做,寅时家主大人就要从正门等车到齐侯大人宫门前候召,早朝时间有时候长,有时候短,你都要在家主大人的车驾后面,家主大人散朝以后再看安排,每天晚上亥时休息”老奴隶简单的介绍道。

自从周帝国建立以后为了更好维护分封制和宗法制制度的传承,辅佐周成皇的周公制定了一整套礼仪典章制度叫做周礼。根据周礼的规定,天子每天寅时起床,卯时上朝,诸侯们则在这个基础上推迟一个时辰上朝,也就是辰时上朝,卿大夫、士大夫没有权利设朝。如果是在周王幾的诸侯自然是每天寅时就要到宫前候召的,但是齐侯不在周王幾,按照周礼就要推迟一个时辰上朝,作为卿大夫的吕平自然每天寅时前就要起床准备,直到辰时齐侯上朝理政,

“每天子时休息?”二柱子有些惊讶的说道。

“那是当然啊!咱们都是亥时休息,丑时三刻起床,每天可以休息将近三个时辰”老奴隶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还满是骄傲的神色。

确如老奴隶所说,作为高等级别的奴隶,他们的休息时间自然是充裕很多的,三个时辰大约也就是6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同低等奴隶相比简直就是莫大的幸福。普通的奴隶每天能够子时休息,寅时起床睡上四个多小时就已经是莫大的幸事,也难怪二柱子如此的惊讶。之后老奴隶又跟二柱子交代了很多关于做舆奴的规矩,说了良久才让二柱子明白了做一个舆奴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这个木头屋子组成的院子里面的总共有20个左右的奴隶,基本上都是男**隶,女**隶就两个,一个是年老的女奴隶,目光时不时的注视在老奴隶的身上,另外一个则是一个比二柱子年纪要大一点,神采发育得不错的女奴隶。或许是感觉到这个女奴隶时不时注视过来的目光,二柱子疑惑的抬头望去的时候,女奴隶竟然没有丝毫的娇羞,而是微微一愣以后有些木呆呆的看着二柱子。旁边的老女奴隶则挤出一丝难得的笑意,看得二柱子心里莫名奇妙的。

“对了,二柱子,那个女奴隶以后就是你的”老奴隶注意到二柱子的目光,嘴里的牙缺了两颗,却还乐呵呵的对二柱子说道。

“我,我的?”二柱子听到这里嘴就是一咧,惊讶的问道。

“当然,要不怎么说我们做舆奴的是件光彩的事情呢!整个院子里的奴隶里面就我和你两个人有女人,其他的都没有!”老奴隶骄傲的看着不远处的老女奴隶对二柱子说道。

“这...”二柱子听到老奴隶这话以后满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小女娃儿是家主大人家的家生奴隶,她父母都在家主大人身边干事,能让她做你的女人,那可是你的福气勒!”老奴隶说道。

“可我才15岁,这么早就有女人”二柱子脱口而出的说道。

“这有什么,咱们虽然是奴隶,但是年满16岁以后就是成年人,虽然你还只有15岁,但是能做家主大人的舆奴,这个奴隶等你16岁以后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女人”老奴隶满不以为意的说道、

听到这里的二柱子真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确实,在周帝国内男子年满16岁,女子年满15岁就宣告成年,成年男子16岁就可以娶妻,成年女子15岁就可以出嫁。作为奴隶的二柱子虽然没有资格举办成人礼,加冠行礼,但是并不妨碍他有自己的女人。作为奴隶他们并不受周礼的约束,即使年纪再小一些也不妨碍他们找女人生孩子,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奴隶是没有妻子的,对他们来说那只是女人,奴隶没有自己任何的财产,甚至连生命都不是他们的。之所以舆奴能够有老婆,并不是吕平大夫特别给二柱子的“优待”而是作为工具的二柱子有权利跟这个女奴隶生孩子,就跟马厩里的公马母马生小马驹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无论是二柱子还是其他人,只要他是家主大人的舆奴他都是这个女奴隶的“合法”的“丈夫”。等二柱子理清头绪的时候嘴角的抽动更加的明显,真有种生错了时代的感觉,饶是他的镇定在这一刻也有些难以自控。同为奴隶的这个女奴隶并没有贵族家千金那样的娇羞,作为奴隶的孩子,她只知道任何一个舆奴都是她的“丈夫”,所以看向二柱子的目光反倒是习以为常,一时之间二柱子呆在来原地,刚才跟家主吕平隔着屋子对话时的从容和淡定早就被踏碎在了马厩里。

“小伙子,别愣着了,你可要知道,这个女娃儿可是咱们府里奴隶里面最好的,还傻愣着干什么”老奴隶咧着嘴调侃道。

“额!叔,我们还是先说说府里别的事情吧!”二柱子嘴角明显的抽动着,他可不想继续纠结这个女奴隶的事情,连目光都不敢再朝那个方向看。

“府里,府里还有什么事?”被二柱子的问题问得老奴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额!我做舆奴除了每天干活以外,还有些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二柱子听了老奴隶的介绍以后还有些认真的问道。

“别的,别的倒也没什么了”老奴隶想了想后回答道。

舆奴每天其实不仅仅要负责充当主人上马登车的工具,还要负责照顾给主人驾车的骏马,虽然府里有专门的马夫照管,他们也是要帮忙的。而且在主人乘车的时候有专门的御手给主人驾车,舆奴是没有资格登车的,他们这个时候则是要牵着马在前面为主人的车驾喝住行人。在周帝国那样一个经济并不发达的等级社会里,有资格出入乘车的人那可是不多见的,因此老奴隶才会觉得能够做卿大夫家的舆奴是件多么光彩的事情。

在整个周帝国内部,自从周武皇分封天下71国以后,整个帝国上下出现了众多的诸侯、卿大夫、士大夫级别的贵族,每个贵族家里面像二柱子这样的贵族多如牛毛。周帝国建国这些年来诸侯国之间倒也相安无事,但是小的摩擦还是有的,比如说齐国南部的鲁国,就经常同齐国之间爆发冲突。在诸侯国的级别里面,鲁国虽然疆域没有齐国大,但却是皇族的身份而享有公爵的爵位,齐国虽然是开国第一大功臣的身份,但是不过是个侯爵,在身份上要低鲁国一级。齐鲁两国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搞一次摩擦。有时候粮食收成得好的年景,就来一次大的摩擦,粮食收成不好就来一次小的摩擦,反正仗是有的打的。

吕平大夫不仅仅是齐国最富有的卿大夫,同时也是齐侯身边最重要的大臣之一,虽然同现在的大司徒季禽大夫要稍逊一些,但也是朝堂上不可忽视的力量。作为主张齐国应该狠狠收拾鲁国的主战派,虽然经常受到大司徒等一干维护周礼的主和派的诟病,但是吕平却深受齐侯的看重,私下里每每有委以重任的打算。怎奈何主和派一心拥护周礼,坚决认为作为侯爵国的齐国不能对鲁国动武,每天上朝的时候吕平大夫都要作为主战派的头目跟大司徒一方争得不可开交。

周帝国建国距今已有100余年,那些开国时期的文武老臣早已追随周武皇长眠地下,就是被周公辅佐的周成皇也已经被埋在了地下,反倒是周公制定的周礼深入人心。作为公爵国的鲁国今年的粮食收成似乎很好,抢收完粮食以后竟然决定兴兵伐齐,出动了兵车百乘,总计军队数千人,沿着齐国的国境线一路往北,朝着齐国营丘城而来,沿途的军队全都被打败在兵车和步兵的联合攻击下,此刻距离二柱子所在的营丘城不过还有100余里,几日就可以杀到齐国国都营丘城。

此时的齐国虽然依靠煮海为盐积累了一定的财富,但是距离真正的最强大的诸侯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所以听说鲁国兵车百乘杀来的时候,齐国朝野已经乱开了一锅粥,齐侯为了应对这件事紧急召集大臣们宫内议事,没一会儿命令就传到来吕平大夫的府邸。本打算今天去检查自己的盐池的吕平大夫只能临时作罢,这一临时安排直接就给二柱子找到了一个干活的机会,大夫家的家将走进院子来只大喝了一声,院子里的奴隶们就忙活了起来。

“都干什么呢!你们这些贼骨头,老爷要上朝,还不快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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